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對於從小便跟將自己視如己出的叔父陳明住在一起,情同父子的兩人,一旦知道了叔父是自己的殺父仇人後,陳實會做出甚麼選擇呢? 而身為他的好友,又該怎麼面對陳實及重用他的陳明呢?





  「來呀,快一槍把我打死啊,這麼一來,你又會成為幫裡人人愛載的英雄,而我又將是那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可是,哥……我下不了手啊」「少給我來那套假慈悲了,從以前開始,無論是父親,還是幫裡的任何人,對你都是青眼有加,而我呢,一直生活在你的陰影下,那些人何時正眼看過我?在十年前那場火拼中,我為了救父親,失去了左手,原本希望你們能對我稍稍改觀的,可是結果呢,你們還是將我當成垃圾。」「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少說廢話了,如今我已無路可退了,你快快把我殺了,為你父親報仇……」語未畢,一顆子彈便貫穿了陳強的胸膛「抱歉,抱歉。」望著地上哥哥的屍體,陳明留下眼淚,喃喃的道歉著。過不多時,虎煞盟的弟兄來了,看到部下的到來,一直陷入緊張情緒終的陳明終於因為放心而昏了過去。
  「首領,您終於清醒啦,屬下馬上去請醫生來。」一睜眼,便看到身為自己心腹的白駿站在旁邊「等等,白駿,這裡是……我回家啦?」「昰的,當屬下帶者兄弟們趕到後不久,您就暈過去了。」「昰嗎……對了,哥哥呢?哥哥的屍體呢?」「請您放心,目前屬下將叛徒的屍體放在他自己的房間裡,若您覺得不適合,那屬下再將屍體移往他處。」「不用了,這樣就好,明天我們再把哥哥的屍體送去火化吧,還有不要再叫他叛徒了。」「昰,那麼陳強所遺留下來的子嗣,您打算怎麼辦?」說著,有個小男孩從外面跑進房裡「小實,你怎麼了?過來叔叔這邊。」「叔叔,爸爸又喝醉了嗎?我一直叫不醒爸爸。」「小實,你爸爸他……他永遠不會醒了。」「為什麼?喝得太醉了嗎?那我去幫爸爸買醒酒的藥。」「不……你爸爸他,他去找爺爺了。」「可昰爺爺不昰不見了嗎?爸爸怎麼找得到爺爺?」「爸爸很厲害的,他會靈魂出竅去找爺爺啊。」「喔,爸爸去找爺爺,留下小實一個人了嗎?」「小實還有叔叔,還有白叔叔等人啊,放心吧,叔叔不會丟下小實的,你去玩吧,叔叔還有事要和白叔叔討論呢。」「嗯,那我去找小恪玩了。」「好,去吧,小心點啊。」待陳實離開後,白駿急忙向陳明確認他的意思「首領,您真的打算讓陳實活下去嗎?」「你怎麼會這麼問呢?他昰我的親姪子,又沒犯什麼錯,再說,如果他死了,那麼你兒子也會傷心吧。」「可是……」「你放心吧,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在我的培養下,小實不會變成他父親那樣的,好啦,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了。」「是,那麼屬下先告退了。」「去吧。」
十五年後〜
「叔父,今年度有關於我們撞球場的收入情形,都已經結算了,請您過目。」「好,好,做得不錯,這幾年來,讓你跟在白駿身邊學習果然是正確的。」「叔父過獎了,這份報告是恪和我一起做的,沒有他,我一個人是不可能那麼快就完成的。」「呵呵,不用太過謙虛,你和恪從小一起長大,在我眼裡看來,你們兩個的實力是在伯仲之間,一樣厲害,一樣都是我的好幫手。」「謝謝叔父誇獎,那麼我先下去了。」「好,去吧。」望著遠去的姪子背影,陳明不禁感慨時間的流逝,從什麼時候起,當時的小男孩已經變得如此值得依靠了呢?