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5年。
世界發出了悲鳴般的聲音。
誰也不能阻止,這個世界正在衰敗的命運。
凌翼常常把步槍帶在身邊,把它抹得光亮,凌翼十分珍惜這槍,當時的凌翼很少殺人。
這天黃昏,凌翼在戰場上走著,突然聽到了槍聲。
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女孩子倒在地上,女孩子的身後走來了幾個士兵,他們包圍著她。
女孩子仍在掙扎逃跑,但是他們按著了她,落日的照耀下,幾人化成了絕黑的身影。
女孩的眼角閃著淚光。凌翼在遠遠地觀望著,然後他舉槍,瞄準其中一個士兵的後腦,一下子就開了一槍,那個士兵倒地了,其餘三人馬上環顧四周,想知道是誰殺了他。
在這個時候,凌翼再發了幾槍,士兵相繼倒地了。
凌翼走到女孩的旁邊,女孩全身顫抖,慌張地說:「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凌翼說:「妳不用怕,我是政府的軍人,剛才是我殺死他們的。」
女孩抬首,她的左眼淌著血,女孩說:「我的眼睛很痛!」
凌翼說:「妳的眼睛被流彈傷了,妳不用怕,只要處理好傷口就沒事。」
凌翼指向遠方的三層高的樓房說:「就到那邊包紮傷口吧。」
女孩同意了,凌翼邁開了步伐,扶著女孩跟在他的身邊走,凌翼在樓房前打開了生鏽的門,傳來了古舊的聲響,兩人走進建築物內。
女孩說:「這裡看來很寬敞,不過這兒和我家中相比還差得遠呢。」
凌翼瞧瞧她:「妳打扮得這麼漂亮,一看就知道妳家境不錯。」
女孩穿了一件淡白色的襯衣,一條及膝的黑色褲子,一雙高跟鞋。
凌翼一邊說,一邊在背包取來了消毒藥水和紗布,然後為女孩包紮。
「好了。」面前的女孩,左眼貼上了紗布,右眼如綠寶石般閃亮,棕髮有一點點凌亂。


女孩說:「謝謝你,軍人先生,你人真好。」
凌翼說:「不用。」
女孩說:「是了,你叫什麼名字?」
凌翼說:「我不過是一個渺小的特種兵,名字是什麼,也不重要。」
女孩輕輕笑說:「是嗎?我叫紫,家中本來做珠寶生意,前幾天有軍人來屠城,幸好我當時逃出來了。」
紫眨了眨眼睛說:「但是我的家人被對方的手榴彈打中,救不回來。」
凌翼說:「這真是太難過了。」
凌翼拿出了軍糧交給紫,紫問:「那你呢?」
凌翼只是搖首,陣陣涼風吹來,要開始下雪了,凌翼解下了軍外套說:「這給妳。」
凌翼就將軍外套披在紫身上。紫問:「那你呢?」


「我可以的了,妳今天在這睡。我在外面看守著。」
紫問:「你不用睡嗎?」
「我已經習慣了,妳別擔心。」凌翼拿起了步槍。
「這支步槍陪了我很多年,我今天也會帶著它。」
凌翼說完,就走到外面。
天空佈滿了繁星,一閃一閃的,久違了的平靜,微微的雪開始飄下。
細微的腳步聲響起,這時,凌翼反射式地站了起來說:「是誰?」
紫走到他面前,凌翼問:「是妳?怎麼還不睡?」
「那我真的睡不著,這一種形勢--」
凌翼說:「是的,我在畫路線圖。」
紫問:「你要到哪兒去?」
凌翼打開了一個小型儀器,投射出虛擬地圖說:「這個城市。」
紫看了看地圖,說:「這不是我家嗎?我可以帶你去。」
凌翼馬上制止她:「不,這太危險了。」
紫堅決地說:「你救了我,讓我幫助你一把吧。」


凌翼說不過她,只好說:「嗯。」
兩人休息了一會,已是清晨。
一陣猛烈的炮火聲從遠處襲來,凌翼走出去,架起了防禦的姿態。
煙霧散去,凌翼喃喃自語:「什麼嘛,原來是自己人。」
兩個士兵走到凌翼前急促地說:「敵軍往這方位攻來,你快來增援吧!」
紫走出來,他們說:「她是誰?」
凌翼說:「她是我在中途遇見的人。她比較熟悉那個地方,她打算帶路。」
士兵說:「那好吧,我們在這掩護你,你快去預定地點。」
凌翼很緊張,他的手心滲出了汗水,滴到槍上。
凌翼依照紫的指示走,終於到達預定地點,他說:「紫,妳站在這裡等著。」
紫站在一幢高牆邊,凌翼偵察過地勢,這正是一個暫避的好地方。
凌翼說:「謝謝妳送我到這裡,我走了,完成任務後就會回來接妳。」
紫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不安的預感,她說:「不!你別走吧!」
「怎麼?」
「你不要去吧。」紫抱著了凌翼。


