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家都提早完成手頭上的工作準備去DORIS的婚宴,隨了我和SHERRY。因為我已和SHERRY夾好,比大隊晚一點才出發,才可不經意地坐在大家旁邊。SHERRY今天穿了一套紅色的連身裙,配上黑色的LEGGING,在隆重及時尚中取得了完美的平衡。我看著她,看得目定口呆。「做咩呀,著得好奇怪呀﹖」SHERRY緊張的問道。
「唔係呀,好靚呀著得。」我堅定地回答她。
「講大話﹗」她口裡罵著,嘴裡卻掛著一絲甜笑。
「我講左大話,因為正確啲黎講,係好很靚。」我心裡想著。
 
我很想知道SHERRY為何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和我一起放工,更想知道為何她昨晚突然又主動地找我,可是我卻沒有這個勇氣去問當時人,因我怕她又會突然地對我變得冷淡。可能見我沒有問,SHERRY也沒有主動提到,只是像從前般和我談天說地,就像大家都沒有經歷過上星期一樣。
 
雖然整檯都是認識的,但SHERRY始終和我比較熟。我們順利地坐在相連的位置,整檯人像有源源不絕的話題,自成一角,吵鬧非常。過了成長片段、簽字儀式、分享感想等節目後,終於上菜了。這時我已酒過三巡,心情也異常的高漲,要把上星期的悶氣一掃而空。SHERRY也喝了點酒,面上泛著微紅,看在眼裡格外可愛。酒精能害人,亦能幫人。喝得酒多,膽子也大了不少。SHERRY坐在我的右手邊,我垂下右手,靜靜地把手收在檯布內,並一步一步向SHERRY的左手靠近。我的心噗通通噗通地亂叫,心根本是一片空白,如果世事可不理後果我真會想也不想吻到SHERRY嘴上。
 
「月球一小步,人類一大步。」我的手像有千斤重,抬也抬不起,只能沿著我的大脾向SHERRY的左手進發。先是尾指,慢慢的揚起並向外伸展,活像螃蟹的小腳般尋找落腳點。突然,一股電流由指尖,手臂,腦袋,再傳遍全身。主啊,我的手指尖已踏實地降落在我夢寐以求的位置上,希望這一刻永遠永遠地停止,阿門。


 
SHERRY立即怒目相向,並下意式地向手向後一縮。又是酒精的影響,我想也不想地右手向前一拉,硬生生把SHERRY的手捉了回來,緊緊地握在手中。同時,我以眼神示意SHERRY不要太大動作,以免被他人發現。幸好大家的專注力都放在台上,並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在檯底的動作。
 
SHERRY的手掙扎了約三秒後便平靜下來,她低下頭,像在想甚麼似的。眼見形勢大好,我立刻把右手手指一伸,5隻手指向SHERRY的小手的指縫中穿過,一下子我們已十指緊扣。「你隻手好濕呀﹗」SHERRY以口形對我說。我緊張得心臟也爆裂了,手掌出汗也十分正常呀,我的心在想。這刻的我就像在九宵中浮動,全新輕飄飄的,心底已經沒有那種緊張,換來的是無可形容的快感。這刻的SHERRY,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在想甚麼,是因為喝醉了嗎﹖還是她亦打算接受我﹖
 
「請新娘同事上台合照。」不識趣的聲音把我從夢境中拉了出來。SHERRY手一縮,我也把右手放回桌上,施施然地跟著大家行到台前拍大合照。
 
除著大家回到座位上,我正想再次牽著SHERRY的手的時候,卻發現她把雙手都放到檯面上,完全不給予機會我再在檯底任意罔為,還特意向我作出一個鬼臉並用口型說「唔俾你」。我被SHERRY的行為氣得苦笑,她就像小孩子般洋洋得意地繼續吃飯喝酒,我亦只好再把檯上的紅酒清理掉,平伏一下心情。
 
「玩咩呀﹖」我心裡不停的只想著這一個問題,並一直留意SHERRY的手,等她一放到檯下面便伸手去拖實她。可惜的是,她的定力真的非常好,直到晚宴結束的時候也沒有再把手放到檯下,有幾次手臂都已經郁動了,卻在最後關頭被硬生生的拉回檯上。


