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 09

 
 
 
一把失控的叫喊響徹整個屋子﹗
 
 
 
「哇———﹗﹗﹗」
 
 




華仔被眼前的影像嚇得快要瘋了﹗
 
牆上的血洞……不﹗不可能啊﹗牆上那裡來的血洞？﹗但那確確實實是一個大大的血洞﹗從他面上那輻射狀的血痕來看，那血洞的前身，定是個腫膿大的肉，內裡儘是讓人作嘔的鮮血﹗﹗
 
 
「殺人啦﹗是殺人啦﹗﹗」
 
「很可怕啊﹗」
 
「你看﹗弟弟他流了很多很多的血啊﹗」




 
 
這時，怪聲忽然回歸。華仔驚叫之時，立時將兩耳掩起。望著血牆，華仔害怕得立即尿床﹗因為他看見——
 
 
整堵牆都是腫腫的肉瘤﹗﹗肉瘤糾結得……像是一串串的葡萄﹗
 
 
那些驚惶的叫聲，那些正在狂亂跳動中的肉瘤，看上去，肉瘤之中像是住著一個小人，他因為「同伴」被華仔一拳打爆，正害怕得併命掙扎﹗
 




 
如此一來，華仔不就是明白了每晚的怪聲來源了嗎？
 
想到此處，他怕得全身毛孔豎起﹗他想離開過個房間，但，不能﹗他喪失了逃走能力，只能張口大叫﹗
 
 
 
 
 
 
 
「甚麼事﹗？」
 
一把洪亮的聲音出現在這個房間，一個龐大的身影來到華仔的床邊。
 




華仔認出了是爸爸的聲音，連忙呼叫著﹕「爸﹗爸……救命﹗牆……牆呀﹗﹗」
 
「牆？」爸爸聞言，立時亮起了房內的燈光。
 
「不要﹗﹗」
 
刷﹗﹗
 
房間立即燈火通明，華仔將兩目閉上。他不想知道滿是肉瘤的牆究竟會嘔心到那種程度。
 
「甚麼啦？牆沒有異樣啊﹗」爸爸老定地說。
 
「不啦﹗牆上有好多肉瘤﹗他們對我說話啊﹗﹗」華仔抱著頭叫道。
 
「你媽個屄，老子甚麼鬼也看不見﹗我只看見你尿得整張床是濕濕的﹗」




 
啊？
 
華仔正感到奇怪時，他意會到自己是臥在床上。
 
……
 
…………等等﹗﹗
 
剛剛，明明，是坐著啊﹗甚麼時候臥在床上呢？
 
他張看眼，看見房內白光一片，而身旁的牆子卻——
 
 
 




一片光滑。
 
 
 
「你發惡夢了吧？」
 
爸爸直接了當地說，華仔起初也不太相信，他戰戰競競到伸手摸到牆上，感到是硬繃繃的，一顆肉瘤也找不著。而且他的手也沒有血跡，剎那間，他鬆了一口氣。
 
幹你娘，原來是發夢。
 
是啊，他回想起，今天跟美妮糊混得讓體子都透支了，一回到家中，就立即入睡。
 
是夢。
 
絕對是。




 
 
「髒了的床單自己處理吧﹗別再吵，睡覺。」爸爸說罷，就將燈關上。
 
這時華仔嚇得跳下床去，心有餘悸環視著房間內。
 
一秒。
 
 
兩秒。
 
 
三秒。
 
 
十秒過去，房內沒有異樣，沒有怪聲出現。
 
再一次確定，那是夢。
 
可是……早幾天前出現過的怪聲又如何解釋？
 
不要再想了﹗今晚就當廳長吧﹗
 
華仔急急腳離開房間。
 
房內又回歸寧靜之時，卻……
 
 
 
 
 
嘻嘻。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