「放心,我很快回來。」凌翼輕輕放開了她的手,就急步走去。
根據情報,對方的將領躲在圖書館。
凌翼往圖書館的大門進入,小心地走上樓梯,「這個位置很隱蔽,對方沒有發現我。」凌翼心想。
於是凌翼站在二樓,已經看見敵軍的將領,凌翼用步槍瞄準了將領。
正要開槍,一個士兵押著紫進來了,紫的一張臉都變得蒼白了。「將軍,這位是前幾天在城市時逃走的市民!」
將領說:「只是平民,讓她走吧。」
紫連聲道謝,一邊急步走。
紫一邊走一邊想,天空真美,可以和軍人先生去看就好了。
突然,紫的胸前滲出了鮮血,她的身影倒在在圖書館的地上。
將領拿著一柄手槍對準了紫,槍口還冒著哨煙。
凌翼眼睜睜地看著將領殺了紫。
一個士兵發現了凌翼,「將軍,二樓有--!」對方語音未落,凌翼首先用槍撃殺了其中一個士兵,再殺死將領,再一次毫不猶豫地撃斃了幾個士兵。
凌翼快速地跑下樓梯,查看攤軟在地上的紫。
凌翼扶起了紫,紫在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軍人先生,謝謝你。」


「對不起,我是不應該走的。」凌翼說。「我沒想清楚妳的安危。」
紫說:「你的衣服上有很多血,這是我的血吧,對不起。」
紫在凌翼的懷抱中,失去了氣息。

昔日的意大利,今日已成為了森林之城,周遭透著霧氣,濕度很高。這個未來中帶有古老感的城市,已是一個多年的城市,其發展跟周遭的城市急速的發展仍有一段距離。
溫室分五階段建設,2040年開始第一階段,預定2090年完成所有階段,森林之城的部分居民反對清拆森林之城以作溫室的興建以及要求居民搬走,這天,他們組成一隊隊伍到辦公大樓前面抗議以及示威,要求停止溫室的建設,要求政府人員出現交涉表示訴求不果,部分抗議者帶同武器強行衝擊大樓,他們衝破了當地警方的防線,成功闖進大樓內,又脅持大樓內的正在工作的員工作為人質。
六層高的淡灰建築物的外牆長滿了青苔。
稀薄的空氣以及陽光從六樓的玻璃窗外面滲進來,可以看得到鮮綠色的青苔,這個城市到處都是珍貴稀少的植物,若是要遷走清除實是可惜。居民本是抱持這種心態向政府反映,可是後來誰都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Pinocchio在空中照耀一片光明,Pinocchio以眼睛接收的影像傳送,顯示出大樓的情況,大樓的外面聚集了大批市民,暫時十分平靜。然而凌翼想到她可能引人注目,成為被攻擊的對象,凌翼在建築物的遠處舉槍,瞄準建築物內。凌翼考慮到天氣的情況,能見度低,也許影響命中率。
「花,」他利用通訊器喚著芙蕾亞的代號。「霧很大,我們應該改成別的策略?」
芙蕾亞說:「嗯,A1,P,改成進入監視建築物的方向吧。」凌翼和Pinocchio還有其他軍人在建築物的外圍看守,建築物內相當安靜。

Pinocchio在上空以透視掃瞄了整座建築物,她把獲得的數據,傳送到以芙蕾亞為首的行動中心的顯示屏去,內部的人質是政府部門的員工,約二十名,他們分佈在不同的樓層,三樓有七名,四樓有兩名,六樓的房間有十一名,有一些被綁在椅子上面,有一些被槍指嚇著。相同的是他們的臉上流露出驚慌、不安的神情。
示威者的帶領人,祖在他們的面前渡步。先前有人質,一名女生不斷地掙扎反抗,於是祖用槍指著她,他扣下了板機,撃穿了女生的頭部。


