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四日,每人都準備歡渡聖誕節;雲縱卻獨自走到與小茹相遇那棵樹下,一等便三小時,嘆道:「今天不來嗎?」

正踏上回家途中,背後又被人搭住道:「找了你大半天,雲縱你又走到那裡去?」

雲縱回頭,但他卻沒有笑,垂頭喪氣道:「阿正,對不起,我今天真的沒有心情。」

雲正亦感到不妥,難得關心問道:「發生什麼事?」

雲縱可是將雲正當作自己的最好朋友,遂將如何相遇小茹,如何交深,最後如何被管家恐嚇等事一一說出;只是略將到學校倒亂一事隱瞞。



雲正兩手差於胸前,沉思了片刻,突然大笑道:「原來就是這般簡單。」

雲縱就像黑暗中出現一絲曙光,急問道:「真的嗎?有什麼方法,快告訴我。」

雲正一面認真道:「只要小茹成為你的人,還怕他們會阻撓你兩來往嗎!」

雲縱面一紅,奇道:「什麼我的人?可否說得清楚一點。」

雲正又笑了兩聲道:「簡單,簡單,就是表白;如果小茹答應和你交往,還怕那個管家。」



雲縱想一想,好像明白,又好像完全不明白;雲正看著一面茫然的雲縱,提高聲浪道:「有夠笨;簡單一句,若是兩情相悅,有什麼人,有什麼事,可以拆散你們,是嗎?」

雲縱眼睛都亮了;但不知想到有何隱憂,又嘆道:「阿正,應該如何表白,我真的完全不懂。」

雲正冷笑一聲,像專家的口吻道:「雲縱你真是問中對像;你知道我昨天看的是什麼電影;就是教人如何百分百成功表白的電影。」

雲縱彈了起來,正洗耳恭聽;雲正續道:「你就好好聽著,男主角向女主角說,你知道嗎?我最希望每朝早上起來,張開眼第一個想見到的人是誰;女主角必定詐作不知,男主角就會說,就是妳了;女主角一定感動得連隨回應,我也是。」

雲縱面紅得連耳根都發熱,心跳加速得雙手發抖;雲正話未完,說道:「你都記得嗎?不過還有一件事,可謂最重要,提起勇氣,表白時不要口吃般,否則對方感覺不到你的誠意。」雲縱連連點頭。



二人道別後,待雲縱走遠,雲正突然雙手舉天,喝道:「我也想找個對像表白呀……」

是夜;雲縱躺在床上,呆看著天花,心道:「小茹在幹什麼呢?會不會也想著我幹什麼呢?明天登門拜訪,如果那管家又再阻攔,我就把他摔開,但他一把年紀,傷了他又不太好;如果,小茹不喜歡我,拒絕我,我……」滿腦子總是閃過無數念頭。

朦朦朧朧之間,好像有一個人影在眼前出現;雲縱問道:「是誰?」

那人影道:「是我。」

雲縱笑道:「小茹?妳怎進來的。」

小茹沒有回答,反而說道:「雲縱,我喜歡你……」

雲縱心頭一喜,正想回應,但小茹已接著道:「但,為什麼你會討厭我?」

雲縱聽罷,心中彷遭電擊,驚叫道:「沒有,沒有,我也喜……」為什麼不能說下去,咽喉就像被人緊緊捏著,他發覺捏著頸項的,竟是自己的一雙手。



只見小茹一步一步遠去,耳伴還繼續聽到她哀怨地道:「為什麼你會討厭我?」雲縱很想阻止,又很想說句話,但意識開始模糊,快窒息了。

「啊!哎呀!」雲縱從床上掉了下來;仍不斷喘著氣,滿身都是冷汗,心道:「夢?剛才只是夢嗎?太可怕,太真實了。」看到床頭的時鐘,凌晨三時正;已經無法再睡,他坐回床上,內心信念更加堅定,絕不能讓夢境成真,就算要窒息,自己都要完完整整,將心意告訴她,小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