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開始只有結束: (9)

2月10日，
第一天試前導讀，
明明時間表定了第一課在八時四十分開始，
我卻如常的八時零七分前回到學校。
雖說班主任提出要如常回校，
但其實我有別的東西想做。
沒錯，就是她。

即使我不知可以做些什麼，
但我也希望多看見她一分鐘，


或者能讓我知道有什麼可做。

時鐘滴答滴答，無情的走著。
我看著它，
秒針不停的在跑圈，
分針由零七分向四十分邁進。

她，終於在八時三十分出現。
我四處張望，
掩飾著我留意她的舉動。


她稍有轉頭，我也跟著轉移視線。
感覺又回到那次調位後的時刻，
不自覺的留意著她，
她稍有望向後方便看其他東西。

這天的課堂沒有與她一起坐的機會，
偶爾思索著該怎樣才好。

通識課。
專心上課的表現還是要有的，


縱使我的心不在課堂當中。
看著老師的講課，
我的視線落在老師背後的那塊板，
因為，看見板上的倒影，
我記起，可以藉這塊光滑的板，
看著她的影像，
又再次在無意間，
留意著她。

隨後數堂，我都有意無意間看著她。
直到午膳，班內的人才大伙兒外出。
她，同樣如此。
課室內，只存在著一個人，
獨個兒看著時鐘，
一分一秒的過去。


冷清的班房，更顯一個人的孤寂。
卻比不上黑夜的寂靜。

大約一時四十五分，
少部份人回來，
我，已低著頭裝作在做些什麼。
時間又再消去，
她，終於回來。

「阿仁，做點事吧。」
「嗯?!」

溝通，
不，
聊天，是很重要，


但我總開不了口。
其實是我不懂得，
還是什麼呢?
那我現在的一班朋友怎樣認識呢?
竟然沒什麼印象，
莫非是他們先跟我聊?
莫非我真的不懂?
莫非......

我就坐在浩然附近，
看著她一個人在忙，
可惜看不見在忙什麼。

我，不斷消耗時間，
仍沒做些什麼。


我想知她在忙什麼，
直接走近去，
看個究竟不就成了，
怎麼就是沒膽去做??
有點恨自己的怯。

可就在這刻，
突然心血來潮，
先去一趟洗手間，
回來時，順道了解一下，
感覺會成事。
我動身，走出課室。

不望成真的事，卻偏偏發生。
回到課室門外，看不見她的身影，


心裡一陣焦急，
又是這感覺，
物理課沒上來坐，
又是這樣的焦急。
打開門後，一切都清楚了。
她，就在他前方，問著些什麼。
我就回到原先的坐位。
「喔噢，你輸了。」
我沒有回應浩然，
就只是坐著。

不知為何，心裡總有份不甘。
好，就走上前看個究竟。
先站在龔琛旁邊。
「這題是否這樣做?」
我題目也沒看，他這樣說...
根本有古怪，
「吾......」
「這題是否這樣做?應該是吧，一定是這樣。」
自吹自擂!!
「欸，這份是否先前覆卷派的?」
他又說著同樣的話，
根本在裝著什麼。
「@#$%!$#，九唔搭八。」
我拋下一句話，便走上前。
沒錯，這才是重點。

她...
慢慢的寫上數條數式，
像是認真的忙著，
其實我看是顫抖。
奇怪我走過來嗎?
應該是怕些什麼吧。
唉......
我純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只有看著她繼續。
還有另一個小小的證據，
運算出錯，
本來就不是什麼問題，
不過她錯的地方，
以平時的她，根本就不會錯，
即使是錯了，也可自己發現。
而且解題方法，跟答案一樣，
看過答案吧。
為免我記錯，我也拿答案查對，
的確如此，
我再次走到她旁邊，
答案依然是那樣子。
我猜，
我拿答案的時候，
心裡也盤算著什麼吧。

沒法子，
只好我先開口，
「怎樣?是否不懂?」
其實我有點不想這樣說，
十分陌生的感覺。
但又可以怎樣呢?

我一邊「講解」，一邊發現，
後方的龔琛，正怒視著我。
發現那刻，是有點驚怕。
不過，他憑什麼這樣看我，
是朋友還是同學還是什麼，
我都可以教她，
我沒有錯。
況且，我也沒特別的開心。

不過，現在有機會，
我總要做點事。
「對了，待會你還留校嗎?」
「我...應該會多做一會兒。」
那我放學應該可以找一找她了。
「你們生物課是否要用這裡?」
「嗯，好像是。」
「那我先執拾東西。」
就這樣，她回去執拾東西。

我很期待放學，
我想找到她，
希望到那個時候她還未離校。
說實話，
這都是我第一次要這樣找一個人。
動畫我看過這樣的情節，但我可沒想過，
現實也要在學校找一個人。


是捉迷藏嗎?
但我會怕，我怕找不到的失望。
不過，都要試，
學校又不是很大，能夠去的課室沒有多少個。
只不過是十數個而已。
當然，
我又不會真的逐一去找，
因為太花時間，
若然我太慢，她離開了怎辨?

最後，我的確找到她。
不過，她正準備離開。

片刻，他離開了。
我跟著另一個他，
不會有危險的他，
然後與她們走向校門。
一聲再見便回家了。

這天，不過不失，
不過，危機仍在。



《你不想看見，衪讓你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