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幸而遊戲提供地圖資訊給予玩家,否則我只會被這座古舊風格的城鎮吸引得分不清東西南北,在與兩人再度分頭行事後,接著的行動選擇當然是與技能相符合的事,我邊走邊查看地圖,為接下來要到達的地方稍作記憶——位於大教堂的死亡牌。
 
自幼起很少事情能擁有自我選擇的權利,心智尚未成熟的童年時期固然必須忠於父母之命,即使在青年時期好不容易在虛擬世界得到解放空間,那亦是猶如朝露般轉瞬即逝的光陰——在同輩的電腦世界充滿熱血、歡樂、甜美、輕鬆,那也是我曾擁有的短暫回憶。一切也因為父母的存在,即使多麼熱愛編碼與數字的世界,這成為我每天工作後,我漸漸感到沉悶與孤獨,那時起我或許已經不懂得如何在霸道的大人面前露出真摯的笑容,即使沾污雙手也得幫助他們完成本以為不可能的事情,能與我的嗜好多接觸半秒也是彼此感到光榮的事情。
 
眏入雙眸的光線、畫面、編碼、數字每次都是冰冷地顯示,就像我早已不把真心面對貪婪虛偽、自私自利的成年人,每天敲打鍵盤的按鈕節奏急速,它沒有半句抱怨,這就像科技仍未普及的時代,人們每天眺望遙遠的天空、心情書寫於私人日記,內心全付於這些自然或死物,或許彼此也為能舒?內心的抑壓而感到欣慰。而人們終身最愛的並非伴侶或自己,而是陪伴他們渡過多次難關的工具。
 
好不容易渡過了痛苦的中學時代,即使曾被嘲笑、被霸凌也成功克己熬過,即使生活多麼辛苦也沒有能傾訴的對象,科技時代的弊病就是人們都不愛把心底話直話直說,別說是椿庭萱堂或生死之交,連在網絡上討論區或是社交網站即便是讓陌生人觀看的發言,那些文字是把思想寫得更曲折婉轉,表現得全世界沒有人能與他們身同感受,即使明白發洩者真正想表達的意思,他們所追求的只是別人的贊同及支持,倘若有勇士與他們理論,而他們眼中那位勇士只是來招風惹雨,而逐漸現實生活也開始像個虛擬世界一樣,那麼沉默就是我任何時候的最佳選擇。
 
而讀上大學後這情況更明顯,不過只要不踏進那些人的領域,我也只是一位平凡不起眼的電子生,為了尋求別人的慰藉,內心的舒?,憂鬱的解放,不過結局是無盡的循環,這種可笑的事情不止在網絡上可見,也是從冰冷的新聞主播的口中偶爾能聽到的可悲。
 




漸而,我也懶得為生活的痛苦而多作記錄,儘管在網上能獲得更多同情更多贊同,也只停留在虛構、數字的空間。即使,我是個全心寄托於科技的宅男,亦懂得夢醒時分應切換到另一種行為模式。
 
心理問題是每人都會患上的疾病,只是程度、類別有所差異——不知為何聽過那位攻讀心理學大學生的描述,我從心底多麼認同她的看法,或許就是這輩子經歷過的歷史而得出的結論,就如我也認為自己早已有自閉症一樣,這即使不用花錢看醫生也能自我得知的結果,誰叫我雙手的情人是鍵盤與滑鼠、雙眼的對象是電子屏幕,只是我在它們得到的樂趣猶如走進一個永無終點的樂園一樣。
 
大街小巷的NPC都是高科技下的極高智能電腦,關於它們的行動有如人類的常態會是不解之謎,最少在現今時間點並沒有從媒體得知如此亮眼的事實,這或許算是遊戲的秘密。
 
命運之輪的技能沒有賦予我擁有易海魔術師牌的幸運、亦沒有張詠琪星星牌的權利,而只有得失兼具的技能,這種能力的困難在於起點,也是所有遊戲考驗玩家的毅力,就如新手上路的菜鳥剛讀完說明書隨即親臨實戰,電腦給予的資訊並沒有包含貨品物價,而我必須在首兩項物件價格合共不低於200城幣方可安全獲得第三項物件,這就是考驗我在與NPC見面時能獲得物件的價值。
 
