誰也沒有想過阿爾法竟然會大叫出這樣的話,大家都為之震驚,但最震驚的人絕對會是教授。
 
對於教授來說,阿爾法只是一隻綿羊一樣的生物的存在,自己更是捉住到阿爾法的學業成績,威脅住這隻綿羊,但如今,這隻綿羊竟然向自己如狼般吠叫。
 
面對向自己咆哮了一聲的阿爾法,教授惱羞成怒,立即向阿爾法喝斥回去。
 
「阿爾法!你知道你在跟誰在說話嗎?你的學業分數掌握在我手中,我是你的主人,你膽敢對我吠叫!?」
 
教授更是用力地扯着阿爾法的衣領,要不是阿爾法還在進行着對抗戰,進行着操控,教授可能把他整個人揪起了來。
 




聽到了教授拿出了學業成績來威脅自己,阿爾法的臉色沉了不少,但這只不過是一波向後退的海浪而已。
 
在海邊見過大海的人都知,一波海浪後邊,就是代表着另一波海浪要撲來。
 
此刻在阿爾法心裡邊一直壓抑住的不滿,成為了一股後浪,撲在他的心間去,當下,阿爾法使勁地把教授那隻皮皺皺的老人手拍開了去。
 
雖說老人的觸感已開始退化,但阿爾法這用力的一拍,使得教授感覺到痛。
 
他立即一個縮手,放開了阿爾法的衣領,並後退了幾步,摸着那隻被拍得泛紅的手。
 




「作反了,作反了!你這種垃圾作反了!!」
 
不單單只是被一隻綿羊吠,也被這一隻綿羊咬,教授已經是氣得怒不可遏。
 
而更是叫他怒不可遏的事,而更是叫我們感到吃驚的事,又再次出現,阿爾法他,竟然把雙手伸向「腦波影像系統」的頭盔,把它脫了下來。
 
我和兆億不禁瞪大了眼睛,阿爾法的同伴見到他這一個舉動,紛紛地望着阿爾法。
 
現在,阿爾法的臉孔在室內燈光的照射下,映入去大家的眼中,那五官以及那染色了的頭髮也清楚可見。
 




「阿爾法!你這白痴在幹甚麼!給我戴回去!馬上!這是命令!」
 
教授豎起手指,直指向着阿爾法,並命令着他,但是阿爾法雖然清楚聽見了命令,但他卻沒有執行。
 
教授火大了,火大得太陽穴爆出青筋來,他整張老人臉都被氣得通紅,我開始擔心着他會不會爆血管。
 
「作反了!你這傢伙果然作反了呀!!」
 
「教授,你知道嗎?海淮他說得很對。」
 
我聽到了阿爾法與教授的對話之中,竟然提及到我的名字,我不禁抖了抖,同時本應要集中於螢光幕上的精神,被轉移到阿爾法他那邊去,其實一早已經轉移了過去吧。
 
我抖了抖的原因,並全然是因為阿爾法提及到我的名字,更是因為教授的眼神。
 
當阿爾法提及到我的名字時,教授瞬間怒瞪過來,從他怒瞪的眼神中,我清楚感受到他的恨與怒,像是在對我說「是你!是你這死屁孩壞我好事!」的一樣。




 
這一刻,「腦波影像系統」的頭盔發出了響亮的電子聲,以及閃起了紅色的燈光。
 
電子聲分別代表已經判斷到Tank的登場,提示要作出準備,也代表了系統傳遞出現了問題,這是阿爾法脫下頭盔而帶來的情況。
 
在這一刻螢光幕上已經出現了我化身成Tank的視覺,最後的防衛牆,決勝負的皇牌,Tank已經登場於架空天橋上。
 
教授看到這場面,心急如焚,立即說道:
 