這時白駿突然氣沖沖的跑進屋裡「怎麼啦,白駿,瞧你這一副火冒三丈的樣子,是跟人家打賭輸了?還是最近嫌最近我交代你的工作太無趣啦?」「都不是,首領,不知您是否記得兩年前由實少爺和恪帶人攻打的月龍會?」「是那個以專賣毒品為生的月龍會嗎?」「是的,之前因為實少爺的一念之仁而放走的幾個餘孽,最近放話說要讓我們虎煞盟支離破碎。」「不過是幾個漏網之魚而已,瞧你緊張成這樣,要是被其他弟兄們看見,還不被笑死啊。」「不是的,雖說一開始只是幾個小混混,成不了什麼氣候,但自從他們網羅了被我們逐出幫的曹刃後,他們的聲勢就逐漸壯大了起來。」「什麼,曹刃他去投靠那邊了?這下可糟了,想當年他為我們虎煞幫也做了不少事,但就是敗在一個毒字啊,可惜了這麼一個人才。白駿,立刻下令召集幫裡所有重要幹部,另外,這件事別讓那兩個孩子知道。」「您是指實少爺和恪嗎?」「是啊,他們小時後和曹刃走得很近,直到三年前,我要把他殺了時,也是那兩個孩子拚命求情,才讓那個賤人苟活至今的,他們如果知道了這件事的話,會很自責的,還是不要告訴他們的好。」「是,那麼屬下先下去召集人馬。」「嗯。」面對突如其來的壞消息,陳明焦慮的在屋裡走來走去,直到一小時後,幫裡的重要幹部陸續來到後,他才不得不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好讓大家放心。
「我想今天緊急召集各位來的原因,大家應該都心裡有數,那麼我廢話就不多說了,我想聽聽看你們對於這件事,有何看法?」「屬下認為目前這件事不可讓幫裡其他人知道,因為曹刃最擅長的就是分化人心,雖說幫裡的弟兄們都是對首領忠心不二的,但可能還是會有人被曹刃的言語影響,而導致陣前倒戈或臨陣脫逃的事情發生,另外,屬下還認為要調查清楚對方的人數、戰鬥力等,否則可能使我方因過於輕敵而導致有人犧牲。」說話的人是幫裡的軍師方啟,如果提到陳明的左右手的話,那麼就非白駿及方啟莫屬了。「嗯,方先生說的沒錯,那麼關於調查敵人的事,白駿,就交給你和方啟去調查吧,給你們一個禮拜的時間調查,一個禮拜後,無論結果如何,務必回報。」「是。」「另外,關於對其他弟兄隱瞞的部分,這點我也想過,尤其是小實和恪他們兩個,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明白嗎?」「是。」「好,那這就散吧,你們都下去忙吧。」等部下都散去後,陳明就累倒了「呼,已經好久沒讓自己的神經那麼緊繃過了,去休息一會吧。」但當陳明在床上呼呼大睡時,他沒想到,有一雙充滿著復仇之火的雙眼正狠狠的盯著他「你就繼續放鬆吧,再過不久,你就會嚐到被自己摯愛之人親手殺掉的滋味了。」
一個星期後〜
「首領,屬下和白駿的調查成果已經出來了,對方的首領是前月龍會首領的弟弟,綽號岳蛇,至於人數大約為三百人,目前屬下認為該提防的人只有曹刃而已。」「喔,那個岳蛇又如何呢?」「岳蛇不足為懼,他只是曹刃的傀儡罷了,但曹刃很擅長挑撥,屬下想還是需要盡快剿滅他們。」「是嗎?我明白了,我會再想想該怎麼做的。」「是,對了,首領,屬下聽說最近實少爺及白恪走得很近是吧?」「是啊,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比親兄弟還好,怎麼了?」「沒事,屬下只是想確認一下罷了。」「好,那麼你先下去吧。」「是,屬下先告退了。」在方啟離開後,陳明陷入深思中……