女生的臉上流滿了鮮血,失去了知覺的她滑倒在地上,身上的血染紅了灰色的磚瓦地板。
其他人質眼白白地看著女生的死,又不能作出什麼反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都開始為自己的生命安危而擔心。「有人死了啊!他們都在做什麼?為什麼仍不來救我們啊?」一位人質在心中偷偷埋怨。「效率真慢!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突然傳出了猛烈的慘叫聲!
一連串的槍聲響起,相信內已有人喪命。
芙蕾亞傳來了命令,「內部情況不明,C小隊以及A1由B路線進入偵查六樓的情況。」
凌翼由建築物的天台潛入,同時Pinocchio也降落到他身邊,凌翼打碎了一個玻璃窗潛入建築物內,朝其中一個看守走廊的部下開槍,打碎了他的臉,當槍聲驚動到其他人時,凌翼和C小隊的隊員馬上由走廊往人質所在的房間方向前進,帶領者的手下取出機關槍向他們瘋狂開槍,以減慢他們的前進速度,但是,C小隊的成員馬上分散,其中一個成員用突擊步槍向他開槍還擊,以猛烈的火力襲撃部下,他被子彈擊中胸膛,倒臥在地上。

眼見C小隊眾人全速趕到六樓房間前。祖馬上用對講機對其他手下說:「把人質全部殺掉!」
同時其他手下按照祖的指示,把人質逐一殺死,手下對人質開槍,人質們左閃右避,想閃過槍林彈雨,有一些受傷,有一些逝去。然後不同樓層都聽到零星的槍聲,其他樓層的人質失去了生命。B隊分別衝到了不同的樓層,把手下們打昏,但是依然救不了人,因為他們趕不及在手上們殺死人質前救出他們。
C小隊發現門上鎖,一個隊員用自動步槍轟穿了門,然後打開它,在門打開的瞬間,後方其中一個隊員立即往內投進一顆煙霧彈,房間內佈滿了煙霧,聽到不同的咳嗽聲,令祖和手下看不清環境。
隊員們全部衝進房間內,他們配戴了視光鏡和熱能探測器,可以觀察和感應到房內的景物,乘著這個時間,他們連忙把全部的人質鬆綁和救走,將他們帶出房間,凌翼則擊斃了祖,然後,其他手下被拘捕了,凌翼在通訊器通知芙蕾亞報告情況:「A1,六樓03室安全,人質已救出,一死十傷。」
「B1,三樓01室,七名人質兩死五傷。」
「B2,四樓02室,兩名人質一死一傷。」
種種的報告傳到芙蕾亞的耳邊,芙蕾亞對這個結果非常的不滿意。
「A1,大樓已安全,救護人員可以到達內。」凌翼說。
芙蕾亞說:「知道,B隊和C隊全員,你們可以撤退。」
建築物外面已開始被不同的車輛包圍,救護車、警車等,亮紅色和鮮藍色的光芒閃爍著建築物的外牆,看上去好似是一幅潑墨的畫。
其他隊員紛紛向芙蕾亞報告。
「A1呢?」芙蕾亞焦急地問其他軍人:「有誰見過A1?他在哪裡?」

另一邊廂,凌翼卻帶著Pinocchio往別的路走。
「怎麼了?」Pinocchio問。
「這裡明明是紫的家鄉啊。」凌翼拉下了夜視鏡,以沙啞的聲音說,一邊緊緊地拉著她的小手向前走。「怎麼可以變成這樣!」
Pinocchio噤默了,她不明白凌翼在說什麼。
「愈是想起妳,我就愈痛苦。」凌翼喃喃自語。
回過神來,他們就在一個荒廢的火車站面前,整個火車站都被綠色植物所覆蓋。
這時天落下了毛毛細雨,凌翼和Pinocchio立在荒廢了的車站中,凌翼輕輕抱著她,這一刻凌翼想有一種實在的東西抱在懷中、生命如此地渺茫,太多事他都無法把握,只有懷內的她是實在而不滅的。她的軍服沾染了雨水的濕氣。然後凌翼把她按在地上,吻她那形狀美好的耳朵。
雨水打在她的臉上,看上去像她的淚。
她的臉浮起了兩朵紅暈,瞇起了碧綠的眼睛,對著他掀起了淡淡的笑意。

這時,通訊器發出了聲音:「A1,這裡是花,快回答!」
凌翼的表情蒙上了一層陰霾,Pinocchio怯怯地說。「芙蕾亞小姐在叫你。」
「不要管她!」凌翼把通訊器解開,丟到草地上。
「A1?A1?你在嗎?」風吹起,樹葉沙沙作響。
凌翼和Pinocchio在雨中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