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打交喇打交喇。」以娜一巴打埋黎,喺我地身邊既人個個都嘩然, 

以娜打完我,用好憎恨既眼神望住我, 

我冇出聲,一句說話都冇講到, 

「正呀,你漏左個電話呀。」阿媽喺樓梯一路叫我一路走落黎,以娜見到阿媽黎緊,轉身就走左,我想追出去,但阿媽已經黎到,我唯有招呼左阿媽先。 

「以娜做乜野眼紅紅,你地傾左乜野?」 





「冇野阿媽,唔好咁八,我返工喇,唔該媽。」 

我快步走出去,但已經唔見左以娜身影,我再行到去停車場果度,終於見到以娜,佢上左架車,又係呢架車 - JC115,今次渣車既唔係Frankie,而係Grace,我見到以娜上車之後向Grace講左幾句野,跟住Grace望一望我呢邊,就開左車。 

我知道我唔會追到架車,就算真係追到,又有乜野用,跟住呢個時候,我電話響。 

「正呀,你去到邊呀,Jacky等左你好耐喇。」 

「得喇,我塞車呀,好快返到。」 





四十五分鐘後,我終於返到公司,一跑入業仔個房,就見到業仔同Jacky傾得好開心。 

業仔:「喂正,衰仔叫你咪住屯門架啦,明知屯門公路成日塞車架嘛。我同Jacky講哂你果晚既情況喇,佢都好明白,放心啦。」 

Jacky:「薛生,我本來就要來問清楚我戶口的操作問題,但剛剛你的上司跟我說明了情況,還給了那晚的圖表我看,雖然我也有點生氣,但沒辦法,投資就有這個風險嘛。」 

我:「是…是…那天的情況真的很混亂,我其他的戶口也受到影響,但真的不好意思。」 

Jacky:「不會不會,但這樣子,我發現黃金這東西真的有意思意思,雙向的東西一下子可以虧掉二十萬塊,我這樣想,如果我拿一百萬出來,你只要幫我猜對一次方向就行了,對不?」 





我幾下蝕左你廿萬你都仲同我講埋哂咁既野?仲問我對不對?點解會咁有趣既? 

「那肯定喇,那Jacky你打算再投資多少錢,真的是一百萬嘛?」業仔見我錯愕既樣,第一時間幫我補上。 

「對,一百萬人民幣,薛生,你下個星期來大陸找我拿吧。」

Jacky走左之後,業仔拉左我入房商量。 

業仔:「頭先我同佢傾就覺得佢冇乜野唔滿意,我拎左份圖表係咁意吹左兩句佢就好似冇哂問題咁,而家仲話掟多一球落黎,我覺得有小小古怪,你自己點睇?」 

我:「冇乜點睇,你都教過我呢行乜野客都有,如果而家有錢都唔去拎,好似諗得太多。」 

業仔:「但如果你自己上去拎咁大舊錢點都有危險,你記住,盡量叫佢比支票,就算係大陸既支票公司都有方法兌到,唔好拎現金呀。」 

我:「我知架喇,或者我會叫可勇同我上去。」 





業仔:「點都好,有乜野唔對路就好走,自己醒目。」 

行番去自己個位,我開始思考Gini之前所講既道理,冇錯,呢度唔會有人真心幫你,就好似業仔咁,就算有一佰萬但如果佢知道會有危險,佢只會叫我自己小心,而唔會派任何人去協助我。 

人,始終都係要靠自己。 

諗得入神之際,有人行過我枱前面,係Gini。 

「頭先好似好驚險喎。」Gini用口形細細聲咁同我講,之後就走左去。 

我好想走前去問Gini,如果佢Team入面既人出現好似我而家處境既問題,佢會點樣去幫佢。 

但我冇問到,因為我已經決定左自己一個上去拎錢。 





當晚放工,同可勇去醫院睇阿爸,阿爸已經接受阿媽既勸告決定左下個月去私家醫院做手術,醫生話所有可能性都要等開刀一刻先知道,因為腸癌呢個病係可以有好大變數,由於腸既結構係又多又長,所以好多時有好多腫瘤都會藏喺好難搵到既地方,要到開刀打開左個肚先知可唔可以徹底根治到個病。 

