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面對的是, 那些儼如海水湧進的中六師兄姊。

 
  「朗晴, 行喇。宛, 係時候到我地班男仔為你做返啲野。」阿宏從抽屜中抽出一把伸縮刀。
 
   湯宛在一角為傷口包紮, 向著阿宏還有朗晴莞爾微笑。
 

   她, 流血甚多。





 
  在現今沒有正式的治療之下, 以我當童軍時的經驗, 她命不久矣。
 
  在這個干涉到我生存條件的情況下, 我也泯然執著江強派給我們的刀。
 
 
  「衛主席。」我看著他。
  「我走用腦style。」衛主席這樣跟我說著。
 





   我向他笑了笑, 就逕自離開了課室。
 
   我正在想, 情況應沒有想像般嚴重, 中六生不幸死了數件以後, 想應不敢再踏進雷池半步, 可能會有小貓三兩隻, 但為數應該不多。
 
   還有, 正常情況應該不會要他們全級回來備試。
  

   
   「砰砰! 」兩下清脆的槍聲, 從樓梯下方, 大堂位置傳來。
 




    緊接的是屬於人類的哀嚎。

 
   「有槍聲....列沚滔! 」我立馬走到樓梯上方, 可以觀察到大堂的位置。
 
  「走吖! 」在我兩旁, 倏地走過了兩個中六同學。
 
   我沒有阻止, 因為在我眼前的景象, 已經不容我做其他事情。
 
 
   列沚滔用著他那把手槍, 對著正在進校的中六同學, 開槍。
 
   還有一些中六生擠在門外, 不懂反應。

 




 「你平時唔係剩係識派膠...點解你會...」一位我認得出是往年樂團擔當第一小提琴位置的中六師兄, 可我記不起他姓甚名誰。

 
    可我明明記得他應該身在外國, 為何會在香港出現?

 
    他中了槍, 倒在大堂地上。
 
   「因為, 只有派膠.... 」列沚滔看著倒在地上的師兄。
 
   「先會更狠。」
 

   「砰! 」再一下響亮的槍聲, 震懾人心。
 




  
   「點解...點解...報唔到警架....」在門外, 那位應該是天娜師姊, 慌張地撥著電話。
 
   列沚滔看著擠在門外的人群, 從我這個角度看, 不清楚他的表情。

 
  「你地都進入咗學校範圍。」列沚滔把槍口, 對準著天娜。
 
 
   南翼大閘, 不知從何時開了。
 
   有為數不少的中六生, 從這兒進入了學校。

 
   就是為了找老師, 他們的英文老師練口試, 為DSE劃上一個完美句號。




 
 
   可是他們並不知道, 他們正在為他們的生命劃上一個句號。
 
  「而家全校都合作緊。」3B班的Gary看著前方的中六生。

 
  「你地做咩拎晒刀...」位於前方的Kelvin, 不禁退後兩步。
 
 
 
     忽然, 傳來廣播聲。
 

   「困獸鬥環節正式開始。」廣播聲, 乾脆俐落。




 
    「喀! 」南翼大閘應聲而關, 再沒有人能夠從門口離去。
 
 
    「Kelvin, 你地今日全級都要返? 」Gary問著。

   「嗯, 我地受Miss Miu所託, 希望做完oral既人可以返黎幫其他未考既人櫈腳。」
 

    「係Miss Miu叫你地返黎? 全級? 」依亭看著他們, 問著。
 
   「係。」Kelvin答道。
 

   依亭笑了笑, 沒有作話。
 
   在旁的周公看得出, 跟她在實驗室想到答案的表情是一模一樣。
 

  「冇計, 要殺晒佢地。」依亭說罷, 無數男生從南翼操場背後的樑柱, 還有易拉架海報裡, 探出身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