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仍尚咽在喉中,驚恐已佈滿整個神經。升降機的大門猛然關上,燈光盡歛,瞬間喪失了重力,身體向下急墜。

我只感到一陣頭昏腦脹,呼吸困難,難道這麼快就要結束我只有二十五歲的一生。

「啊......」

強大的壓力令我站不穩,一下跪倒在地,額頭毫無保護撞擊金屬地板,一陣暈眩佔據了意識,我是暈倒了嗎?

忽然感到周遭傳來一陣中人欲嘔的異味,躺著的地方一遍潮濕,暖暖的,綿綿的。空氣中蘊含著一種酸澀,令我雙眼不能睜開;若說這是夢境但又未免太真實,我使盡全身氣力想移動一下,但麻痺的感彌漫全身,像溶化了一樣。





過了多久?已經不知道了;待我重拾意識,緩緩睜開雙眼時,竟發覺自已半卧在大廈升降機入口旁一張木板凳上,我想坐直身體,額頭傳來一下刺痛,令我不禁呻吟一聲。

此時,與我對邊的管理處氣窗,探出了孟叔的半張臉,他似笑非笑的望著我,問道:「小伙子,幹麼喝那麼多呀?一衝進來就倒在長凳上呼呼大睡,幸好己經入夜,沒住客出入,否則就有人要報警了。」說罷,他又縮回他的被窩裡。

什麼?我睡倒在大堂?剛才不是發生升降機失事嗎?

我再使勁坐起來,撫模著依然發痛的額角,回想那下墜的散心力,如果是夢未免太真實。

研究剛才的是夢?還是我仍在夢中?





我反腕一看手錶,剛好是凌晨零一分,再不是黑色星期五了。

我強忍傳遍全身的酸痛,站了起來;一按升降機的按鈕,鐵門便打開了,好像已經久候多時。步進升降機,熟練地按了「5」字層樓的按鈕。鐵門再次關上,與外間隔絕。

輕微的抖動,刺耳的磨擦,升降機平穩地攀升;難道剛才所有的「聽覺」、「視覺」、「嗅覺」、「觸覺」都只是夢境中的幻覺。

升降機大門打開,眼前是我最熟識不過的五樓大堂;一層共八個單位,我所租住的偏偏是長走廊最後的一伙,單位大門長久埋沒在暗無天日的黑暗中,走廊是有照明系統,卻總是失靈,向孟叔投訴了好幾次,他說是電線老化,換了燈泡都無用,而我只是租客,當然叫不動管業處耗資為我這外人來修葺。

帶點迷糊,一步步走到單位前,我伸手入褲袋正想抽出鎖匙之際,忽感到指頭觸撞到一些粘粘淍淍的東西在褲袋中,雖然充滿了厭惡感,但我仍然用兩根手指把那異物挾了出來,但黑暗之中,我怎麼也看不清。





不料,我頭頂上失靈已久的燈泡忽然閃爍了兩下,時間雖短暫,已足夠令我看到,我手上所拿著的是一團沾透了不明液體的紙團,紙團是黃色,更好像寫著一些紅色的字,這不正是我於「夢境」中,隨手撕下來的符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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