這時的陳實及白恪正驕傲的在他們所管轄的撞球場裡來回巡視著,絲毫沒察覺到逐漸走向兩人的男子,忽然「啊,這不是小實和小恪嗎?」一句話嚇的兩人趕緊回頭,就在那一瞬間,兩人的表情由驚訝轉為不悅「你不是已經被逐出虎煞盟了嗎?曹刃。」白恪首先發難,原來眼前這名男子正是三年前因販毒而被逐出幫的曹刃「唉呀,我是被逐出幫了沒錯,但當時可沒說我不能來虎煞盟的地盤啊,不是嗎?」陳實皺起眉頭「是這樣說沒錯啦,不過我警告你,不許在虎煞盟的地盤裡販毒或吸食毒品,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這我當然知道,我這次來只是有些話想跟兩位說罷了,既然兩位好像不歡迎我,那麼我先走了。」「快走快走,有多遠走多遠。」「恪,先聽聽他要說什麼,喂,等一下,你想說什麼?」「這個嘛,這裡似乎人有點多……」「好吧,你隨我來。」「可是,小實……」「別說了,我們見機行事。」「是。」
曹刃隨著兩人走入一間小房間,陳實指著一張椅子,同時也替自己及白恪拉來兩張椅子「坐吧,好了,這裡只有我們三個,有什麼話就快說吧。」「好,我要告訴你們的事,是已經被隱瞞了十五年的大秘密。」「哈哈,小實,你聽,這傢伙說的能信嗎?既然是十五年前的事,那麼誰也不能證明什麼……」「恪,先聽他說吧。」「哼,這件事,你們信也罷了,不信也罷,畢竟這件事可是牽扯到堂堂虎煞盟的首領嘛。」「叔父?他怎麼了?」聽到曹刃提到自己最敬愛的叔父,陳實更加認真的聽著「呵呵,這種反應是對的,小實,因為這件事不但牽扯到你最崇拜的叔父,還牽扯到了你那逝世已久的父親呢,呵呵,你的父親是怎麼死的啊?小實,你還記得吧。」「當然記得,我的父親為了保護叔父而捨身擋了來自叛徒的子彈,如此的英勇,有關父親的事蹟,白駿叔叔都告訴過我們了。」「哼,白駿那傢伙說的話豈可全信?不錯,你父親的確曾為了保護前任首領而失去一條手臂,但也是你父親親手結束了你爺爺的性命。」「你在說些什麼鬼話,小實的父親才不是這種人呢,他為人忠肝義膽,父親曾告訴我們,前任首領是被幫裡的叛徒所殺,怎麼可能是小實的父親殺的?我警告你,你給我立刻離開,否則……」「否則你要叫幫裡的兄弟們來把我帶去陳明面前嗎?」曹刃冷笑著「哼,我出來混時,你們兩個還不知道在哪呢,想威脅我,好吧,那麼我就走啦,不過會後悔的昰你,小實,你將會永遠背負不孝的罪名,將永遠把殺父仇人看成自己的恩人。」說完,曹刃轉身就走,陳實急忙上前攔阻「等等,你把整件事說清楚,為什麼我會把殺父仇人當成恩人?為什麼我父親會殺了爺爺?全都給我說清楚,不然我會將你帶去我叔父面前。」「好吧,這個祕密本來在你父親死後就該隨著消失了,目前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四個人:我、方啟、白駿及你叔父。」「我父親也……」「恪,別打斷他的話。」「哼,就跟你父親一樣,喜歡打斷別人的話,好,剛剛我說到哪?對了,這件事要從陳強和陳明兩兄弟說起,陳強個性衝動,因此不受前首領的寵愛,相較之下,身為弟弟的陳明個性溫和,做事又很有條理,因此大家都希望將來由陳明繼承首領之位,這陳強當然就不服啦,你們想想,換成是你們,你們身為長子,又因為保護首領而失去一條手臂,大家更因此將你視為一個廢人,你們會甘願嗎?後來,他假傳訊息,把幫裡大多數的人都騙出去了,當時幫裡只剩下我和前任首領在,當我們看到應該已經離開的陳強去而復返時,老實說,我很驚訝,但當我們還沒反應過來時,陳強就開槍把我射傷了,我當時暈了過去,再一院待了一個月才好,後來我得知前任首領的死訊時,我悲痛不已。」說到這,曹刃留下眼淚,手還緊緊壓著胸口,兩人知道他胸口上有個槍傷。小時候問起,曹刃總說是被叛徒所傷。