走到來城鎮東邊的大教堂,死亡牌的持有者並不是在我剛進入城鎮時最接近的NPC,不過比起力量、戀人這兩張卡牌,死亡牌也許能令人更能猜測其餘六張卡牌的最壞結局。
 




這座教堂是城鎮內較高的建築物,而且佔有地非常大,在世人眼中這是所有禮拜堂中的最小面積,我步入教堂內部,彩繪玻璃一直是最能吸引我的景色,每座教堂也擁有不同風格的彩繪,玻璃講述的故事也不一樣……兩旁排列相對的長椅,前來禮拜的人不算多,或許遊戲把教堂設定為不普及,每位NPC的打扮都很樸素,除了坐在深處鋼琴前的男性在彈奏溫和的音樂,依我直覺判斷它應該就是持有死亡的NPC,我毫不猶疑走近它的位置。
 
「您好,請問你是這教堂的管理人?」
 
雖然眼前這位NPC與平常人的分別不大,實際上在這座城鎮擁有個人意識的只有十五名遊戲玩家,即使面對在我人生比例佔九成的科技,與機器人對話也是前無史例可言,我顯得有點緊張。
 
彈琴的男性衣著冷黑,頸上亦戴有十字架的項鍊,給人的印象是被設定為神職的人物。它停止在黑白琴鍵上的彈奏,滿臉笑容的站起來看著我,從這刻起的接觸大概將我對科技的認知帶領到猶如黑洞般的未知世界。
 
「日安,敝人正是教堂管理人兼神父,這裡只有敝人打理一切,我叫杰德。」
 




毫無生硬感的回應,連語氣也能微帶抑揚頓挫,幸而世界沒有公開這種技術,這或許會使我更一無是處。
 
「雖然這樣問非常唐突無禮,請問神父先生是死亡牌的持有者嗎?」
 
而我亦不知道為何說話如此尊敬,也許眼前的虛構過於真實的原故。
 
「正是,閣下應該就是命運之輪的持有人。」
 
神父杰德自信十足,不帶半點疑惑的發言,即使在日常中曾見識洞察力過人且自信心滿級的某位公眾人物亦沒有它那般直率。而且以我對人工智能程式的發展概念,它如此的回應內容令我感到意外,就像懸疑戲劇的高潮情節般說話直截了當。
 
「神父先生才智過人,我有一愚問,為何你是死亡牌的持有人?」
 
「以敝人的記憶,閣下是第三位命運之輪的持有者,那麼先隨敝人到一個地方。」
 
神父打開鋼琴旁的後門並走出教堂,一間小屋建在五米之外,可是它並非邀請我到這間小屋,而是走進一條地下入口,只有少量壁燈的環境,這應該只是一條捷徑,充滿中世紀時代的隱密,而且地圖資訊沒有顯示入口處,亦沒有標記我的位置,無法猜測它引領我到達的地方。




 
因為地下通道並不如地面……大街般熙來攘往的關係,我們已經到達終點,神父將我帶到城堡旁的墓地。
 
「到達了。」
 
雖然日常只有眼部及手部運動的我稍有氣喘不以為奇,不過全身機械的死亡牌神父杰德為何也有此狀況,可惜我並不像那兩位毫無緊張感的傢伙每件事不吐槽則不安心,而且我背負的不止他們的期望……所以現在不是該放鬆的時刻。
 
「為甚麼是墓地?」
 
「在敝人到達這座城鎮後,神父一職亦包含這裡的工作,見證這數年的死亡,很多事本應可以更完善地解決,不過這只是事後孔明,凡事有如果,也不會出現死亡牌。」
 
「不、神父不必過於自負,常言生死有命,這不算是命運嗎?」
 
「時間的影響力很強大,就如許多人在小時候曾深信童話的存在、傳說的真實,長大後便認為只是虛構的故事。」
 




「連神父也對此認為是謊言?」
 
「與敝人相遇的命運之輪持有者,他們的想法也跟你很相似,都很烏托邦,敝人也曾如此,不過因為風雨洗禮,敝人才能脫離環境的理想。雖然敝人的職責不是向他人洗腦、灌輸被指為異類思想,可是我很期待終有一天,命運之輪的持有人能夠替我完成這最後的夢想……敝人是時候回去了,再會,閣下。」
 