 
到晚宴結束的時候我發覺自己基本上不能行直線了,只能趺趺碰碰的離開,而這階段的記憶也不是太清楚。當大家說要去下一場,並提議明天一起「射波」時,ANTHONY已提議我早點回家休息,不要再跟他們去玩。我嘴裡硬要說一定要跟著他們,其實只留意著SHERRY的一舉一動,看看她的下一步。
「我都係返屋企先喇,你地玩得開心啲啦。」SHERRY對著大伙兒說。當大家怪責SHERRY掃興的時候,ANTHONY卻幫著一個大忙,「SHERRY既然你返屋企,不如你幫手睇住阿駿搭地鐵啦,佢好似唔得喇。」
「好呀,我送佢上車先返屋企啦咁,佢醒番一定要屈佢請食飯﹗」我聽到SHERRY跟ANTHONY靜靜的說。
 
跟眾人別過之後,我和SHERRY步行到港鐵站。中間我也忘記了跟SHERRY說過甚麼了,只是後來列車到達火炭站時SHERRY輕輕地拍醒我叫我下車。我想是因為我堅持要送SHERRY回家所以陪她由尖東轉車到火炭吧。SHERRY在港鐵大堂的便利店買了支水給我,便在站外的一個花糟旁坐下。
「你快啲飲多啲水啦,係咪好辛苦呀﹖」我沒有答。
「你坐一陣先,等你好少少再送你搭的士返去啦。」SHERRY繼續溫柔地說。
 
坐了大概半小時,醉意已散了些少,因此我亦提議送SHERRY回家。


「你係咪真係得架﹖」SHERRY問。
「係呀,你嗰度要再搭車,好危險,等我送你。」她沒有阻止我,只是點頭示好。我便隨她上予一輛專線小巴。這班應該是尾班車,司機開得比平常的專線小巴快得多,甚至有點拋。以我這個狀態,再這樣拋來拋去一定會嘔的。時急馬行田,我把頭輕輕擱在SHERRY的膊頭上,道「有啲想嘔,借個膊頭黎用吓。」不知SHERRY是怕我真的嘔在她身上還是怎樣,她不但沒有抗拒,還輕掃我的背部,「好快到架喇,唔使怕。」
 
過了大概數分鐘車子停下,「到喇落車喇。」SHERRY扶著我下車後再問道「點呀你冇鬼用架,仲好唔舒服呀﹖」我沒有答她,挺一挺腰,伸手拖著她,「行喇,我地返屋企喇。」然後向左手邊的行人路行去。行了一會,SHERRY突然停了腳步,我亦隨之被拉停。我轉身,「做咩呀﹖」。SHERRY笑笑口的,「嗰邊呀傻佬,唔識行唔好帶路啦。」對,我根本不知道SHERRY住那裡,為何我會向這個方向走的﹖真的「瘀爆」了。
 
我跟著SHERRY的方向一直走,手一直也沒有離開過。由於是她帶著我走,所以看上去更似是她拖著我。望著她的背影,一股熱氣湧上心頭。「宜。」我說。她一轉身,我踏前一步,嘴巴同時向前一送,剛好落在她的嘴唇上。我深深地吻了她一下,她下意識地推開了我。
「唔好啦。」,阿宜說罷鬆開了我的手繼續向前行去。
 
「宜。。。」我從後緊緊地跟著,她卻沒有回頭應我。直到她到了一座大廈的大堂外,腳步停下,轉身望向我,說道「我到喇,你自己番去小心啲呀。」我心裡萬般不捨得,但知道終要有離開的一天,況且今天我已作出了幾大突破,只是到現在仍然不知道阿宜的想法。沒有,由始至終,阿宜也沒有透露過一點她的心思。我知道,今晚是一個機會,向阿宜表達我的心意之外,亦可一探她的心到底在想甚麼。若錯失了這一個機會,明天回到公司很可能便會變回平常一樣,我們只會是一對好朋友,僅此而已。
 
我不甘心。
 
「駿,你冇事丫麻,唔舒服呀﹖」阿宜見我呆了良久也沒有回應。
「宜,我愛你。」來不及等她的反應,我已把她一擁入懷,並再次把我和她的嘴唇連在一起。這一次,阿宜再沒有把我推開,而是享受著我的親吻及我的擁抱。我睜開半雙眼,望著阿宜的反應,只見她身體軟軟的被我抱著,雙眼緊閉,跟我一起深深地吻著。得一自然會想二,隨著阿宜沒有對我的吻作出反抗,我用雙唇輕輕地撥開她閉起的嘴唇,而舌尖亦已純熟地作出最正面的進攻。
「唔。」阿宜低叫了一聲,這就像戰時中奏起鼓樂,令人精神一振。我們的舌頭不停地上下交換位置,時而進攻時而防守,我更不時吸吮阿宜的舌頭。吻了數分鐘,我依依不捨地離開阿宜的嘴巴,因為再下去我們都會缺氧而死。


 
我們都低下頭,沒有直視對方。過了良久,我們在附近公園找了一張長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