曹刃擦了眼淚,繼續說到:「當我向陳明說到陳強持槍傷人時,他表現得很鎮定,當我向他表達歉意時,他一直說這不是我的錯,要我好好養傷,他當時真是個好人啊,後來我出院時,白駿來接我,並說首領之位已由陳明接任,另外關於陳強的事,希望我保密,我當時滿口答應,誰知道三天後,白駿及方啟急忙來找我,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就把我趕上車,後來我們到了一個空地,我們到那裡時,地上躺著陳強的屍體,陳明手拿著槍一直喃喃的道歉,當他一看到我們,就昏倒了,當時我嚇傻了,直到方啟要我幫忙把陳強的屍體抬上車時,我才清醒了,沒錯,就是陳明殺了自己哥哥的,當我明白過來時,我急忙向白駿及方啟確認,他們兩人互看一眼後,不約而同的對我投向一種既嚴肅又帶著恐嚇意味的眼神,方啟要我發誓不能說出今天所看到的一切,我照做了,兩天後我親眼看著陳強的屍體被火化,我親口向幫裡所有弟兄宣布殺害前任首領的犯人已死,我們可以放心了,當時我只知道,新首領是陳明,既然他希望這麼結束,那就結束吧。」故事說完,陳實已跌坐在地「不可能,小實的父親才不是這樣的人,小實,你不要信他的,對了,他一定是要分化你和首領之間的感情,對,一定是這樣。」「哼,信不信是你們的事,這件事是真是假去問方啟或白駿就能知道了。」說完,曹刃快步離去,小實不禁癱倒在椅子上。
  回到小實的家後,恪還是難以掩飾心中的氣憤「那個渾蛋,要是下次再讓我見到,我非得把他捉到首領面前不可,對了,首領,我現在就去把這件試報告給首領知道,然後讓他發下追殺令,好,就這麼辦,小實,你在家休息一下吧,我去去就回。」「等等,恪,你先別告訴任何人好嗎?」「為什麼?挑撥離間,這可不是件小事啊。」「因為我還不確定這件事是真是假,所以你先別告訴任何人,好嗎?」「可是……」「拜託你,等到我確認後,我會親自告訴叔父的。」「好吧,不過你不要太在意曹刃所說的話啊,因為他……」「我知道他很擅長分化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但我實在想不到他有什麼原因要離間我和叔父,他明明知道我和叔父一向情同父子,可是他還是告訴我這些,而且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麼纏繞在我心中多年的疑問就都能得到解答了。」「小實……」「好啦,我知道了,你先離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那我先走了。」「好。」在離開小實的家後,恪一直喃喃自語著「到底小實的心中到底有什麼疑問呢?」




  在聽過曹刃的故事後過了三天,趁著四下無人之時,陳實打算向方啟確認事情的真相「方叔叔。」「什麼事,實少爺?」「,我想向你確認一件事,可以嗎?」「當然可以,您想向屬下確認什麼事呢?」「我父親和爺爺是怎麼死的?」「喔,原來是這件事啊,您剛剛的表情那麼嚴肅,害屬下以為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呢,關於兩位的死因,白駿不是都已經告訴您了嗎?「我想聽你親口說。」「是,前任首領是被幫裡的叛徒所殺,這個叛徒已被現任首領親手擊殺,至於您的父親,則是在和叛徒火拼時為了保護首領而不幸中彈身亡的……」「不要騙我。」「屬下沒說謊啊。」「曹刃說我父親親手殺了爺爺,然後叔父又殺了我父親,這件事是真的假的?」當實說完話後,他已經很確定曹刃說的是實話了,因為方啟慌張的表情已經告訴他一切了「這……這個,屬下認為,曹刃的話萬萬不可信。」「喔,說說看為什麼。」「好吧,實不相瞞,不知您是否記得月龍會?」「就是兩年前被我和恪一同帶人打垮的那個月龍會?」「昰的,這幾個星期以來月龍會的餘孽正由岳其首領的弟弟岳蛇為首,不斷向我們挑釁。」「那麼這和曹刃有何關係?」「曹刃他正昰對方的軍師。」「原來如此,所以你認為這是他為了離間我和叔父之間的感情而作的謊言了?」「正昰如此。」「你顧慮的很對,不過我還有一事不明,既然這是謊言,那為何你剛剛聽到我轉述曹刃的話時,會顯得慌張?」「屬下,這……因為……」「怎麼了?難不成有什麼難言之隱?」「屬下……」「好了,別逼你方叔叔。」小實回頭一看,只見陳明和白駿父子都站在背後離自己不遠處。
