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褲殘留下的，不是污漬而是回憶: chapter 6
6)
那青年聽到方國亮的叫喚，立刻回頭並且雙目好像發亮一樣，繼而再把弄了一下他的虛擬秀髮，面帶微笑向方國亮回應。
「嗨，帥哥。」
方國亮向那青年揮手和列嘴而笑，我在旁看得毛骨悚然時，那青年像是滿心歡喜，半跳半走地離開那精品店，突然那青年回頭，更向方國亮送出一個飛吻。
方國亮用手扮作接下那飛吻，接著用那接飛吻的手，輕按到我的臉頰，就像那飛吻吻到我臉上，感覺嘔心的我立即破口大罵。
「你在幹什麼？」
「不要動怒，他喜愛這樣向人打招呼。」
「我是說那飛吻。」
「不要介意啦，又不是真的吻你。」
「話雖如此，但很嘔心啊。」我皺著雙眉，語氣很是激動。
「對不起，但這樣做小超才會開心。」方國亮雙手合十，低頭向我道歉。
「那青年叫小超？」
「對，他在這區也算是一個名人。」
「我看是怪人才對吧。」
「不要這麼說人家，他因為患上了精神病，才變得如此這般。」方國亮收起他那嬉皮笑臉，一本正經地道。
被方國亮像是說教般向我說著，雖然心底裡不是味兒，但也覺得那青年挺可憐的，方國亮看到我的表情，像猜到我在想些什麼再道。
「其實這區還有三人與那青年差不多，這附近熟悉他們的人都稱他們為四奇。」
「都是患有精神病嗎？」我不禁地由心嘆息。
「對，我也覺得他們挺可憐，所以就像剛才對小超那般，讓他開心一點也沒壞處。」方國亮語重心長地說，真的不像平常的他。
當我正覺得方國亮這人其實挺正經和有點感性的時候，他又突然回復本來模樣，再一次想用手輕按我的臉頰。
「再給你多一次飛吻。」
這一次我反應快了，立刻把方國亮的手擒拿著，再將他的手輕撫回他自己的臉頰，方國亮猜不到我有此一著，硬生生地接回了那飛吻，我們兩人對望一下，不由自主地開懷大笑。
在步行回學校的途中，方國亮再繼續昨天午飯後的話題，他很堅定的要去參加排球的課外活動，而且更著我下課後一起去報名，其實我真的不感興趣，但不知為何卻答應了方國亮。
在下午課的三節，我一貫地無心上課，幸好昨晚準備了一些白紙，好讓我在沈悶的遊堂上有所作為，我無聊地畫上一些卡通化的人物樣貌，不同角度的樣貌也畫了幾遍，當畫厭了一些卡通人物，我看著前方在專心講課的陳老師，不自覺地把他卡通化地畫在白紙上。
誇張的大笑表情、舌頭伸出的趣怪表情、嚎哭著的慘狀表情我也畫了不少，方國亮不時望向我的畫掩著嘴巴偷笑，終於到了下課的時間，本想立即回家玩電視遊戲，卻被方國亮拉著，這時候我才記起答應了他去報應參加排球的課外活動。
反正是報名，而且我記得昨天老師曾說過，因為我們已是高中生，所以課外活動可因應自己的時間安排，不一定要經常出值，免得影響學業，若有同學參加比賽才會有需要加緊練習。
反正我不會參加比賽，而且排球我從來沒有接觸過，所以跟著方國亮一起報名不會影響到我什麼，反而我發覺漸漸地喜歡了方國亮。
不要胡思亂想，我所說的喜歡只是有好感，而且是朋友關係那種，不要偷說我是同性戀。
我知道我的表達能力不好，但請真的不要亂想，我真的只對女生有興趣，例如是昨天巴士上遇到的那個同校女生，雖然我不認識她，而且更沒膽量主動去結識，就算再遇到她我也不知道自己將會怎樣。
我想我只會目瞪口呆的站著。
這一刻，我真的目瞪口呆的站著，因為真的給我遇上了，我在活動報名室裡，再一次遇上了她，而且她更好像記得我的樣子，她那雙亮大的靈魂之窗與我四目交投。
我腦海突然混亂一片，想作出任何反應也不能，身體不受控制地原地站立，活像一尊石像，連表情也很僵硬，方國亮不知所以，把我推了一下，我差點失重心的倒在地上，雖然還沒有倒下，但現在向前半蹲下的狀況也很尷尬。
我留意到那女同學像昨天一樣掩著嘴巴在笑，突然間我感覺無地自容，立即轉身拔腿逃跑，我聽到方國亮在後面叫喚著我，但我沒有理會，向著洗手間跑進去。
我衝到其中一個廁格內，把門關上後，氣喘吁吁地站著，這時候我才想為什麼要逃跑，其實差點跌倒沒有什麼大不了，而且那女同學也不一定是笑我。
我真的希望她不是笑我，或許我在意她怎樣看我，當我氣喘平靜下來時，聽到方國亮在外面叫喚我。
「杜子瑜，你沒有事吧？」
我情急生智，立即扮作嘔吐:「或許我午飯吃錯東西，肚子很不舒服，剛剛嘔吐後好了一點。」
「那我在外面等你，一會兒再去報名。」
「好。」我在廁格中慢慢回復鎮靜，這一刻，其實我也想返回活動室，就算不能結識那女同學，也可以多留意她一會。
從洗手間出來，方國亮在等待我的時候，也不忘與其他同學聊天，我本想偷聽一下他們在聊些什麼，但方國亮看到我後，立即朝我走來，他們在聊什麼我一點也聽不到。
當返回活動室的時候，我卻大感失望，因為那女同學已不知所蹤，我與方國亮報名後，才知道課外活動要到下星期才開始，方國亮好像有點失望，我們唯有一起離開學校，當我準備乘巴士回家時，方國亮突然問我。
「今天可以到你家玩一下嗎?」
我想了一想，反正今天家中沒有人就道:「沒問題，但我家中只得電視遊戲，沒其他東西玩。」
「太棒了，我從沒有玩過電視遊戲。」
「不是吧，電視遊戲現在很普遍。」
「我的媽媽不會買給我的，所以到現在也沒有玩過。」方國亮邊笑邊說，我也不知道他是說笑還是認真，我們走到己士站後，我不時回頭留意後方。
當巴士到來，我依舊走到上層，方國亮跟隨我的後面，我與昨天一樣也是坐到最前的位置，其中一個目的，其實是想能否再遇到那女同學，畢竟她與我乘搭同一架巴士，所以我覺得能遇上她的機會很大，我坐下時不禁回頭把望從後上來的乘客，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