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褲殘留下的，不是污漬而是回憶: chapter 21
21）
在電話還未接通時，我曾有一刻想掛掉了線，我開始有點兒擔心那天約會路嘉嘉會被拒絕，但是電話響了良久也沒有人接聽，這時候我猜想到路嘉嘉或許與家人外出了。
我掛掉了線後隨即倒抽一口氣，但突然電話卻響起來，我看到電話上的顯示號碼，發覺原來是路嘉嘉。
「杜子瑜你找我有事嗎？」
我還沒定神過來就接了電話後支吾以對：「對，我想問妳過兩天有空嗎？」
「十四號那天嗎？我約了同慧敏看電影。」
「那......我......我想還是沒事了。」
「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我想了一想，便答道：「也好，那我找方國亮問他去不去。」
「好啊，那麼你約好了方國亮後再致電給我。」
路嘉嘉掛掉我的電話後，我立即致電方國亮，我們不禁暗自歡喜，因為若單獨約會的話會生怕尷尬，現在四人一起外出反而比較好。
在到了情人節當天，我很早就出了門，本想到附近的髮型屋整理頭髮，但因農曆新年假期的關係，附近的髮型屋還沒營業，當我在附近徘徊的時候，我又遇上了小寶寶。
我看到老態龍鍾的小寶寶突然很想走近牠，始終牠也是我曾經的玩伴，也不知道小寶寶是否還記得我，只見牠緩緩向我走來，我本想轉身跑去不想被小寶寶像從前那樣對待我，但當小寶寶走到我身旁時，看到牠那眼神，我不自覺伸手撫摸了牠的頭。
小寶寶看到我這老朋友後，沒有像從前一樣，反而在我腳邊輕輕地伸出舌頭，像是在與我打招呼，我再次撫摸小寶寶的頭就跟牠道別，不知為何我突然感覺到今天的事情將會很順利。
在街上找了很久，終於給我找到一間已經營業的髮型屋，我弄了一個新髮型後，再返回家換好了衣服，就出發到約定好的尖沙咀。
今天我較平常早到，當我在地下鐵站等待他們的時候，我不禁摸了一下衣袋裡的一份準備送給路嘉嘉的小禮物，這時候看到一些情侶們拿著鮮花，令我也有購買一束送給路嘉嘉的衝動。
在約好的時間，方國亮也到了，我看到他比平常所穿的衣服光鮮，相信他亦與我一樣，非常緊張今天的約會，我們互相拍了對方肩膀以示鼓勵後，路嘉嘉與周慧敏也到來。我們先到戲院購買好戲票後就到附近的餐廳吃午飯，當我還在想點些什麼的時候，方國亮輕輕用腳踢了我一下，再把餐牌遞給我，我看到餐牌上有一道情侶套餐的菜式，立即提議點這個，而方國亮也跟著附和說這套餐比普通的午餐好，周慧敏與路嘉嘉沒有異議後，我與方國亮用眼神互相稱讚對方。
吃過午飯後我們匆匆趕到戲院，雖然那套電影我不太感興趣，但我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在看電影的時候卻是希望早點放映完畢，終於一個多小去時過去，我們離開戲院後，方國亮提議到附近的海濱長廊逛逛，我點點頭後已猜想到方國亮的用意。
在尖沙咀的海濱長廊有不少情侶在漫步，而方國亮也是想選擇在這裡表白，我們沿著海濱長廊慢慢散步，一邊討論剛才電影的情節，這時候周慧敏想到洗手間，方國亮很快就說道陪她一起。
當只剩下我與路嘉嘉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得相當利害，本來還是有一點害怕，但經過除夕夜那晚的經歷後，我知道機不可失，我深呼吸了一下，鼓起了勇氣向路嘉嘉道。
「其實有件事情我想跟妳說很久。」
路嘉嘉有點驚愕地回答：「什麼事?」
