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佢而家好煩惱,究竟樂瞳係咪仲中意緊佢。」小寶說。
 
 
「咁你覺得呢?」我問她。
 
 
「我唔知……」她低頭望著麵說:「只係……應該珍惜。」
 
 
「珍惜?」


 
 
「我地成日都會有種預期,預期我地既壽命既應有既長度,
 
 
可能係六十歲,可能係八十歲……我唔知,
 
 
但其實聽日既事,根本無人知道。
 


 
當大限黎既嗰日,你可能先知根本咁既預期係可笑。」
 
 
我默不作聲的細聽著小寶的話,我一向喜歡這樣。
 
 
「所以先應該珍惜同愛人既每一分每一秒。」
 
 


「妳有無咁同信義講?」我問,我覺得這很有說服力,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卻也最容易忘記的道理。
 
 
「如果佢肯聽我講就好啦。」她苦笑。
 
 
吃完麵後,我又要回去繼續當金錢的奴隸。
 
 
「妳快啲返去啦。」我揮手作拜別的意思。
 
 
「你幾點放工?」她問。
 
 


「十一點啊。」說了好多遍啦。
 
 
她瞧一眼手錶然後說:「不如等埋你放工?」
 
 
「但仲有咁耐。」
 
 
「唔緊要啦,你咪當陪下唔開心既朋友。」她說。
 
 
自從在那間麵店的一番話,小寶的情緒便一直好低落,這很顯而易見。
 
 


「真係好耐喎。」我自己也覺得有點離譜。
 
 
「唔緊要架。」她搖搖頭說。
 
 
我有點懷疑的望著她,她推一推我說:「等啦。一陣見啦。」
 
 
我半信半疑的回到馬會。
 
 
只是我之後幾個小時的心思都落在小寶身上。
 
 


到了我放工後,一步出門口就看見她坐在杯渡站的椅上聽著歌。
 
 
只是她的背影看起來有點落寞。
 
 
「行得啦。」我說。
 
 
我們走在無人的大街時,小寶徑自走前我一步背著我說:「不如停陣。」
 
 
我不知這裡為什麼要做,只是照她所說的停了。
 
 


她站在離我前幾步的位置,動也動不動,仿佛在靜思一樣。
 
 
一陣入夜後的冷風吹過,老樹在「沙沙」的搖晃和嗚動,


地上的落葉旋風一樣的在捲動著,風吹得小寶的裙在輕輕的擺動,


街上霉黃的燈光灑落在小寶的髮上和身上,讓她有點像發光的感覺。
 
 
只能說,這一幕很美。
 
 
「走啦。」過了幾秒後,她說。
 
 
我從景象的沉醉中抽回到現實。
 
 
事隔又過了幾天,信義的事好像已經擺平。
 
 
他曾問過我的意見,在兩個人去馬鞍山的游泳池游水時,他問:「你覺得應唔應該原諒?」
 
 
「原諒啊。」
 
 
「點解?」
 
 
「點解唔原諒。」
 
 
他低頭沉思良久。
 
 
樂瞳的確最後有去和她的前度吃飯,只不過真的沒有發生他擔心的事。
 
 
前度問她為何會喜歡現在的男朋友,她慢慢的回答:「因為佢對我好好,好坦白同有正義感。」
 
 
或許就是信義原諒她的原因。
 
 
所以我們約了今天去吃韓燒,信義說會帶樂瞳來。
 
 
之後就發生一件大事,影響我們友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