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會裡大家都知道老小真真與老三陽春的關係比較好, 當然也知道絶不是那種 “磨豆腐” 的同性戀關係, 只是知道她們談得來而已. 她們兩人的交往似乎徹底顛覆了那種物以類聚的概念, 一個消瘦, 一個圓潤; 一個大大咧咧, 一個畏畏縮縮; 一個說起性來眉飛色舞, 一個聽到性時面紅耳赤, 這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其中一人是陽春 Cindy, 另一個就是真真 Fiona. 

那天 Eva 的故事讓她在心理與生理上感受到一波又一波的衝擊, 她這才相信現實生活中還真會有這種 "性虐" 的事情, 而不是情色小說作家杜譔出來的故事. 她以前雖然和 Cindy 交厚, 也常聽她對於性愛的議論, 但總覺得她説得事情有點誇張的成分, 雖然她并沒有完全將這些艶情當真, 只是她愛聽, 不要以為小小的真真看上去很靦腆, 其實她卻喜歡看情色小說, 而她的意淫之旅卻始於對中國古典文學的熱愛.

絕大多數學文學的女性都會喜歡李清照的詩詞, 那個被拒之海棠會門外的思韻就喜歡易安居士那種悲悲慘慘, 淒淒戚戚的情調, 什麽 “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當然也有人喜歡她南下後寫的詩, “至今思項羽不肯還江東.” 真真也喜歡易安居士的詩詞, 但既不是那些故作淒涼的小令, 也不是悲壯豪邁無奈, 而是她的艶情詩, 比如這首 <丑奴兒>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盡炎光。理罷笙簧,卻对菱花淡淡妆。绛绡缕薄冰肌熒,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又比如這首 <浪淘沙>,  “素約小腰身, 不奈傷春. 疏梅影下晚妝新。嫋嫋婷婷, 何樣似, 一樓輕雲。 歌巧動朱唇,字字嬌嗔。桃花深徑一通津。悵望瑤台清夜月,還照歸輪.” 

從詩詞到小說, 真真在艶情文字的路上漸行漸遠, 她開始喜歡上 <金瓶梅>中對性愛的描寫, 比如說第二十七回 <李瓶兒私語翡翠軒 潘金蓮醉閙葡萄架> 裡有這樣的描寫, “先將腳指挑弄其花心,挑的淫精流出,如蝸之吐涎. 一面又將婦人紅繡花鞋兒摘取下來,戲把他兩條腳帶解下來,拴其雙足,吊在兩邊葡萄架兒上,如金龍探爪相似,使牝戶大張,紅鉤赤露,雞舌內吐.” 又有, “於是向冰碗內取了枚玉黃李子,向婦人牝中,一連打了三個,皆中花心. 又把一個李子放在牝內,不取出來,又不行事,急的婦人春心沒亂,淫水直流.”

看到激情處, 她也不敢聲張, 更不敢像 Cindy 那樣隨便找個男人去演習操練, 往往只是將腿夾得緊緊的, 要是實在受不了就會去圖書館的洗手間裡用手胡亂地安慰一下自己, 順便方便方便, 然後施施然走出來, 繼續在艶情文字間流連. 朋友們并不知道她這種喜歡淫蕩靡靡文學的秘密, 她自己更加不會主動告訴別人, 這其實是她喜歡和 Cindy 相處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因為她喜歡聽人家的艶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