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現在最重要的是曦彤!」我摔開雙手,連爬帶滾來到躺在桌子上表情不甘、怨恨 的曦彤身旁,原本精緻如姿的臉孔、秀眉被一股怨氣鎖住。 我雙手在空手劇烈顫抖試探曦彤的手,走近清晰可見她連指甲都在反抗時都抓桌上抓崩了,我不由來一股子心痛。我倆的手漸漸接近,我仍然期望奇蹟的發生,或許 下一刻她的手會有反應。

入手冰冷,凍入靈魂的冷意、我的心彷彿也隨這冷意墜掉足以令人內疚一輩子的灰色冰窟,永不超生。

我眼淚如决堤不可收拾,心裡難受得似是被刀絞,跪地抱著越發冰冷的手泣不成聲。

猝不防,懷中有樣冰冷的東西大幅度抖動一下,而我懷中只有一樣東西。我第一時間仰起頭注視住原本聚焦散渙的瞳孔,有常言道眼睛是靈魂之窗。我透過曦彤的瞳孔,慢慢竟然再一次看見自己的倒影。

我甚麼也不顧,就這樣抱著曦彤,我寧願放棄剛得到的甚麼屁神奇能力,只要能再換曦彤活一次,就夠。





她從後擁抱著我,冰冷雙手撫摸我髮端和耳垂,下巴貼近我耳朵哽咽地說:「晨,你一定會怪我,就連我都覺得自己好污糟。」我聽到這句亦忍不住再一次流淚,急忙晃著頭否認:「不會!一定不會!我不會厭棄你。」用力搖得快要聽見頸骨斷裂的聲音。

「才不會,你絕對不可能原諒我,沒有一個男人接受得到,嗚……你殺了我吧。」她痛哭,哭到一個程度居然捉著我雙手迫我掐她勃子,由她雙手傳來的力度逼迫我透過自己雙手去親手勒死她!

「殺了我吧。」

  「我叫你殺了我啊!」幽怨的聲音在我耳畔不停打斷始終不肯散去,而且由一道聲音分裂成無數把聲音重覆要求我勒死她,失神之中我亦好像一直沒有反抗,像是再一次陷入瘋狂狀態。


直至我自己用盡氣力咬破舌尖,強大的神經末端痛感催枯拉朽戰勝重重幻音令我清醒,過程中好像過了幾個世紀,實際上應該只有短短幾秒,但即刻短短幾秒亦可能足以致命。





鬆開手。她的表情變了,由原本楚楚可憐變成漠然、幽怨:「你果然真的接受不到我……」

「接受不到……」她喃喃自語。

忽然,她仰天歇斯底里大笑:「哈哈!我覺得自己這裡好骯髒,被這麼多個男人玩弄過,我不想要它了!」說罷在我反應不及之前,迅速以雙手插進肚子然後拔出一樣血淋淋的器官,鮮血順她手上的器官滾滾流下來。

我完全不知所措呆在原地,覺得自己胸口堵了許多年的塵土根本喘不氣過來,只能眼白白望住歇斯底里的曦彤把手上子宮隨手一拋,剛脫離人體的子宮跌在地上發出怪異的悶響。

曦彤用血手拉起我雙手,在我驚恐的雙眼之中、她詭譎的笑容之中,兩個人一起把手伸進她缺少了一個器官的肚子裡。「不用害怕,好好玩,你剛剛都說不覺得骯髒的。」





我整個人陷入當機狀態,任由曦彤擺弄我的手,即使我想反抗也反抗不了,曦彤血手發出不容置疑的力度控制我,在她的腹腔內翻來翻去,徙手摸過蠕動腸臟、胃部,她一邊翻弄自己的內臟一邊露出滿意的笑容。

「不要!」我流著淚開腔想阻止但根本無法阻止她的行動,就連尼祿亦幫不上手,一束束的血液不斷由肚子那個傷口濺射而出,我的臉上亦是一大片,因為曦彤用我的手去捏爆了不知甚麼內臟!

溫 溫熱熱、黏漆漆的液體不停在手上流動,濕漉漉,似浸泡在血海般濃烈刺鼻的血腥味無時無刻向鼻腔佔領,就連每一片肌膚亦散發出嘔心、崩潰的訊號,我再也忍 不住哇的一聲,我覺得自己的世界好像在面前破碎掉,賴以生存的信念已經消散、失散、飄散得無影無蹤。自己殺死、折磨自己心愛的人,還談甚麼用拳頭保護自己 所愛的人就是正義?

哈哈,我太傻了,這樣的說話根本是看漫畫看上腦的人才說得出。



兩族之間為了生存,不論是小孩還是婦女照殺不論;人類之間為了親情的生存,出賣肉體亦在所不惜;維吉爾被馬嬲打得半死的時候,正義在哪?

都是屁,還是個不響的悶屁!





  我哀極。

關鍵之際,我終於擺脫開鐵鉗血手,無意掃過曦彤的大腿外側,隱約摸到塊一毫子大小的煙口,黑色煙頭燙傷傷口。

「!!!」

  「你,」

  「不是曦彤。」

  我推開眼前的「曦彤」,冷冷地說出一句。雖然我表情很狼狽、憤怒,但心中卻是一片明朗,說不出來的舒坦,眼前這個「曦彤」不是曦彤的話……至少,曦彤應該還沒有出事,這已經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難怪我會覺得她的眼神這麼像一個人。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