  「別逼問你方叔叔了,小實,曹刃和你說的話,我都已經知道了。」「恪,你說了嗎?」恪沒回答,只是低下頭「小實,你不要怪恪,昰我看你們兩個這幾天都怪怪的,所以我才問他的。」「那麼,曹刃說的,都是真的?」陳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唉,這件原本應該隨著你父親的死亡一起消失的秘密,今日竟然由曹刃口中洩漏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沒錯,你父親就是我殺的,而前任首領也是你父親殺的,曹刃說的是事實。」在狂怒中,小實衝向陳明,並緊緊掐著他的脖子,速度快到連站在兩旁的白駿父子都來不及阻擋,看著眼前被自己緊緊掐著脖子的叔父,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痛苦「可惡,我不會讓你那麼輕鬆就死的。」說完,將陳明狠狠的摔倒在地後就跑離現場。最先從震驚中清醒的是方啟「恪,你快去追實少爺,別讓他受到傷害,白駿,你快叫救護車。」「是。」
  在恪聽從方啟的命令而追出屋外時,卻哪裡有實的影子呢?「小實,你在哪裡?聽到的話就回答我啊,小實。」恪不斷喊著,他跑遍了任何小實可能會去的地方:小實的家、撞球館等等,最後他來到了墓園—埋著陳強及前任首領骨灰的地方。果然在那裡,蹲在墓碑前的那個人正是小實「小實,你還好嗎?」但實好像沒聽到,只是一直對著父親的墓碑發呆,於是恪再叫了一次,這時小實才緩緩轉過頭來望著恪「如果是你,你活了二十年後才發現你的人生中有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活在謊言裡,你的心情有可能好嗎?」「我不知道,我不是你,我無法體會你現在的感受。」「無法體會沒關係,那麼你願意和我一起報仇嗎?」「等等,你說什麼?」「我是問你願不願意協助我報仇。」「這個……」「哼,我知道,那邊有你的父親,有器重你的首領,所以你自然不願意幫助我了。」「不是這樣的,小實……」「不然呢?」「我認為你可以讓自己放下一切的,只要你靠自己的力量,去忘掉那些仇恨,當然,我會幫你的。」「放下?我告訴你,你如果想讓我放下一切,忘記殺父大仇,這是沒用的,你如果想阻止我,除了把我殺了之外,別無他法。」「你知道我把你當兄弟,你知道我是不可能殺了你的。」「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話,我們以前是兄弟,以後還是不是兄弟,就全看你今天的回答了,你到底要不要幫我?」恪低頭不語「好,我知道了,我們兄弟間的情份就到此為止,下次你再見到我時,你眼前的就不再是你的朋友,而是敵人,再見。」說完,小實轉頭就走,只留下他昔日的好友獨自站在墓園中,他沒發現對方正對著自己離去的背影痛哭不已「實……」
