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怎能相信,為人父的竟忍心將親生兒子當活祭品;只管聽,我已感到手足冰冷。

什麼打生樁,什麼與建築連成一體,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受過教育的人竟然相信並付諸實行,如果當真有易地改運的效果,現在孟叔就不會成如此田地。

為壓倒內心的恐懼,我以近乎怒吼的聲音在管理處中,提出一串連的譴責;孟叔只是低著頭,默默承受一切。可惜,無論有多後悔,已經無補於事。

我對這老人的感覺已大不如前,我站起正想離開管理處,不單是離開管理處,明天我就去找一所新的房子,有多快就有多快搬出這鬼地方。

不料,我轉身正要離開,卻聽到孟叔說:「都走不掉了,是你親手將我兒子喚醒,現在它醒了,餓了五十年,它再要找食物啦。」





「說什麼鬼話?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心裡陰霾逐漸湧理。

孟叔向我招招手示意我坐下,然後繼續他未完的...「故事」。

眼看著打樁機一下一下樁到地上,婦人好像意識到她的心肝寶貝正飽受痛苦,她一下子想衝到大洞中,卻被年青商家身旁的工人阻止;婦人撕破喉嚨的尖叫,喊出鬼哭的聲調,幾可遮掩打樁機的巨響;年青商家聽得心煩,亦心存內疚,不願再多看婦人一眼,吩咐工人將她拖走,然後工程繼續進行。

那一夜之後,年青商家再沒有見過婦人了;有些附近的街坊說看到一名瘋婦,經常對著街渠說話,也有些人說那名瘋婦一直在問途人兒子的下落,而真正知道瘋婦的來歷卻沒人答得上。

法事儀式完畢,建築工程竟真的事事順利,趕過之前的意外拖延,竟比預期的完工日足足提早一個月完成。擇了個良辰吉日,由青年商家親手奠基,大廈亦正式發售。而青年商家為了日後方便探望外遇和四名子女,決定將他們安頓在大廈的四樓某單位中。





一切都來得美好。但是,一切就由某年,某月的十三號而改寫了。

那月的十三號亦是一個星期五,一個黑色的星期五。

時已深夜,青年商家仍在辦公室埋頭苦幹中,突然辦公室的私人專線電話響起,一種不安有如千萬頭螞蟻走遍全身,將聽筒放近耳邊時,另一邊傳來一名警員自個介紹,然後...青年商家眼前一黑便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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