死亡牌神父杰德與我道別,從原來的道路離開墓地,在我眼前正是前任命運之輪持有者的墓碑,與四周的墓碑沒有差別,若不是神父向我說明,我只會認為這是普通人的墓碑……到底命運之輪的持有者們發生過甚麼事件、為何這張牌的人都會出現死亡的結果……比起呆在使人雞皮疙?的鬼地方,直接找在墓地旁邊城堡裡面的皇帝牌、皇后牌或許可以解開不少謎團。
 
異於教科書上的描寫,城堡守衛並不森嚴,如果這場任務的七位NPC角色都是特別的人物,這景象也許是程序漏洞。雖說如此,站在門口的四位士兵就像在酒店走廊前的黑衣人眾,軍隊般的排列,連呼吸也幾乎是一致性,當然這次因為這四位士兵是由機械構造沒有使我驚訝。
 
在我希望進入城堡前,其中一位士兵走到我面前示意我禁止進入,雖然這只是警戒提醒並沒有亮出任何殺氣,不過也沒有感覺到半點善意……畢竟我也算是陌生人,直截的形容就是不懼皮鞭的外人。
 
我打開手機螢幕,向士兵展示命運之輪的卡牌,它們馬上放鬆戒備,似乎這張牌的權力真的非常大,連管治地區的據點也能輕易進出。甫打開大門進入城堡內部,眼前是一位身穿高貴,腰間沒有攜帶武器,也許是大臣,它示意由它帶我到達宮殿。
 
這輩子就像市井流氓,從沒有拜訪過歷史古蹟、皇宮聖殿、文化遺産等地方,四周的壁畫裝飾、地毯掛燈與外面相比是兩個世界,我就像初乍繁華都市的鄉下人般興奮。明知道眼前的世界是基於大量金錢而建造這個虛幻且荒唐的血色遊戲,即使多麼想把愉快的情緒控制,從別人眼中的我也像一般人走進豪宅均擁有的閃亮雙眸……我能作出如此冷靜平淡的表現也是把自己嚇倒,尤其被困在毫無逃出生天希望的遊戲,下一刻更不曉得是否會因他人使用不同方法而死亡,可能我應該必需解放內心的抑壓……相比起對這些如此無關痛癢的事情深思熟慮,我應該把焦點放在遊戲開發的源頭、理念才對,現在腦海的疑惑大概可以結合成三個大問題。
 
「請您在這裡稍候。」




 
引領我的大臣將我帶到一道大門前,這雙扇門面積比日常看到了更大,還好這不需要手動開關,而是啟動某種機關而自動打開,不然我想這位大臣會因為開門而花上好幾分鐘還未能打開……他叮囑我寸步不離,獨自走入眼前面積猶如我家總面積般廣闊的大廳,而且內部還有數間房間分佈兩側,那位大臣走到最深處,走入左邊的房間,這應該比總統套房還豪華數十倍。
 
「臣狄斯參見陛下、太后、太子殿下……」
 
「狄斯,如今乃陛下靜養之時,御醫的話當時你們一眾大臣也在外聽得一清二楚,竟敢三番四次前來打擾!」
 
「臣豈敢,惟新任命運之輪前來覲見,臣等不敢拒於門外。」
 
「母親,別讓客人著冷,父王先由我看顧吧。」
 
「……好吧。帶妾與他會面。」
 
雖然這宮殿確實很大,不過四周都異常安靜,說話都幾乎傳到耳邊……而從這位王子說話如此毫無思路而言,它的設定藍本我猜不是劉禪便是李煜兩者之一,果然上等人的世界並不是凡人花一輩子的精神便能理解的領域。
 




那位大臣從剛才的轉角處走出回到我的視線,向我示意可以進入,隨後一位身穿華麗,披著長直亮金的秀髪、濃厚艷妝,如此突出的外表包裝與在她途徑之路必然受到別人的恭敬,要判斷她地位高貴並非難事,然而畫在臉上的神色並不飛揚,難以想像她的身分會是太后。
 