  「什麼!小實真的那麼說了?」「是的。」在病房中,恪已將剛剛和實的對話轉述給陳明及父親知道「唉,我花了那麼多的心思在培養他成材,一心想給他像父親一樣的愛,誰知道叔姪終究是親不過父子的。」「首領,現在不是感嘆的時候,要不要屬下替您安排到國外的飛機?」「要飛機有什麼用呢?你不是不知道那孩子的為人,他只要一行動,那事情的達成率就幾乎是百分之百了,躲也沒用。」「可是有個準備總是好的啊。」「他想殺就讓他來殺吧,不用那麼擔心啦。」「是。」
        一年後〜
  「呵呵,恪,你的表現越來越好了,短短一年間你不但滅了月龍會,還消滅了其他兩個小幫派,而且撞球館的業績也蒸蒸日上,你的表現真的足以媲美你父親了。」「首領過獎了。」「難得你這麼謙虛,對了,我問你,這一年來,有任何有關小實的消息嗎?」「沒有,小實這一年來就彷彿人間蒸發似的,幫裡那麼多人卻沒人有他的消息,我想小實該不會已經……」「不可能的,小實的實力很強,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您說的是,首領,小心。」說時遲,那時快,有一架紙飛機從窗外射來,兩發子彈隨後而至,剛好都射在幾秒前陳明所坐的椅子上「首領,您沒事吧?」「廢話,有事的話我現在還能跟你說話嗎?」「說的也是啊。」「你別說風涼話了,幫我把紙飛機拿來,我瞧瞧。」「是。」接過紙飛機後,打開一看,只見上頭寫著斗大的八個字「殺父仇人 血債血償,首領,這難道是小實幹的??」「除了小實之外還有誰?一年不見,他的槍法倒練得不錯了。」「首領,依屬下的看法,您還是去國外避避風頭吧。」「這件事我一年前就說過了,他要殺,就讓他來吧,你去幫我找你父親還有方啟來,順便告訴他們這件事。」「是。」
  想到剛剛首領對自己未來的期待,恪認為一定要阻止實的復仇行動,接下來這幾天,他一心尋找實的蹤影,卻沒發現這幾天他的背後始終有雙冷漠的眼睛在盯著他。恪跑遍了各個他認為實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實的家、公園、墓園等等,完全無心工作,直到  「首領,聽恪說實少爺回來殺您了,是真的嗎?」「幹嘛那麼慌張啊?他會來殺我,這不是一年多前就知道的事嗎?」「話是這麼說沒錯……」「好了,先冷靜下來吧,白駿,方啟,我要你幫我立遺囑,筆紙都準備好了,至於見證人就是他們父子了。」「什……什麼?遺囑?首領,屬下沒聽錯吧?」「是的,你沒聽錯,我要立遺囑。」「首領,屬下求您,求您到國外去避難,只要有一線生機,就要把握啊。」「別說了,白駿,到國外避難的事,以後我不想再聽見了。」「是……」陳明深深嘆了一口氣:「白駿,你我相識三十幾年了,我們曾一起出生入死過,你的為人我也很清楚,所以我死後,虎煞盟就拜託你了。」「什…..什麼?」「方啟,把我現在說的話寫下,在我陳明死後,虎煞盟的首領之位由白駿繼承,其他人不得有異議。」「首領……」「白駿,我老實說,其實我原意並非傳你,但恪的年紀實在太小了,我希望你能好好培養他成材。恪,我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待。」「是。」「好了,別哭了,恪,男兒有淚不輕彈啊,好了,你們都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是。」
