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了絕望。
 
  為什麼會這樣?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布倫希爾德無力地坐在地上,眼看著齊格菲。
 
  「那就交給你了,齊格菲!殺了那男的,把布倫希爾德帶回來。」古恩納爾和古德倫消失於布倫希爾德的眼前。
 




  所愛之人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那個女人嗎?是古德倫嗎?不是。不是。不是。應該是誰?
 
  她知道這些問題是沒有答案的,所以她也懶得去問,把問題埋藏於內心之中,但是內心早就破碎了,問題一一化作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齊格菲無情的提著劍,走到布倫面前。
 
  「雖然我不認識你,我也不知道你在哭什麼。但是不知為什麼,我可不想你哭,所以……不要再哭了好嗎?」
 
  可是這句話起了反作用。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高文說。
 
  「什麼意思?只是不想看到女士在哭罷了。」
 
  高文深深吸了一口氣,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是,他知道,必須在這裡打敗齊格菲。就算他有多麼不理解布倫希爾德也好,但是他也知道,布倫希爾德,是深深愛著齊格菲的,他必須打倒齊格菲,把他帶回去。
 
  「來打吧,你的任務是要打倒我吧!」
 
  「的確如此,但是她可在哭呢?你的同伴在哭,你還有心情應戰嗎?」
 




  「嗯。想她不哭,就只有打倒你了。」
 
  「你有病嗎?算了,反正我也不會理解到你的,把布倫帶回去,讓布倫睡一覺,大概便會好了。啊……布倫?嗯……唔……是布倫希爾德。」
 
  他還有點記憶吧,那就好辦了,總之帶他回去便可以了。
 
  「第二型態。」高文知道,齊格菲可是個很強的人,必須全力以赴才可以打倒他。他上身的盔甲脫落,只留下前臂上的盔甲,上身只餘下一件白色內衣,提著重劍,指著齊格菲。
 
  可惜德古拉懼怕太陽,王宮之內沒有一扇窗,沒有陽光下,高文的力量便不會有所提升,即使如此,高文仍是「劍聖」。
 
  「那就來吧!」齊格菲拿著聖劍,指向他。
 
  藍色與白色的騎士下一秒間已經短兵相接,這便是最強的戰鬥,最強的騎士,互相的戰鬥。
 
  重劍化作灰色的光芒,在空中化作龍卷,萬千的劍刃一一斬斷空氣,白色的聖劍揮出一扇盾牌,把劍刃擋下,刺擊,斬擊,兩者一一構成了舞台劇,究竟誰比較有利呢?這已經不是用肉眼可以判別到的情況了。




 
  下一秒,兩者後退。高文沒有怎受傷,只是他有點在喘氣,他的劍技和自己相若,剛才幾招之間,都是自己有利,自己的劍,明明多次斬傷了他,但是齊格菲沒受半點傷害,沒錯,他是不死的騎士,浸過龍血,不死的英雄。自己有可能打倒他嗎?嗯……大概把他打過半死,就可以帶他回去了。
 
  但在這之前,自己早就用盡力氣了吧。
 
  「喝!」高文揮著重劍,斬破地磚,齊格後退兩步,躲過那擊。
 
  劍又再交接,是超音速的的對決,劍與劍化作兩條互相糾纏的蛇,在空中起舞,一時我斬傷了你,一時他咬傷了我,在劍間兩人互相對峙,也把對方打倒。
 
  齊格菲刺出他的利劍,高文用前臂上的盔甲架開,磨擦出火花,,右手提著重劍,刺向齊格菲,齊格菲轉身揮劍,以聖劍擋下了那一擊,隨即又是劍之間的對決。
 
  化作更快的劍,齊格菲改變了策略,把劍瞄準著對方的重劍,每一擊都壓制著高文的攻勢,時而飛踢,時而揮劍,高文勉強擋下,奈何重劍被對方所壓制,自己無能力再次奪回攻擊的主導權,只是一直捱打。
 
  不過這樣還好,不能給予齊格菲一秒的空閒,那小小的空閒大概會讓他解放聖劍,那樹中劍可不是高文可以擋下的東西呢。
 




  高文雙手握著重劍,用力強揮,斬破空氣,重新奪回主導權,猛力一揮,輕輕磨損了齊格菲的盔甲,但下一瞬間,齊格菲一百八十度揮劍,逼使高文後退,但不留給他任何機會,猛刺高文,高文轉攻為守,用重劍擋格。
 
  看到這一幕,少女的內心中究竟又有什麼變化呢?
 