我們三人到達另一間佈置寥寥無幾的房間,那位女性很自然地坐在上座,我則被指示到一旁的普通座位,而那位大臣不動聲色的離開房間。
 
「請問……」
 
「在你發問前,容我先確認你的身分真確。」
 
從她冰冷的語氣散發不亞於影視作品中天子擁有的威嚴,好比那位上回合扮演領袖,目空一切、滿口道理的虛偽女人。
 
我再次亮出手機,顯示命運之輪的畫面,貌似眼前這位被稱為太后的女性除了對我並不信任,亦沒有露出仁慈的善意臉孔。
 
「好的,我是這宮殿的女主人,被其他人以太后、皇后等稱呼,如你所想我是皇后卡牌的持有人……而皇帝卡牌的持有人即為我夫君。」
 
她在衣袖拿出塔羅牌皇后,說話依舊毫無情感可言。
 
「如你剛才在門外聽到的,夫君正卧病在床,由我代替他會見你。這裡只有我和你,你可不必與外面的下人凡事恭維、循規蹈矩,就如普通閒談便可。」
 
說起來……
 
「且慢,恕我冒昧,難、難道……妳是、人類?」
 
從剛才起便能感受到皇后持有者與其他城鎮出現的機械人相異之點,並非只有地位、衣裝、氣質的特別,即使是死亡牌的持有者,言談也與剛才自稱狄斯的大臣相似,雖然這一切只是臆測,可是她的答案就像子彈般具有衝擊性。
 
「這真令我很驚訝,與過去兩位命運之輪相比,你跟他們一樣,並沒有獵人般的雙眸;卻擁有他們也沒有的敏銳,如此高超的觀察力、判斷力、自信及思路也是初次遇到,實在令我刮目相看。」
 
這事實可形容為在萬里晴空無雲的某天、抱著愉快輕鬆的心情下從親朋密友的口中得知毫無實感的真相,這真相卻扭曲從懂事起便存在的規律,從而即使再猛烈的陽光照遍大地,內心卻是難以形容的感覺,不可思議、無法接受、天大笑話,此為真正的現實,烏雲早已集結在身邊準備就緒。
 
七位NPC……不一定是機械人的意思,可是現在稍作思考,遊戲系統從頭到尾也沒有向參加者們交代城區並非全部是由機械構成的虛擬角色。
 
「那麼城區內還有其他人類存在嗎?」
 
「依我記憶,除了我、皇帝、以及太子,這裡全屬機器人。」
 
這情報包含的另一意義——除了我以外的十四位玩家,他們都會認為這是完全機械化的城區,並沒有其他人類存在……這應該也能算是重要的情報,不過這女人看起來就像個冷淡的外人,畢竟在另一端躺在床上的病人是她的丈夫,更顯得現在提問必定要得到能影響遊戲大局的重要情報。
 
「請問妳們一家三口來到這個小島的原因是?」
 
「這是二人旅行途中遇上意外後來到這裡,搜索隊沒有來到這裡附近,四周的視野只有大海,在我們漸漸靠近冥府之時,神秘的船隻便出現在眼前,原本以為是回到世界的曙光,可惜虛無的幻想回歸大海,這些人大概就是你們現在參與遊戲的『官方』。」
 
「難道沒向他們求救嗎?按照他們的作風應該不會讓有礙於遊戲運作的人出現在參加者眼前才算合理。」
 
倘若遊戲的營運總監換成我就肯定會毫不留情的除掉這些不利因素,而且這位皇后大概也擁有不少情報,為何倏然會感到如此不正常。
 
「因為我們已經名義上消失在世上……」
 
這句話似乎勾起她那時間的回憶,單從名義上這三字的釋義,以及在他們旅行途中遇上意外的前提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不過……
 