三天後才想起撞球館的工作,當恪垂頭喪氣的走進撞球館時,忽然有個熟悉的人出現在他眼前,這個人除了小實之外還會有誰呢?恪往前走了幾不,想給對方一個重逢的擁抱,但對方卻閃了過去「小實,你不是小實嗎?」「我已經不叫實了,我現在叫滅。」「滅?」「不錯,滅,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我知道你到現在還想阻止我,但跟一年前一樣,除非殺了我,否則你是不可能阻止我的。」「我知道我是不可能殺了你的,可是我也不會讓你殺了首領的。」「哼,等著瞧好了。」說完,跟一年前一樣,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是嗎,改名成滅了啊,看來他真的一心想把我殺了。」恪將剛剛實所說的話全都轉告給陳明了「首領……」「怎麼了?」「屬下剛剛沒辦法將小實……不,是滅給捉住,實在是萬分抱歉。」「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經過一年的時間,他應該更強了,要是你那時捉住他,我想你可能也會受傷,不要在意了。」「是。」「好了,我想他現在大概在我們附近吧,恪,你聽好,接下來我要說的事很重要,除了你我之外,或許還有那個殺手之外,不可讓其他人知道,明白嗎?」「這麼重要的事,只告訴屬下,這樣好嗎?」「放心吧,我就是信任你才只跟你說的,我告訴你,我三天後會獨自到我殺了他父親的那個廣場去,這一去,我大概就不會回來了。」「首領,為什麼決定的這麼突然?」「這並不是我臨時的決定,在一年前他決定殺我後,我就決定要和他父親死在同一個地方了。」「首領……」「不許哭,到時,你父親就是新首領了,但他有時後對事情思考的不夠全面,那時,你和你方叔叔要好好協助他啊。」「是。」「你下去吧。」「是。」
             三天後〜




「我三天前聽到你的話時,老實說我很吃驚,我沒想到一向謹慎小心的你,竟然會來受死。」「我來受死,是希望你放過幫裡的其他人,在我死後,不要去煩他們了。」「這你放心,我的仇人始終只有你一個。」「那就好,現在……把我殺了,為你父親報仇吧。」滅很想開槍,可是手卻一直不聽使喚,他重新看著眼前的仇人,剎那間,以前那些和叔父一起度過的日子,無論是開心的、傷心的還是生氣的記憶,全都回到了腦海中,可是他殺了父親,是殺父仇人啊,正當滅猶豫的時候,白恪來了「小實,別做傻事。」「恪,你來這邊做什麼?我不是交代你別來了。」「首領,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小實,他是你的叔叔啊,你現在用槍指著的人,是你的親叔叔啊。」「閉嘴,他只是我的殺父仇人。」「你真的只剩下這些壞的記憶嗎?那些開心的回憶,你都不記得了嗎?那些我們曾一起擁有的那些快樂回憶就真的全部被你遺忘了嗎?」「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開槍了。」「好,我不過去,你把槍放下。」「不。」正當情勢緊張時,陳明突然衝向滅「你想幹嘛?快還我槍,啊。」「首領。」「砰」在陳明和滅搶槍時,手槍突然走火,子彈打中了陳明心臟,這一槍讓滅和恪都愣住了,滅看著不斷從陳明胸口冒出的血,忽然放聲大叫:「叔叔,叔叔,你別死啊,叔叔。」「首領,首領。」「再見了,小實、恪……」說著,陳明在滅的懷裡死了「叔叔,你不要嚇我啊,拜託你醒來啊,醒來啊……」滅抱著陳明的屍體痛哭著,沒注意到一旁的恪已撿起手槍瞄準自己的心臟「滅,放下首領。」「恪,你想幹嘛?」「我要殺了你,為首領報仇。」「等等,你剛剛也有看到,那支槍枝容易走火啊,你先把槍放下,我會自盡的。」「我不信,我不會讓你自盡的,我不會再讓你活下去了,我的朋友。」「砰」「你竟然……」話還沒說完,滅已經倒在陳明的屍體上了,接著恪舉起槍放在太陽穴上「等我,小實,我來了……」
砰……
跟陳強死的那天一樣,天上的烏雲彷彿在哀悼著死亡,雨水無情的落在三人逐漸冰冷的屍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