「阿爾法,不管你剛才犯了甚麼事,我都可以原諒你,你只要帶上頭盔,然後對抗戰的取得勝利就可以。」
 
剛才硬的阿爾法不受,現在就來施個軟的,但是阿爾法依然不受。
 
「我不會再受你的操縱和利用,這是我自己思考出來的結果。」
 




阿爾法這樣回話過去,立即把教授氣得半死,而在話後,阿爾法向着我望過來,並投來了一個「看到嗎?這就是我思考的結果了」的眼神。
 
「我是一個人,不是傀儡,也不是機械零件,更不是一個程式,我是會思考的。」
 
「阿爾法,別那麼多廢話,求求你,只要你載回頭盔,我保證你會是全級第一名的!」
 
教授連這種說話也講得出,這樣的條件確實是不錯,多少叫人心動,但阿爾法卻沒有受到他引誘,更把頭盔掉到一旁去。
 
「這是我的遊戲,這是我的比賽,這是我的玩法,自己的遊戲是要由自己去玩,而不應該是聽從指示而行動。」
 
「阿…阿爾法…甚麼都好,只要你載上頭盔的話…我!!」
 
「一直被你利用的我,已經受夠,一直被操控着的我,已經受夠,這根本不是我呀!」
 
的確是這樣,只是依照別人的指示去行動,這樣的自己絕不可能是自己,這樣的自己只是別人的影子而已。




 
要活出自己,要實現自己,要體現自我,走出自己的路,活出自己的人生,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一生人之中,總會有很多人會給自己意見,而這些都只不過是意見,是要參考而不是跟隨。
 
以仿畫為例,若苦練多時,絕對是可以仿得真原畫一模一樣,原畫家的風格也可以完美地掌握,但就只是這樣。
 
自己的風格呢?自己的作品呢?到頭來,就只是會用別人的風格去繪畫,完全失去了自我風格。
 
正因為這樣,正因為要活出自己,就需要去思考。
 
為什麼我要這樣?這件事是不是有益於我?這種事情會不會傷害到人?
 
不應該是誰說要去做,就得去做;不應該是因為好多人去做,而自己也要去做;而應該是要思考。
 




我和兆億他們都是經過了思考,才會一直戰鬥下去,那怕到最後扭轉不了戰敗的結果,但盡管是這樣,這就是我們。
 
換了個位置來看,如果是「腦波影像系統」要我們一直戰鬥下去,而我們無多思考只是一直聽從指示,這樣在戰鬥的不會是我們,戰鬥的是「腦波影像系統」。
 
這樣我們已經變得不是一個人,變得是一個被「腦波影像系統」操縱的傀儡,變成是「腦波影像系統」的顯現工具。
 
我們就會變成系統的工具!!
 