點都好,阿爸肯做手術我地全家都鬆一口氣,阿媽話下個月既原因係佢需要時間按樓,私家醫院做呢種手術要二十幾萬,一時間真係拎唔到咁多錢出黎。

我同可勇私下再商量,睇下可唔可以唔需要阿媽按樓,因為阿爸而家已經咁樣,我地都唔想阿媽按完樓又要再為層樓擔心。 

我銀行本身仲有三幾萬,連埋我出糧果度應該有萬幾蚊,可勇到而家為止份糧就應該有三萬幾,加加埋埋都未夠十萬。 

可勇話佢試下問阿栽借,而我就打算盡快上大陸拎埋Jacky果一佰萬盡快炒多兩轉,我知道咁諗法係好賤,但為左阿爸,我只可以咁做。 

做左廿幾年人真係失敗,阿爸養我咁多年,而家到佢有事,我竟想幫佢都要左撲右撲,做人冇錢,就係連尊嚴同人格都唔應該有。 

第二日我同阿媽講財政既情況,同阿媽講可勇就黎有個一佰萬既客,叫佢唔使擔心,呢個時候阿媽喺手袋拎左張支票出黎。 

「正呀,呢張五萬蚊既支票係以娜果日送比你阿爸張心意咭入面夾住架,你自己睇下點樣處理。」





五萬蚊?以娜點解會比五萬蚊我?佢知道阿爸既手術費好貴?定係佢覺得我唔可以應付到阿爸既醫藥費? 

拎住呢張五萬蚊冇寫抬頭既現金支票,我感覺好差,我甚至覺得呢五萬蚊係Grace既錢黎,但…阿爸既手術費我的的確確係仲差一部份先夠,唔通呢個時候我仲需要顧全自己面子? 

我將張支票收好,打算如果Jacky果一佰萬拎左落香港之後,搵到錢就將呢張支票比番以娜。 

兩日後,我再次踏足深圳呢個地方,Jacky約左我去同一個地方,綠茵閣。 

但同上次唔同既,今次有可勇陪我,打死不離親兄弟,可勇話咁危險既地方點都要預埋佢去見識下。 

過關我就同可勇去左坐地鐵,坐地鐵前可勇話去羅湖城買假LV,佢聽朋友講果度買會平好多,仿真度又高,我地做金融呢行點都要搵番多少碼頭充撐下場面,我見仲有時間就同佢行左個圈,點知佢最後又假LV又假勞力士,仲要係即買即帶哂上身,十足十成個暴發戶咁招搖過市。

買完,我地去坐地鐵,沿途可勇同我講隻錶有幾似幾靚,我反而冇佢咁好心情,對眼只係一路留意周圍既人有冇望住我地,有冇人會打可勇身上面堆假野既主意。 





點知一留意耐左,我發覺有一個光頭佬真係離遠一個車卡咁不停望住我地,一路到我地落車果個站時佢又一齊落車。 

我:「可勇,果邊個光頭佬好似有小小唔妥,你堆假野可唔可以收埋先?」 

可勇:「哥你怕乜丫,我地兩個佢一個,佢敢過黎我打到佢仆街呀。」 

我:「呢度唔係香港,我地自己小心。」 

「得喇得喇。」可勇收埋隻假錶,轉頭就真係唔見左個光頭佬,我先肯定頭先呢個光頭佬真係好大可能係打我地主意,我帶可勇急步行去目的地,行既地方都盡量揀人多既位置,冇野既,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行左十五分鐘,終於到左綠茵閣。 

「係呢度喇可勇。」 

「而家大陸既餐廳又幾靚喎。」 

當我同可勇正準備行上樓梯果時,突然間有人在後面拍拍可勇,可勇擰轉頭望一望,竟然係頭先果個光頭佬,個光頭佬拎住把彈弓刀,就喺當街當巷,一條熙來攘往既大街上面對我地兩個大叫: 

