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籠內的人情緒均十分高漲,當然了,距離回家的時間已經不遠,可是心思細密的我已經想到我們還有另一個問題要面對。
 
如港鐵職員所說,我們一定要聽從怪物的指示,否則把牠們激怒就麻煩,還記得昨日牠們進來鐵籠捉人的時候,地盤工激烈的反抗還嘗試用螺絲批刺傷怪物,而最後地盤工的命運是被怪物硬生生的拔掉了八顆牙齒。
 
假如我們放棄掙扎的話,說不定怪物會用一些較好的手法去拔我們的牙也說不定。
 
我看著那數個正培養人類的玻璃瓶,想不到人類平時要用十個月時間才孕育出來的生命,現在只需要一日的時間!
 
即是說,很快怪物就會進來鐵籠捉人出去,把那人的牙齒拔掉再去培植人類的胚胎。
 




「地盤工,你看,你的孩子已經長大成型了!」其中一個男人拍一拍地盤工的手,著他看看玻璃瓶。。
 
地盤工看著玻璃瓶一動也不動,有孩子的感覺究竟是怎樣的?我不知道,在原空間的我只想著賺錢和尋找一夜情,生小孩子對我來說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
 
「喂,昨天和我一樣被拔掉牙齒的女孩,快看,我們的孩子差不多可以出世啦!」地盤工向著隔壁的鐵籠大叫著。
 
「痴線,唔好亂講,我還是處女來的!就算我不是處女,我也不會和你生孩子,你不要發夢啦!」女孩像瘋了一樣不停的拍打鐵籠並哭著。
 
可以想像一個年輕貌美的青春少艾要為一個四十多歲的地盤工生小孩在香港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更何況他們根本沒有發生過性行為,那麼玻璃瓶內的小孩應是他們兩人的孩子還是只是他們細胞培植出來的一件人肉合成品?
 




地盤工聽到後一臉無奈,「可是….可是…..他們是有生命的,當他們長大了之後被怪物吃掉了怎麼辦?」說到這裡,地盤工再一次流出男兒淚。
 
「你放心,我說過會救你的兒子就一定會救,總之死的話我們一齊死,要走的話,把玻璃瓶內的8個孩子也一齊救出來,我方志勤應承你!」勤哥大聲向著所有人說。
 
「好!好!多謝你!」地盤工不禁拭一下眼淚。
 
「放心啦!我們都會!」鐵籠內的男男女女也和應起來。
 
是不是我把人性想得太黑暗呢?一直以來我被灌輸的教育就是適者生存,力爭上游的道理,能力弱的在工作市場會被人淘汰,相反能力高的靠多一點運氣和努力就一定可以出人頭地,過著舒適的生活;可是站在現在的情景來看,是否代表運動細胞強的人,勇敢的人就可以放棄其他身體較孱弱的人而只顧自己逃走,不需救助他人?
 




可能是香港的生活環境所逼,形成所有人只以金錢去評定一個人的成敗,可是一個人的價值和生命觀真的只有錢嗎?
 
我很喜歡勤哥、地盤工,很想成為一個像他們那麼有承擔的人。
 
「對不起各位!我有些說話想同大家講,現在可能不是一個合適的時候,不過我想這個問題是一定要解決的。」我說。
 
「是什麼呢?」勤哥問。
 
「如果我們聽從文華和阿熹的指示,不要對那些怪物作出無謂的反抗,那麼當他們明天進來捉我們去拔牙的時候,我們是否應該一早把那個人選出來會好一點呢?」
 
鐵籠內的人聽到我的說話之後,不禁你眼望我眼。
 
「明天讓怪物隨意的把人捉走就可以,被捉走的人就當是自己行衰運就是了!」男人說。
 
「可是有誰願意被怪物捉走?到時候一定會發生混亂,你推我撞而致損傷就麻煩了,而且…」我欲言又止。




 
「而且什麼?」
 
「而且我相信到時候各位為求生存,一定會把較弱的人推出去給怪物,我不想再看到這個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