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
 
 
她看見我?
 
 
「妳見到我?」我在相片下面留言說。
 
 
她沒有回應我,大概是睡了。


 
 
說的也是,四點多,誰還會在線啊。
 
 
我望向信義,他也不再看書,轉為躺在地下玩手機。
 
 
「做緊咩?」我好奇的問。
 


 
「SD返啲相比人。」
 
 
「比人……?嗰個樂瞳?」
 
 
「係啊,嗰日既合照。」
 
 


「你同佢出過街!?」我吃了一驚。
 
 
劇情怎麼會進展得如此快?
 
 
他似新婚夫妻那種幸福滿溢的笑著點頭。
 
 
「幾時既事?」
 
 
原來就是他放我和小寶飛機那日。
 
 


「重色輕友。」
 
 
「唔好咁啦,咁真係有難得機會嘛。」他裝無辜的眼神望著我說。
 
 
上回講到,他成功「以金錢換取空間(聊天)」,但礙於銀彈有限,長期下去會坐吃山崩,要快從轉型才可。
 
 
他的確成功了。
 
 
「你真係好中意鴨仔喎睇黎。」樂瞳在他不知第X次買公仔時說。
 
 


「因為佢好得意嘛,同你一樣子。」
 
 
「你係咪好中意哄女仔架?」
 
 
「我講真架,你仲得意過鴨仔……特別短頭髮嗰時。」
 

 
然後她沒有回應。
 
 
他望著她的LAST SEEN 還停留在最後一句之前,悄悄舒了一口氣,還害怕她是因為這一句太進取,不想再應他。
 


 
信義整晚望著手機,她真的沒有再回應,雖然知道可能她是那種很早就上床睡覺的女生,


還是不免心裡有種空洞的感覺,仿佛不實在,踏在搖搖欲墜的橋上,深


怕她是故意不回應自己,又怕看到她上了線卻沒有回覆,因此不怕再看她的上線時間,只敢查她有沒有回應。
 
 
忐忑不安的感覺。
 
 
幸好到了另一朝早,樂瞳終於回應他。
 


 
「多謝你啊!其實我今日都諗住去剪短頭髮架,但約左我嗰個臨時放我飛機,搞到今日去唔成。」
 
 
雖然信義他不知有沒有人陪有什麼分別,或許這就是男女大不同的關係,但更重要是,這是一次良機嗎?
 
 
信義覺得這一次是天所賜的機會,如果捉不緊就很難有下一次,因此他大膽的問樂瞳:
 
 
「我得閒喎……如果妳唔介意我可以陪你去架。」
 
 
「唔阻你咩?」
 
 
「當然唔阻啦!」是求之不得!
 
他們約了十一點在尖沙咀等。
 
 
說實話,那是他們第一次相約出來,之前都是靠郵寄的,沒有真人見過,因此信義也自覺有點不可思議。
 
 
其實之後的事也沒什麼好說的,除了那間理髮店的裝潢比較時尚之外,就只是陪著她剪頭髮,後來見太無聊,他也跟住一起剪了。
 
 
「咦,又剪得幾型喎。」
 
 
「妳都好靚啊。」
 
 
原本只是出來剪頭髮,但之後的食飯逛街看電影,一切發生得很自然順利,就好像肚子餓就要吃飯啊,吃完飯要走走消化,消化完見無聊去看一場電影。
 
 
很自然。
 
 
自然得讓信義在想,是不是她跟每個人都是這樣……
 
 
不過,那一日的氣氛不錯。
 
 
「我諗……我表現唔差既。」
 
 
信義說罷後,大家都見累就睡覺了。
 
 
我一向是比較難入睡的人,當信義睡得鼻鼾隆隆的叫,如山崩地裂地響時,我更難入睡。
 
 
「一隻林信義……兩隻林信義……三隻林信義。」
 
 
我正數著林信義睡覺時,頭頂傳來「咔啦」細微的開門聲。
 
 
起身一看,是Krystal穿著純白色的T-SHIRT和運動短褲,從房間走了出來,四周瞧了一眼,然後我們的目光對望了。
 
 
「有事啊?」我問。
 
 
「呃……你估呢度附近……有無便利店?」
 
 
「應該要好遠先會有。」
 
 
「喔……咁……咁無野啦。」她說。
 
 
「做咩啊?」
 
 
「無啊……」
 
 
「妳有野要買?」
 
 
她輕輕的點點頭,然後又仿佛想到什麼的,再說:「都係無……」
 
 
「一係我幫妳去買啦,你要買咩?」
 
 
「唔好啦,我自己去得架啦。」
 
 
「但夜媽媽一個女仔去咁危險」我堅持道「我幫妳去啦,妳要買咩?」
 
 
「呃……嗰個……每月一次既……」
 
 
每月一次?銀行的月結單?
 
 
「妳要交銀行的月結單啊?」
 
 
不能第二天才交嗎?
 
 
她搖搖頭和手說:「唔係……係親戚黎……」
 
 
「喔?妳有親戚會黎呢度?」
 
 
無端端有親戚來一起玩?(注:我真的知道「姨媽到」意思,只是當時並不知將姨媽和親戚扣上關係。)
 
 
 
她啵一聲的笑出來:「哎呀,點解你講極都唔明既……我話……」
 
 
「咩話?」太細聲,我聽不到。
 
 
「我話……我生理期到……」她低著頭,低得仿佛不能再低的細說。
 
噢,我明了。
 
 
「我明啦,我去幫妳搵下。」
 
 
「唔該你啊……」
 
 
在大嶼山晚上的路,四周都是寂靜無人,只有草木被風得呼呼叫的聲音,還真是有點害怕……
 
 
「早啲買完早啲返。」我心裡想著。
 
 
只是夜晚的路太難認了,我重申,不是我路痴的關係,是因為太黑太難認!
 
 
我迷路了。
 
 
結果用了九個字才去到便利店。
 
 
 
啊,我忘了問她要什麼類型的。
 
 
面對著眼前的一大堆各式各樣、花款眾多,令人眼花撩亂的衛生巾……
 
 
我不知從何入手……
 
 
什麼日用夜用,有翼無翼……什麼東西來的?會飛嗎?有什麼分別?
 
 
在我臉前,簡直是世紀大難題。
 
 
我得承認我對衛生巾的認識就是止於陳妍希,她(穿?)上衛生巾後睡在床上,就很舒服的一覺到天明,不清楚還以為是海馬床的廣告。
 
 
咦?什麼涼感棉柔I-co清涼因子?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不過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就要這個吧。
 
 
然後我回去時又迷多一次路……
 
 
或許我重申,是因為路太難看的關係……是的,信我好嗎?
 
 
當我回到去時,Krystal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靜靜等著,她下面是睡得像頭豬的信義。
 
 
「你返黎啦?」
 
 
「係啊,妳睇下岩唔岩用。」不合用我會死的。
 
 
她看到後哇了一聲,然後哈哈的笑起來。
 
 
「岩啊,多謝你。」她報以燦爛的笑容道謝。
 
 
哼哼,這份謝禮蠻不錯的,我就收下吧。
 
 
她入了廁所後,我就倒頭再睡。
 
 
這次因為太累的關係,結果一倒在床就入夢了。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聽到一句……
 
 


「多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