「打劫!拿你的錢出來。」 

「打劫?打你老母呀!」可勇用佢拳頭做最直接既答覆。

可勇一鎚打到條光頭佬仆街,跟手就衝上前搶刀,我打算行落去幫拖果時,先見到光頭佬後面有幾個大陸人跑緊過黎我地呢度。 

「可勇,佢地有幫拖架。」 

可勇聽到之後,仲未搶得切把刀就踢多光頭佬一腳,之後就同我一齊反方向走,走到街口,點知又有一架貨車打橫衝出黎,車一停,車上面又走多四五個人落黎, 

後面果班已經追到黎。 

行頭果個平頭裝大陸佬望望我地,之後施施然咁上番車: 
「別打死,別打暈就成了。」 

條平頭裝都未講完,前後加埋果八九個人就衝埋黎我同可勇度,我下意識跑到個角落頭度背貼牆,將自己可以比人打既位置收窄。 

「哥,護住個頭呀,班仆街唔知有冇架生!」可勇另一邊大叫 

就係咁我同可勇比呢班大陸佬練左成分鐘拳,我地大家都係攬住個頭縮埋一舊咁唔郁,寧願比班仆街打個背脊,不過講真,當時真係太亂,其實唔係好覺得痛。 

一分鐘之後,個平頭裝又行出黎叫停手。 

「好吧,你兩個跟我們上車,阿兵,跟其他人分錢就走。」平頭裝指一指我地,我地就比人推左上架貨車度,開車果時,喺車既窗度我仲見到光頭佬企喺度派錢,頭先打我地果班人拎完錢就一個個走。 

開頭我以為係打劫,但見到呢個情況,我已經估到七七八八。 

「哥,睇黎我地真係中左招。」 

「係,諗計點拆啦。」 

架車行左差唔多二十分鐘,終於停低左,我同可勇每人比兩個大陸佬好似捉馬騮咁捉左落車,個環境周圍都係四五層高既樓,樓下底有士多有髮廊,就係一條大直路好似成個村咁,直路既最盡頭,我見到個大牌坊,上面寫住 

『向西村』 

「向西村,咁熟既」我細細聲問 
「我知,好多人黎叫雞架,呢度屬於羅湖喇。」 

「抄你媽的,吵什麼!走上去!」 

我地比人帶到其中一個大閘,入左大閘之後就行左四五層樓梯,上到去就入左一間乜野傢俬都冇既屋入面。 

「進去!」 
一行入去,我就聞到一浸又臭又霉既味,再望真小小,窗邊企左兩個人喺度,一個又係黑黑實實既平頭裝,感覺好似係軍佬咁,另一個,唔使講都知,係Jacky。

「薛先生。」 

「Jacky,不用這樣子吧?」 

「你兩天輸了我二十萬,難道不這樣子你會知道我有多憤怒嘛?」 

「仆你個街死大陸佬果日仲上黎扮大方。」可勇喺我身後面講,但我示意叫佢唔好出聲 

「呀?那是誰,在大陸不會說國語,你來幹嘛?」 

我:「對不起Jacky,那你現想怎樣?」 

Jacky:「賠償呀,本金、車馬費、面子費還有你的道歉金,五十萬吧。」 

我:「我那有這麼多錢?投資虧本本來就是很平常的事情。」 

Jacky:「你有沒有這麼多錢不是我要考慮的問題,你說的好,投資虧本是正常,但你們的操作手法我已經打聽清楚,之前說什麼專業分析,專人幫我看著什麼都是假的,拿我的錢來炒作佣金才是真的,不過可能你的技術一般,一下子就把我的錢倒進大海了,好喇好喇,錢多少我已經說了,你說,你要我給你多少時間?」 

我:「五十萬我沒有,你打死我們我也沒有。」 

Jacky:「打死你們還先不用,去跟你的家人打個招呼我看來還有用多的,是屯門什麼…我看一下﹝喺褲度拎左張紙出黎﹞是…屯門市中心吧。」 

「你怎麼知道?」我果一刻真係好驚,好驚佢會做出對阿爸阿媽不利既事,到呢一刻我先知,點解爆倉之後Jacky成個星期之後先搵我,佢唔係收唔到消息,係佢一路打算點樣逼我比番錢佢。 

Jacky:「在大陸,你們香港那一套對我們來講是簡單不過,別以為我拿你們沒辦法,我旁邊這朋友是軍人來的,有需要的話,在危險時把人家的手腳轟掉也是很普通的事情。」 

可勇:「哥,今次唔係小事,點算?」

我諗左一陣,喺我面前既Jacky真係好恐怖,上次黎公司果時話比多一佰萬出黎,個樣仲係天真得黎非常可愛,到而家,佢把口話可以將我地手手腳腳斬斷,但個樣都仲可以保持到依然係果一副又天真又可愛既笑容。 

