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聽明白了?」愛德華大駭道:「這樣的理解能力也太犯規了罷!這根本只不過是幾個單字啊。而且,會動的標本和盔甲不是太扯嗎?」愛德華還要繼續說下去。可是,突如其來一聲「轟」的巨響將他們的對話徹底給打斷了。伴隨著巨響而來的是一陣強烈的震動。不單茶杯、書籍、文件散落一地,連納米爾和黃若水幾乎都被震得跌倒在地上。

  「發生甚麼事?」愛德華驚呼著跑出走廊。

  「甚麼事?」

  「好像是發生爆炸了……」

  「哪裡?哪裡?」





  「過來看看!倉庫的三樓全燒起來了!」走廊上陷入了一片恐慌,學生們都在四處亂奔著,雖然風紀們正盡力安撫眾人的情緒,但眼看他們本人一副動的眼神,似乎都是在幹著徒勞活而已。


  納米爾眼看現場的狀況快要一發不可收拾,只得下令疏散全校師生,又著愛德華去尋求自警團的協助。費當尼亞本來就是一個既細小又偏遠的地方,不要說是軍隊,連由本地居民自發組成的自警團也不過五十多人,當然更沒可能會有懂水系魔法或是異能者等等的人材。既要維持全鎮的治安,又要協助疏散學生,結果單是火勢受控已是兩、三小時後的事,待得可以進入倉庫時,已是午夜之後,自然找不到甚麼老虎標本,更遑論是那個自稱旅行中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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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很慢呢,已是深夜了還不回來。真令人掛心呢……現場的狀況。」黃若水不時一臉掛心的從家裡的窗戶望出去,又在大廳不停的行來行去,看得愛德華自己也煩躁起來。


  「嗯,沒有最後那半句確實是非常令人感動的。」輕聲吐糟黃若水,他隨即問她那人是否真的自稱是『旅者』(traveler),又不住在問那人的衣著和特徵等等。她答了幾句眉毛一揚,似乎愛德華知道些甚麼內幕。





  「嘛~也說不上是知道。只是……」追問之下,愛德華從行李中取出一大疊檔案放在廳正中的餐桌上。黃若水拿起其中一份檔案,似乎都是些宗教書籍的拓印本、史書及野史的手抄本及一些民間傳說的筆記。「這些都是最近幾年在大陸各地做的資料搜集,我發現不論是在史書、典籍甚至童謠等,都不約而同的提到一個叫旅行者的種族。雖然不同國家、組織、民族對他們的稱呼稍有不同,例如旅者、旅行人、遊子等。但從他們所形容的特徵來看,他們根本就是在記述著同一類人。」



  黃若水愈看愈發覺得事情不對頭。資料所形容的似乎確是同一夥人。而且當中更有記載是來自尼亞大神的神聖經典!尼亞公教作為中央大陸其中一個最大的宗教,亦是唯一建立起國家來的宗教。其經典被教徒視為神聖不可侵犯。一字、一句、一標點都是由尼亞大神本人透過通靈去令信徒將他的說話寫出來,根本沒有錯的可能。如果在神聖經典上也有記載這個旅者,那可信性自然大大提高!



「不單這樣,甚至有一些被禁書處嚴禁發佈的舊史書中也有類似記載哩。就像這裡......」說著他從一堆舊史書中取出一份用樹皮織成的書卷。她接過資料一看,那是份關於到上一紀元最後一場戰爭、牽涉全大陸的大戰:蓋亞人和福魯人的那場戰爭的記錄。而當中不但有「旅行者」的記載、記錄更指出,他對於戰爭的始末走向有著關鍵性的作用!





  「看過這些後,我得出一個結論。」愛德華頓了一頓:「只要有災難,戰爭或是其他大事件發生的時候,總會有一個『旅行者』的人從一扇奇怪的門走出來。我懷疑他們應該是來自一個世襲的組織。而且,他們有可能一直在幕後操縱著大陸的局勢。」



  黃若水臉上閃著異樣的光芒: 「嘿嘿嘿……哈哈哈……太有趣了!走著瞧吧!這個旅者的真面目,本小姐絕對會查過一清二楚啊!呵呵呵呵呵!」愛德華見她興奮得手舞足蹈,雖然這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但還是一手抓住她:「知道嗎?這幾年都不住的在大陸奔走,就算是甚麼異能者、魔法使、魔物甚至獸人等我都完全不怕。可是,直覺告訴我,跟在『旅者』身後的,就只有厄運和災難啊。還有,記得不要在你爺爺面前提起旅者啊。更不要告訴他我跟你談過這些事呀。」

  「嗯?為甚麼?」

    「他向來不喜歡別人提起這個話題的。而且還三令五申我不許跟你談這些東西的。」

    聽罷愛德華的說話,沉默了半晌的黃若水突然大笑起來,右手一伸手便指着愛德華道:「嘿!你就看着~本・小・姐如何把他逮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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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黃若水偷偷回到了校園,學校的老師都在忙於點算損失,黃若水估計那人盡在倉庫內遊蕩,準是在找著些甚麼文物。如果要找尋文物,最快的方法是果然是翻查收藏品吧名冊。心念一轉,立時右手指天握拳道:「決定了,首先要得到收藏品名冊。」

  「呵呵……很可靠的樣子呢。那就拜託你了。」

  「呵呵~你就放一萬二千個心交給本小姐吧!咦?」冷不提防有人搭訕,往後一看,說話的可不正是那個旅者嗎?她大喊一聲,幾乎被嚇得靈魂出竅,旅者看著她的反應,不由得失笑起來:「怎麼啦?我又不是鬼。說起來,你真的知道名冊放在哪裡嗎?」