絕對是本末倒置,這樣絕對是本末倒置。
 
生產「腦波影像系統」是為了把訊息更良好的傳遞,讓訊息直接傳到大腦,使大腦產生影像,從而清楚明白訊息,是協助人類的工具。
 
但現在,卻得要依照「腦波影像系統」的訊息而行動,成為了協助系統行動的工具。
 
這根本不是一套系統,這是一隻會奪去人自由的魔鬼,是會吞噬真我的怪物,就猶如是L4D裡的特感一樣。
 
「真正的我…真正的我…是應該會像海淮他們一樣,投入一戰,全心全意去戰鬥,是會有那種熱血和快感。」
 
話說到這裡,阿爾法望着他的三個朋友,望着他三個依然被「腦波影像系統」控制的朋友。
 
「貝塔、伽馬、德爾塔,這樣真的好嗎?成為程式的工具,被教授利用,被控制着而玩不出自己的玩法,被奪去真正的自己。」
 
他們三個人沒有回答,也沒有做甚麼反應,只是望着阿爾法而已。
 
教授知道在這樣下去絕對會輸,再花時間去口舌之爭,只會是浪費時間,他竟然想要從阿爾法手上搶走控制權,他打算親自上陣。
 
「阿爾法!你這種垃圾!你這種垃圾!竟然不聽我的命令對吧!我就要你…我就要你…立即被踢出校!」
 
教授搶奪了滑鼠,也想要強行搶去鍵盤,阿爾法立即抵抗,緊緊地握住教授的一雙手。
 
初時口角繼而動武,就是指現在的情況嗎?我心怕生意外,想要和兆億他們把教授和阿爾法分開,但這一刻,在場的一個工作人員,竟然從後抱住了教授的雙肩,把他拉了開去。
 
「放手!放手!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屬於贊助商的人呀!」
 
工作人員沒有理會教授,沒有因為他的威嚇和身份而放手,更把他帶到一角去,讓更多的工作人員按住他,不讓他亂動,影響比賽。
 
一班工作人員可能是受到了阿爾法反抗教授的影響,也一同把遮住了良心的心放下來,其中一位工作人員更說:
 
「雖然可能會被解僱,但不緊要,因為這是我的決定,這就是我。」
 
這一句話過後,他豎起了大姆指對向阿爾法和他的同伴,甚至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而其他的工作人員也做着同一個動作。
 
「你們這班人!我要投訴!我要投訴你們!我要你們全部都被炒!!」
 
「老伯,我們早就看你的行為不爽了,卑鄙小人,竟然對一場電競比賽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改動程式??」
 
「等等,有話好說呀,等等呀!!!!」
 
我們所有人這刻先把良心遮住,把那邊發生的事情當作沒見過沒聽過。
 
教授被帶到一角去,再沒有人可以影響到貝塔、伽馬、德爾塔他們三個人的思考。
 
阿爾法此刻也不再說話,因為他怕自己再說甚麼話,就只會成為他們三個人的指示,因此阿爾法只望回螢光幕去,繼續着操縱。
 
當下這個關口,他們三個人只能夠靠自己去思考,到底要玩出自己的遊戲,還是要繼續接受「腦波影像系統」的指示,為教授繼續工作。
 
三個人面面相觀,不知如何才是好,之前一直是跟指示而行動,但現在卻必須要靠自己去行動,決定一切,三人都迷茫了。
 
但很快,其中一個人已經作出了決定,那個人是貝塔。
 
「這是我的思考和答案。」
 
貝塔脫下了「腦波影像系統」的頭盔,並如此說道,接着就連德爾塔也脫了下來,兩個人都決定了要擺脫「腦波影像系統」。
 
現在只剩下伽馬了,阿爾法他們都希望伽馬脫下頭盔,用自己的力量,用自己的玩法,去進行這一場對抗戰。
 
伽馬望了望阿爾法他們,然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去,說:
 
「這個頭盔載上了後顯得我比較高,所以我才繼續載而已。」
 
雖然說話中未有清楚說明,但我們都知道,長得不高的伽馬,已經擺脫了「腦波影像系統」的控制,只是他不想脫下頭盔。
 
阿爾法、貝塔、伽馬、德爾塔,這四個人全部都不想要再受到「腦波影像系統」的控制,他們要恢復成人的身份,用他們的玩法來與我們決勝負了。
 
「嘖!對付系統用的作戰計劃已經不能用了所以全部人都給我衝呀!!」
 
作為我們的司令,兆億向我們下達這一道不是命令的命令,同時他化身成Boomer於暗位,準備攻擊。
 
「這樣才對的嘛!耶!我全身都熱了!」
 
先是大叫一聲,然後肥壁化身成Hunter於某架私家車後方,也準備着要攻擊。
 
「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呢。」
 
恭誠托了一托眼鏡,同時化身成Jockey在肥壁附近的私家車後方現身,同樣準備好要攻擊了。
 
正如恭誠所說,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之前我們一直面對的敵人,只是「腦波影像系統」,而現在的敵人,才是阿爾法他們。
 
「江海淮!我們要上了!」
 
帶着笑容的阿爾法,連同他的同伴,向着我們最後的防衛牆進攻過來,他的身影已經是清楚可見,每個人都緊握着槍械襲來了。
 
「用Left 4 Dead一決勝負吧!!」
 
在我這麼叫道之後,一張「我們 vs 阿爾法及他同伴」的構圖便在我的腦內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