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鐵路的尾班列車 (II) - 侵入: 第二十一節

我把手機提起並搖起來。
 
我的內心很忑忐，如果我的點數比勤哥大的話，即意味著勤哥將要被怪物捉去剝牙，因為以勤哥的性格，他一定不會讓地盤工再擲骰，如果我的點數比勤哥小的話，亦即意味著我要受皮肉之苦。
 
在這個時候，神想我站在那一方呢？
 
搖了一會後，我把電話放下，骰子撞擊的聲音在我聽來就好像是接受命運審結的鐘聲。
 
「咚咚咚。」骰子終於停下來，登時鐵籠內凡人開始起哄起來。
 




我搖出的結果是三點，一個一百五十倍倍的賠率，在骰寶裡通殺的一個點數。
 
我看著骰子已聽不進任何人的說話，世界彷彿停頓了，我落泊的身影與圍著我的人發出的歡呼聲形成強烈的對比。
 
我真的那麼討人厭？為何我擲了三點，鐵籠內的人好像很高興似的？
 
小時候常聽父母的教誨說：「好心有好報，若然未報，時辰未到。」我看著不遠處的西裝男，他有什麼反應？剛才我為了救他而提出這個擲骰的建議，可是現在結果出來了，我代替了他去被怪物剝牙，他有否想過代替我的位置？
 
「下一個到我吧？」地盤工說。
 




「不用了，就讓我去吧，我想他們也不會反對，因為最重要的是已經選出明天要被怪物剝牙的人了。」我說。
 
「多謝你！你記著明天被牠們剝牙的時候要放鬆一點，太緊張的話會仲痛，知道嗎？」地盤工說。
 
我沒有回應，只是報了一個微笑。
 
鐵籠內的人把電話拿給另一個坐滿女士的鐵籠，下一步就是到女鐵籠內的人選出一位女士明天被怪物剝牙作培植之用。
 
我坐在鐵籠內的一角，嘗試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既然自己之前對列車的女孩見死不救而有報應，即是在往後的日子，我就把被怪物剝牙當成已經是贖了罪，那麼我的內心會好過一點。
 




很快，另一個鐵籠內的人已經選出一位女士，那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驟眼看來樣子有點像盧覓雪，不知怎的，雖然我沒有和那女士發生過任何性行為，可是想像到用我和她的牙齒將會被剝掉並培植成一個小孩，心裡總是感到十分難受。
 
那女士走到分隔兩個鐵籠中間的鐵欄對我說：「細路，很害怕嗎？」
 
「當然啦，你看到昨天地盤工和另一個女孩被剝牙的情景嗎？牠們硬把地盤工的牙剝下，我想一定十分之痛！」
 
「哈哈！我就唔怕啦，因為我的牙到了現在的年紀已經十分之鬆並搖搖下，你看看。」女士張開自己的口並把手握著口中其中的一顆牙齒搖給我看。
 
我看著她的牙齒和樣子之後，我除了點頭示意明白之外，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如何應那位女士。
 
「係呢，明天我們的牙就會結合並被製作出一個小孩，在原空間你有孩子嗎？」我說。
 
「當然有啦，我有一個兒子跟你差不多大呢，不過想不到現在竟然要和你生孩子呢，感覺有點亂倫哦，還有回到原空間的話，真的不知道如何向我老公交代呢，哈哈！」女士掩著自己的嘴偷笑著。
 
我有點想吐，只要想起盧覓雪的樣貌再看著那女士說有點亂倫感覺的時候，不其然反胃起來。




 
「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想休息一下，我們等會再見吧。」說完我便離開那鐵欄走到鐵籠中心的位置找個位置躺著。
 
「嘟……嘟……」通道發出像大型船隻的聲音，贖罪的時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