  「哼!你敢小看本小姐?很大-的-膽-啊!」黃若水振臂向著旅者投訴。她這麼一鬧,附近立時便有人望過來,不過或許大家早已習慣她總是奇奇怪怪的,所以倒也沒有引起太大騷動。好不容易她終於稍稍冷靜下來,為了知道所有的黑幕,唯有暫時跟這個「旅者」合作吧:「說起來,你還沒告訴本小姐你是誰啊。」

  「咦?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嗎?昨天……」

  「哼!甚麼『旅者』,這樣的鬼扯你認為可以敷衍本小姐嗎?」

  「我哪裡有敷衍你?」

  「嘿!嘿!嘿!你還想矇混過去?告訴你,你背後那個操縱世界的暗黑組織,本小姐統統知道了。」她一臉自信出言挑戰旅者,一副「世事給她看透了」的樣子,旅者瞧著她的樣子,禁不住又笑起來:「不不不……絕對沒有這樣的組織。」這時,兩人已經在學校資料室門外了。黃若水從資料室的其中一個木架取出倉庫的收藏記錄。





  「最少可以告訴本小姐發生甚麼事吧?」

  旅者望著這個一臉認真的小女孩,呆了半晌,他那張掛著少許空虛的臉又再露出了一絲的微笑:「昨天路過此地的時候,見到有幾個異能人在倉庫外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原本我是打偷看他們在幹甚麼的,豈料才跟上去便給那些老虎標本襲擊了。」

  「唔~真的只是這樣嗎?」黃若水瞇起雙眼睨著他,一臉懷疑的瞪著他但他卻只一味笑著的望著她。她「哼!」的一聲,翻開目錄的其中一頁,將目錄交給旅者。他接過記錄一看,面上立時露出笑容。

  「爺爺曾經研究過這東西有一段時間了,可是究竟這是甚麼東西根本完全沒有頭緒。薄薄的一小片,既不是鐵製品,也不是石或木製品,又不像美術品……」

  「這是一張通行晶片……唉,反正給你解釋也不會明白。而且……」黃若水見他欲言又止,心中再次無名火起之際,旅者指向資料室的門口,轉頭望向門口那邊,站在資料室門口的不正是納米爾和愛德華嗎?

  「若水,立刻回家。」站在資料室門口的納米爾道。

  「爺爺……」





  「立刻回去!」納米爾聲色俱厲喝道。黃若水可曾見過慈祥的納米爾如此兇惡。立時便被嚇呆了。納米爾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是有點太過了,滿面通紅的他深呼吸了一下,拍拍愛德華的肩膀,愛德華便將呆著的黃若水給帶走了。


「甚麼?原來那些收藏品都是你的東西?卡門・納米爾。」旅者笑着拿起記錄翻閱。


  「哼!十三年沒見還是那張輕浮的嘴瞼。我已經放棄了卡門這個名字了。」目送愛德華和黃若水消失於走廊的盡頭,他回頭望向旅者。臉上的表情瞬間由憤怒變成厭惡,而且目光立時從旅者的身上移開,就像他連見也不想見到他一般。旅者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繼續說話:「啊,是嗎?已過了十三年嗎?對我來說可沒有這麼長的時間啊!」旅者將記錄的其中一頁撕下來收到口袋中。「她恐怕便是次女吧?她的姐姐呢?」

  「她的姐姐可在禁書處當著神官呢。本來,我一直以為這輩子也不會再見到你這傢伙了。真是意想不到的重遇呢。」納米爾道。

  「嗯。有些故意想找我的人即使用上了一、二千年時間也找不到我呢。你只需十三年便和我再重遇,可真不得了之極啊。」旅者望向窗戶那邊笑道。

  「就只有你一個人嗎?那即是長崎小姐她還沒有…..」

  「嗯。還沒有……」旅者望著窗外的天空呆呆的出神。





  「那麼、你查到你要查的事嗎?」

  「嗯。大概明白是甚麼一回事了。」旅者笑着將記有「通行晶片」的一頁展示在納米爾的面前,納米爾慢慢收起厭惡的表情,淡淡點頭:「太好了,那麼請你立刻離開吧。」

  「哦?」

  「本來,十三年前承蒙救命之恩,我應該一輩子銘記這個恩惠的。」納米爾正色道。

  「呀……沒有這麼誇張吧。」

  「可是……」納米爾打斷旅者的說話:「可是,現在我只希望這孩子能平平安安的活著,不希望我學生的女兒再冒上任何不必要的危險了。」納米爾道。

  「……明白了。」旅者聞言便知道納米爾要下逐客令:「反正我也沒有興趣跟那樣的丫頭打交道。這個你可以放心。」

  「嗯。那樣就最好。」 「可是、」這回卻是旅者打斷了納米爾說話。

  「可是,我不認為你把她藏在這個鎮中便能保証她一輩子不被逮著啊。而且……」旅者把手上的目錄交回納米爾:「而且、我也不認為她會甘心一輩子留在這種地方。」說著旅者便動身離開,可是去到大門時,卻又停步下來:「還有,最近有沒有甚麼可疑的人來過費當尼亞?」


  「按照黃若水所說,應該是異能所造成的效果吧。兩、三天前的確有四名來自童夢的異能人來到費當尼亞,雖然非常低調,可他們下榻的馬爾卡旅店是我的朋友所經營的。就在西大街那處。」納米爾說畢後,旅者甚麼都沒有說便逕自離開了校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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