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愛之幕- 在幕下結合的我們, 或許在茫茫J海中再也找不到對方: 第一章: 我那被港女歧視的工程系朋友

第一章: 我那被港女歧視的工程系朋友

每次跟朋友說起, 我在薄扶林讀書, 他們總以為我經常到蘭桂坊蘇豪, 總會一臉羨慕, 說:「你就好, 可以成日食好嘢。」
我只會苦笑。
而我發現, 年輕的我, 會笑會怒, 長大的我, 卻只會陪笑和苦笑。

窮困的大學生如我,不會去西餐廳, 不會去吃俄國菜。屬於我們這群人的飯堂是石磄咀街市裡的熟食中心。
那時候, 大概是五月中, 我在石磄咀遇到了一個中學同學CK。
他在薄扶林大學讀工程, 大一的時候, 我們還經常在校園裡碰面吃飯, 大二時每次見到他都是在跟教授討論, 或是抱住重重的教科書匆匆走過。後來才知道他為了要在大三時到美國交流而日夜無休地讀書。大三, 他亦成功在第一個學期去了美國交流。於是, 我已經有大概一年沒有跟他吃飯談話了。



CK 吃的是有名的豆腐火煵飯, 旁邊放了一支青島啤酒, 那時候我覺得他有點造作,學高登網友。 我走上前去, 拍了他肩膀一下,坐在他旁邊。
「CK, 好耐無見, 做咩係到食火煵飯? 你好愁咩?」
「係你? John? 真係好耐無見。」他額上的皺紋慢慢鬆開。
「係啊, 成日見你都好忙, 唔係睇緊Reading, 就係同 Professor 傾偈。係喎, 美國好唔好玩?」
這個時候, CK的臉色一沉。 我知道自己說中了他的痛處。

「美國係好玩, 但係我遇到一件好唔開心的事。」 CK 小心地環視四周。「講俾你知都得, 但係你要保守呢個秘密, 我唔想俾人笑。」
我點頭, 給了他一個 OK 手勢。
「我係美國遇到一個都係去Exchange 嘅香港女仔, 我一直當佢係朋友, 係美國, 讀得工程嘅都係勁人, 於是我嘅美國同學都好尊敬我, 有咩都叫埋我一齊去玩, 酒一齊飲, 水一齊吹, 個女仔都同我一齊玩, 我以為佢同一般嘅港女唔同, 唔會以貌取人, 就以為佢係一個好女仔。」
CK 喝了一口啤酒。而我細心地聽, 心裡在幻想那個香港女孩的樣子,如果我可以認識她, 就好了。


「唔使諗啦, 佢根本就係一個港女, 一個徹頭徹尾嘅港女, 無論佢點化妝喬裝, 佢最後返到香港都係會露出佢嘅尾巴。上次復活節假期, 我哋嘅美國朋友嚟咗香港玩, 佢哋係蘭桂芳搞左個Party, 叫左我哋個班一齊exchange嘅朋友去, 但係參加嘅每人都要帶一個異性同伴去。」
「你帶左個女仔去?」
「我係咁打算, 我有一日, 係Starbucks 門口見到佢, 佢同一個着緊身波衫嘅大隻佬一齊行緊。我同佢打招呼, 佢又唔知點解睇唔到, 我咪行前去同佢Say 個 Hi。佢好勉強咁Say Hi, 問我搵佢咩事, 我已經心諗, 唔係呀, 一齊去過exchange, 傾下偈都唔得? 我好平靜咁同佢講, 想搵佢做女伴去party, 問佢點睇。」CK 嚥下一口口水。
不知為何, 我有一個不祥的預感。
「你估佢點應我? 個大隻佬可能聽唔明廣東話啦, 個女仔大爆發咁, 毫無保留。『你個XX 毒X, 你唔X 係呀, 你溝過女未呀? 你摸過女仔未呀? 你個毒X 睇你都仲係處男, 剩係試過係屋企上咸網啦, 女都未追過就學人帶女去開party? 仲要係叫我...你知唔知道你侮辱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