「我喜歡妳。」我終於把由除夕夜那晚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路嘉嘉聽罷很是愕然，只見她緩緩低下頭道。
「對不起，其實我已有了喜歡的人。」
我聽到了路嘉嘉這句說話後，感覺到晴天霹靂，我一直也覺得路嘉嘉對我也有好感，而我們能否成為情侶，就只差我表白的這一步，迢時候我不敢相信路嘉嘉的話向她問道。
「那妳喜歡了誰?」
其實我也不想提問這問題，但我真的很想知道，路嘉嘉心底裡喜歡的人是誰，路嘉嘉把望一下四周後，輕聲地道。
「方國亮。」
我聽到這答案後的打擊很大，平常路嘉嘉與方國亮甚少交談，而且方國亮不時作弄她，她在我們面前會顯得非常忿怒，我一點也不覺得她會喜歡上了方國亮，我忍無可忍衝口而出。
「其實方國亮已有了喜歡的人，他喜歡周慧敏。」
我說話的時候比較激動，而聲音也較平常大，但我卻沒有留意到方國亮與周慧敏剛好從洗手間回來，而方國亮突然怒視著我，這時候我知道自己太衝動了，周慧敏顯得一臉尷尬，愕然地站立著。
我突然感到時間好像停止了，身邊一切事物景象也沒有動過分毫，但周慧敏的說話把這一切打破了。
「對不起，我還沒有想談戀愛的打算。」
看著他們三人也一臉尷尬，我突然情緒激動，轉過身子就跑走了，我承受不了他們看著我眼神的壓力，看到他們的樣子我感覺到他們在責怪我，把這事情弄得一榻糊塗，我雖聽到方國亮在叫喊著我，但我沒有理會他，只是一直地跑。
我沿著海濱長廊再跑到市中心，穿過了幾條街道後，我才氣呼呼的停下來，眼角處慢慢流出淚水，我真的不敢想像剛才所發生的事，我回頭把望一下後方，之後再一次往前跑，直到看到一輪計程車，我才匆匆走上車著司機載我回九龍塘。
返回到家中，我很用力地關上門後，就跑進睡房走到床上，把毛毯蓋著自己，縮著身子不停地抽泣，我腦海中不停浮現出路嘉嘉的樣子，但當她的樣子變得一臉無奈後，我隨即想到了方國亮。
我忿怒地出拳打向牆邊，不自覺地咆哮了一句。
「既生亮，何生瑜!」
我也不知道是否最近看三國演異的電視戲集太多，想起了周瑜仰天長吼的情節，我本想閉起雙眼好讓自己入睡就能忘記剛剛的事情，但是家中的電話一直響過不停，在電話響起了幾十次後，我終於不耐煩地接聽了，而致電給我的人是方國亮。
「你剛剛就這樣跑去了，沒有事吧?」
我不知為何腦海中又再浮現路嘉嘉向我說她喜歡方國亮的情景，我立時感到忿怒：「不用你來理會我。」
方國亮聽到我的語氣後，也動怒回應：「因為我們是朋友我才致電關心你，你知道剛才......」
我沒待方國亮把話說完立即咆哮道：「那我們以後不是朋友，你不要再理會我。」
我說罷就把電話掛掉了線，心底裡卻感到後悔，我其實知道這事情是我不對，而我更加不應向方國亮動怒，但這一刻我的心情非常不悅，我再一次走回床上，把毛毯蓋過身軀，一直抽泣直到夜深。
當我哭光了淚水後，聽到大門被打開的聲音，我猜想到爸媽應該從外地回來了，突然間我聽到房門被輕輕拍了兩下，接著聽到媽媽問道。
「子瑜你睡著了嗎?」
「還沒有。」我抹掉眼淚壓著聲線回應。
「我與你爸爸有事情要跟你說。」
聽到媽媽的說話很是緊張，我緩緩從床上起來把門打開，看到爸媽也站在我房間門口，我感到好像會有重要事情發生。
爸爸清了一下喉頭道：「我們早幾天前往了加拿大，發覺在那邊的業務發展較香港好，所以我們已作好打算，全家移居到那邊。」
媽媽在一旁沒有說話，靜心地等待著我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