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之後,我聞到廚房傳嚟一陣中藥嘅惡臭,有啲嘢你一聞就知道唔好味,例如屎同埋榴槤。
 
我起身行到廚房,見到阿欣喺度煲緊藥,我就心知不妙,但我仍然明知故問:「我一間係咪要飲晒佢?」
 
阿欣大我兩歲,已經識做家頭細務、照顧其他人;相比起我,剩係識喺屋企打機,真係好鬼冇用。
 
「係。」阿欣答。
 
「如果我唔飲咁點?」
 




「你唔飲就唔會好番,我就唔會同你去玩,同埋……」
 
「同埋?」
 
阿欣調皮咁講:「唔同你瞓教。」
 
我知道自己已經輸咗,於是就乖乖哋爬上床等飲藥。
 
我大個咗回想起呢件事,先知道原來十幾歲嘅細路女已經識得捕捉男仔嘅咸濕心理。
 




過咗冇幾耐,阿欣就拎住一碗藥行埋嚟,同我講:「乖乖哋飲晒佢。」
 
我發誓,直到呢一刻我仍然記得碗藥係幾撚咁臭!
 
阿欣將隻匙羹餵到埋我嘴邊,我緊閉雙目吸咗一啖,當陣苦味傳到我味蕾嘅時候,我虎驅一震,將所有藥噴晒出去。如果果陣我已經識講粗口,我一定會嚇到阿欣腳都震埋。
 
「乜你咁弱雞㗎,飲碗藥都飲唔到!」
 
「如果你錫我一啖,我即刻飲晒佢!」以前嘅我總係口不擇言,可能呢啲就係細路仔嘅專利。
 




「你飲完先講。」
 
就係咁,我閉住氣一啖灌晒啲藥落肚,果次亦成為咗我日後只肯睇西醫嘅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