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因眼前那幢北翼建築, 已經局部被冰封。若言沒有太陽的照射, 北翼應該也會全面被冰封著。

   冰, 是水之特權嗎? 

   我們馬上隨著列沚滔進入北翼, 從主建築進去的話, 會先是進入北翼的二樓。

   「Coman? 」Coman從3B課室出來, 就碰著正在衝進來的我們。


   「呢幾個鐘到底發生咩事? 班中六...」列沚滔緊張地向Coman追問著。





    我仔細察看著北翼現在的環境, 結冰的痕跡到處都在, 大有可能是北翼這裡發生過頗激烈的打鬥, 還涉及到特權。

    「不如入班房傾? 」Coman提議。

     在門外看, 3B課室不算多人, 可亦有一定數量, 那個仇永諺和Kason還在這, 我們於是就隨意各自找了個位子坐下。

    「死剩你地咋? 」課室間一位女生, 開腔問著。






    「你係? 」恕我真的對其他年級的同學, 實在認識有限。

    「Ziffany, 人地多數叫我Zif粉或者直接英文名。」她談吐舉止不卑不亢, 都算是一位溫文爾雅的女生。

    「唔係, 仲有啲未出黎。到底頭先發生咩事? 」列沚滔問著。

    「你班兄弟。」芠芯看著大門, 果然站著數位男生。

   
    「Toby! 」那個長得挺高的家希, 跟列沚滔就像恍如隔世的戀人... 不...是故友一樣。他雀躍得衝了上前, 激動得擁著列沚滔, 熱淚盈眶。





    雖是很肉麻, 但同時也很溫暖人心。


  「你知唔知入面有咁多猛人, 我幾驚你唔夠佢地黎...」家希說。

   我趁著這個時勢, 也不忘檢視著3R那堆進了來的男生, 除了家希, 還有那個挺矮, 長著一個尚算是小孩樣子的煜仔, 後面那排我完全不知道他們姓甚名誰, 不過他們應該沒有少人... 

    Josh... 

   「係呢? Josh佢冇跟你地出黎既? 」煜仔在一旁, 用著好奇的眼光看著我們。
  
   我們這邊頓時臉色一沉, 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好吧。

   人就是這樣, 最不愛說真話, 因為真話會傷得人最痛, 總沒人愛做刀手吧, 我們就是這樣做了人最自然, 最基本的反應。






   「Toby? Josh呢? 」家希也稍微冷靜了下來, 看著列沚滔問著。
   
    只見整個課室, 眾人的視點都聚在他身上, 靜待著他的答案。

    頃刻間, 萬籟無聲, 就連窗外的鳥兒也止住了鳴叫。

    我的看法是沒錯, 這種內疚, 這種無心之失, 他還要承受好一陣子。


   「佢死咗...」列沚滔垂著頭, 嘴邊唸著。

   「咩話? Toby? 我冇聽錯吖...」家希下意識退後了兩步, 剛才掛在臉上的喜悅剎那轉為哀傷。





    「佢死咗...」列沚滔用著跟第一句一模一樣的腔調答著。

    「點解會咁...」家希跟他身邊幾個男生, 也難掩哀痛。

    「不過都算係咁...入面咁多猛人...佢點死架? 係咪有人殺佢? 我地幫佢報仇! 」家希哀憤地問著列沚滔。

    這下可糟了, 倘若沒有人替列沚滔解圍...

   「係...」列沚滔支吾著。
 

   「係邊個? 」家希看著沚滔雙眼, 問著。

   「房家希! 你冷靜啲! 」忽然, 芠芯在我身旁, 站了起來。





    原來他姓房。

   「係中六, 有個人混咗入去, 係個中六殺既。」芠芯用著她那個標緻的容貌, 一本正經地回應著家希。

    「邊個? 」家希瞪大雙眼, 問著芠芯。


    「云佬。」芠芯答。

    「又係嗰條仆街? 」家希罵著。

     這一刻, 我只覺得自己很沒用, 很窩囊。

     衛主席, Martin和Candy不在, 我們自然失去了三位領導, 還有充滿領袖風範的令雪... 






    芠芯一直都很怕事, 可現在沒有一個像樣的領導站出來又不可以...但是我卻自私地把這個重擔讓芠芯一個揹上。

   就是因為我怕麻煩...在學校陷入水深火熱的時刻, 成了沉默的大多數。

   但是明明他們是跟我同級的啦! 

  「係, 所以到底呢幾個鐘頭發生咗咩事? 」我也站了起來, 問著這班中三, 順便替列沚滔扯開話題。
 
   「你地入咗去冇耐, 班中六冇啦啦出現, 話唔係黎搞我地, 反而係唔想我地自相殘殺。」煜仔答著我。

   「佢地有人可以控沙, 總之邊個反抗就殺邊個。」後排那堆我不知道他們名字的男生同樣答著。


    土之特權? 原來不止云佬觸發到。
  
    「咁啲冰係? 」我問著。

    「本來班中六話要逐個地方看守, 但係我地有人話唔得。」那位男生繼續答著我。

   「然後就打起上黎? 」我心頭不禁一顫。

   「本來係, 但係四人幫嗰邊同佢地達成咗個協議, 話同樣會守中六定既秩序, 只係自己管返自己既人。」他答著。


   「好似自治區咁。」煜仔補充。

   「咁啲冰? 」我問著。

   「班中六本身就唔肯既...四人幫嗰面咪一野...」煜仔作了一個掃平的動作。

   「佢地有人一野將成幢野結冰, 但又唔係結晒既...就好似你地係出面見到既咁。」煜仔說。

   「然後, 班中六就走咗, 而我地中三既就係呢棟野到, 自己管自己。」家希答著。


   那麼照這樣的環境看來, 遊戲的節奏一定會被拖慢。

   主持人要去到死剩最後四十個人才會完啊...

  「我地冇人想死...其實咁都幾好...」坐在一角的仇永諺忽然搭著嘴。


   苟且偷生。

   其實我也沒資格批評人, 我本人也都是一個活生生在苟且偷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