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它: 十七、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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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泥黃的地磚，如雨的汗珠。他挽着幼長的手柄，單足立在灼熱的平台上；另腳屈曲而站，抵在身後的牆壁。他隱於黑暗之中，連着披風的兜帽掩蓋那不見天日的雙目。手心失卻那固有的溫度；冰冷的指掌不禁把披風扯得更緊。他的眼眸中，既沒憎恨，亦沒悲傷，只騰下了無感覺的冷清。他看着左手的腕錶：約定之時早已流逝；掏出鐵鑄的方盒，指頭彈起楕圓的硬糖。舌尖靈巧的乘着下墜的勢道，回捲而至；久違的清爽和甘甜刺激着他的味蕾。他沒有期待的意味，平靜的留在原地，沉默恭候。他甚至沒有重覆確認的念頭：倒帶的搖控器，沒有失而復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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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揮舞着大刀，在目不見指的空間拔足狂奔；厚背的單刀無情地劃過眼前的虛空。他紊亂的呼吸伴隨眼前的嘶叫，起伏不定；沾滿血痂的刀柄仍緊緊的把握在手。尖鋒崩進前方，飛快的步足忽爾踏空：他一頭栽進萬尺迷霧之中，每寸肌膚仿佛被連環的利爪劃過；手上的刀柄早已不知所蹤，他四指突出，來迴的在眼前揮舞；那下墜之勢卻猶見明顯。眼前忽爾閃來一抹刃光；他曲起雙臂，抵住那抹彎刃的軌跡。可那鎌刀卻如入無物，仍跟從那原來的路徑直抹他的頸項。恐懼油然而生，他口中不禁放聲驚呼：
“啊！”
雪白的天花。
轉動的風扇。
濕透的襯衣。
“是夢…”他喃喃自語。他褪去濕透的上衣，赤裸的躺在床的一角；拉開床頭的白簾，窗外甘露紛飛。無數的雨點落在窗前，奏出動人的交響樂；他翻身而下，凝視着几上的手機：早已完成的短訊一明一滅；他伸出微抖的指尖，在删除和送出間來回。他閉上眼，輕碰屏幕的右角：




“正午時分，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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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背，壁上的腿微微一蹬；梯級上映出了修長的陰影。回眸一看，卻見相約的人探頭而來：高筒的布鞋，白皙的長腿，鮮艷的上衣…曾經熟悉的身影，今天再次呈現。她微喘着氣，紅潤的唇輕呼：“等了很久？”他別過頭，向上眺望；右手褪去帽兜，連同那抹冰霜一同洗去。淡然的容貌，輕柔的聲線道：
“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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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了　背向你　眉頭多少傷悲
也許不必再講　所有道理
何時放鬆我自己　才能花天酒地

抱著你　我說過　如何一起高飛




這天只想帶走　還是你
如重溫往日遊記　但會否疲倦了嬉戲

天氣不似預期　但要走　總要飛
道別不可再等你　不管有沒有機
給我體貼入微　但你手　如明日便要遠離
願你可以　留下共我曾愉快的憶記
當世事再沒完美　可遠在歲月如歌中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