「那位男子對我們的第一句話便非常嚇人,在我們沒有向他透露半點個人資訊……不、我們正打算向他交談之時,他以清晰和冷淡的語氣呼叫我倆名字,告知我們已經名亡實存……」
 
「就那麼輕易就相信他的說話?光是聽妳的複述也很難接受,當時沒有反抗的行動嗎?」
 
「當他能以金錢令人們的大腦認定我們死亡為真確,亦代表他也有能力使我們真正的消失在這個地球……不管是武力、或是不斷地折磨。」
 
原來如此,簡單而言就是眼前看似擁有兩項選擇——服從、死亡,實際上就是霸道的行為,毫無選擇的權利,確實這與遊戲處事風格相差不大。
 
「接著的提問,或許有被限制不可透露的可能……妳清楚『他們』是怎樣的傢伙,或是有甚麼有關『官方』的情報。」
 
「關於這點,我能告訴你,希望這次不再讓我感到絕望。」
 
她初次露出笑容,即使是剎那的短暫也清楚看見,這是與她從剛才起表現的性格完全相反的舉動,或許從她們遇難後遇見那位遊戲人員的那一刻起便失去所有,卻被初次見面的他人感動到猶如重生般的曙光將離她不遠。本以為遊戲應該不會向她透露任何消息,畢竟一切不利於自己的可能性理應防止,就像所謂的完美犯罪,沒想到遊戲的舉動就像自大高傲的連環殺人犯,毫不顧忌後果的,認為即使再發放更多不利的消息,也沒有其他人能阻止他們目無王法的狡猾陰謀。對,這就像一些漫畫中慣常的情節——滋事者永遠都因為自尊過高,每次行動必然留下重要線索,然後又在暗地裡自我感覺良好,看著對象被他的行動牽著鼻子而走的噁心趣味。
 
「那麼,在你離開前,請收下這些禮物。」
 
大概經過一段長久的交談,卻似窗間過馬,隨著皇后將她與皇帝知道的所有情報一五一十向我說明結束,手工精緻的寶盒放在虛無一物的桌上,並示意我打開確認。
 
而放在裡面的分別是一片磁碟、十張寫上「10000」的城幣。
 
「這是……」
 
說實話假若這十萬城幣不管放在誰的眼前也會嚇一跳,我沒有排除在外,更何況這十萬城幣只是找她對話便能輕而易取之事,這感覺與盜竊貌似沒有差別。而且根據命運之輪牌的能力『相對』推測,一般在城區內的金錢流動應該不會很高,而她給我十萬則代表『相對』的每三次獲得後失去200城幣這個壓力就如巨人眼中的螞蟻,永遠也不會對我造成重要的影響。
 
「在你的眼中可能會感到驚訝,可是我不希望被任務束縛,失去對於真正任務的努力,接下來我們除了能向你送上祝福及向上帝祈願,你的下一步棋能否逆轉都看你的掌舵優秀與否。」
 
這句話直到我離開城堡,也在深思她真正想表達的內容,就像剛才瞬間的微笑,連串既定的行為、習慣、性格、思想表現在他人眼前,卻霎時表現恰巧相反的舉動。在這句話語帶給我的印象就是必有更不能接觸的領域,亦極有可能是充滿危險的新鮮,可惜能夠踏入這種地方的方法,只能依靠身體親自啟程。
 
「最後……能回答妾一個提問嗎?」
 
「請。」
 
回復還未見其貌先聞其聲的那時候擁有皇后的高雅神韻,而彼此的距離非常接近,然而踏在腳下的土地,便是離開城堡的第一步,對她而言可說是非常遙遠的一步。
 
「如今,為何年何月何日。」
 
「二零一九年、申月、廿一。」
 
「……謝謝你,一路順風。」
 
她平淡的回應,說罷便走回宮殿,大門亦徐徐關上。而接下來我從長久的人際交談回到機械世界,查看了一封未讀信件,是遊戲在約半小時前傳來的訊息。
 
在我閱讀過後,或許符合我風格的舉動,就是易海交托給我的那封信件的解密工作,而我毫不猶疑地將如今的專注點從任務四的金錢賺取遊戲,移至令我費神卻非常有趣的數字遊戲。
 
我再度打開地圖,為了能迅速地完成這項工作,我必須找個安全地方……就是這裡,我牢牢的記住路線,動身前往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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