  在哭?這也已經無所謂了。布倫希爾德在想什麼呢?
 
  齊格菲,為什麼會這樣?因著所愛之人而揮出自己的劍,那麼,那個叫古德倫的少女,便是你所愛之人嗎?那……自己呢?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在齊格菲內心究竟算得上什麼?布倫希爾德一直在思索這些問題,但是她知道,她是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案的。
 
  那麼是要自己嫁給那個古恩納爾嗎?在齊格菲眼中,布倫希爾德只是一個……只是一個什麼?是個路人嗎?
 
  或許這是一個夢。布倫希爾德試著麻醉自己,沒錯,這是一個夢,沒錯,自己實在太累了。
 
  嗯……沒錯,是夢。是夢。一直以來的不過是一場夢罷了。那天根本沒有出現,根本就沒有勇者來到黑暗的城堡之中救自己,一直都是假的,現在的布倫希爾德,根本就還在城堡當中,沒有人來救她,齊格菲不過是她腦中的幻想,只是她腦中的,理想,自身的意義,所實體化的幻覺罷了。
 
  沒錯,一切都是幻像。




 
  嗯……很累。
 
  先睡一睡吧。
 
  睡吧。
 
  再睡的話,大概幻覺,這場夢會在布倫希爾德記憶之中消失吧,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場夢,另一個勇者,另一個的,她所追求,自身存在的意義。
 
  忘記他吧。
 
  把一切都忘記了就好了。
 
  我呢,還真是個笨蛋呢。
 




  不過……
 
  ……
 
  為什麼……為什麼她還在流淚。
 
  為什麼?她居然還在為著夢而流淚,她這是什麼了。
 
  淚水在臉頰上留下了一絲溫暖。
 
  它在告訴布倫希爾德……
 
  它在告訴布倫希爾德,這可不是夢!
 
  布倫希爾德張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兩個人之間的對決。
 
  劍光交織,誰會勝,誰會負呢?
 
  布倫希爾德拭乾眼淚,張開雙翼,手中出現了數個魔力彈,同時射向那劍的舞台。
 
  「……」
 
  「……」
 
  兩人同時後退兩步,等待著布倫希爾德。等待著什麼?兩人都答不出,連布倫希爾德也答不出吧,但是,她知道,她必須終結了這一切。
 
  「高文,謝了,不過夠了。」
 
  高文愣了愣,這好像是布倫希爾德主動找他說話。
 
  布倫希爾德徐徐的降到齊格菲面前,說:「差不多是時候跟你清算,我和你之間的恩怨了。」
 
  「……恩怨?抱歉,我今天是第一次和你見面呢。不過,我記憶之中,有個和你相若的女孩……,抱歉,一來對女士出手並不太好,二來,古德倫說過,要帶你回去。」
 
  「或者你可能忘了,但是,我決不會忘記的。」
 
  「那你是一定要和我打嗎?」
 
  「嗯,當然了,有問題嗎?」
 
  「你不會是我的對手呢。」
 
  「我知道,但這又如何,我不要打倒你,而是一定要──」
 
  「殺死你!」布倫希爾德說。
 
  「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強行把你帶回去了。」
 
  「喂喂……布倫希爾德,你是認真的嗎?」高文說。
 
  「當然了,我必須殺死這個男人。」
 
  高文看到,在布倫希爾德悲傷之中帶有殺意,她可是認真的,她決要殺死齊格菲。
 
  究竟她有種怎樣的想法,才要殺死齊格菲呢?
 
  「高文,借把劍來。」
 
  「哦……哦。」高文在前臂的盔甲中拿出一把短劍,約四十厘米長的短劍,拋給布倫希爾德。
 
  「我來了,齊格,給我做好覺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