我喺銀包拎左以娜比我果五萬蚊支票出黎,無可奈何之下交左比Jacky, 

「這張是香港銀行五萬塊的支票,你只要找一個有香港身份証的人去銀行就可以拿到錢,在抬頭寫上名字,記住千萬不要不見,什麼人也可以拿錢的。」 

Jacky:「好。」 

跟住Jacky搵左頭先押我地上黎既其中一條友,叫佢唔知搵乜野香港仔去香港拎錢,兩個鐘後,Jacky接到電話: 
「行。薛生,謝謝你的五萬塊,已經收到喇,想問一下其他四十五萬怎麼了。」 

「屌你老母,而家比條毛你咩!我地兩個都企左喺度點跑比你呀!」可勇忍無可忍,衝上向Jacky大叫。 

「可勇!」我叫停可勇,因為呢個時間衝動真係唔見得有乜野用。 

「Jacky,給我打個電話到香港,可以嘛?」 

「樂意。」 

Jacky比左佢部手提電話比我,我考慮左十分鐘,終於打出一個我最唔願意打既號碼 

「你好,宏訊。」 
「你好,我想搵周生,周常德。」

「喂,周生唔喺度,邊位搵佢?」響左一陣之後,另一位女人聲問我 

「我係薛可正,想問下周生幾時番?」 

「正?我係Gini呀,周生好似去左打Golf,唔係好鐘意人嘈,有冇緊要野?」 

「好緊要,好緊要。」其實當時我唔係好怕我自己既個人安全,我最怕既係佢地真係搵到上門比阿爸阿媽知道。 

「有幾緊要?」 

「…我…你都知上次黎公司果個Jacky,我比佢挾…」 
「啪!」我仲未講完Jacky已經搶左個電話加一巴打落我度 

「你媽的,想找人報警嘛?」 

可勇:「你老母打我大佬?」 
可勇衝前想打Jacky,但未跑到去Jacky身邊已經比條軍佬兩下捉住左,軍人既身形同可勇呢種香港古惑仔真係好唔同,直情係好似捉雞咁一下捉到佢完全冇反抗能力。 

「放手呀仆街!」 

Jacky:「好呀,既然你不想聊就別聊了。」 

Jacky同軍佬好嬲咁走左去,大力閂埋大門,成間屋得番我同可勇,而四周圍既窗都係封左木板。 

我:「可勇,有冇事?」 

可勇:「我冇事,哥,佢地真係會走上屋企,到時嚇親阿媽就仆街喇。」 

我:「我知,我知…又係我搞出黎,點解我次次做既決定都係累人累物。上次喺中環打以娜個同事又搞到你比以娜鬧到冇哂面。」 

可勇:「唔好咁講啦阿哥,做屋企人冇得揀,有乜野事,我都幫你大大撐住。」

我:「我連以娜果五萬蚊都拎埋出黎,而家就算想比錢佢都冇辦法,幾萬…就只不過係幾萬,為左爭阿爸手術果十幾萬我先會咁急,唔係自己冇本事我根本唔會拎Jacky既錢去搏,我冇得揀,以前以為自己好叻,叻你好多,好有本事,到而家番大陸陪我比人打,要同我分擔既反而係你。」 

可勇:「哥呀,由細到大我都好開心有你呢個阿哥,講真丫,比你叻下有咩所謂?細個係人都話你讀書叻,我冇所謂架,我咪去玩運動囉,你讀書叻,我玩運動勁,咪一樣各有各長處。大家都開心。」 

我:「你係特登唔比心機讀書?」 

可勇:「傻啦,有邊個細路仔要特登先識唔比心機讀書架,只不過我細個就知道你好勝,你唔輸得,冇所謂架,輸比你,我輸得架,咪等我做差果個,起碼我地兩兄弟感情好嘛,係咪?」 

我完全估唔到可勇一路既諗法都係咁樣,其實佢都係一樣唔輸得,就算細個喺阿爸支木棍面前佢都唔輸得唔認錯,只不過係你唔想我地兄弟感情受影響,所以先一路默不作聲咁去做旁人眼中較差較唔聽話既一個。 

呢個細佬原來由細到大都照顧緊我,只不過係我自己唔知。」 

我:「可勇,我諗過,我地如果番香港,一定要比心機搵客,一定要有錢喺身,有錢喺身就唔會比人打,有錢喺身就乜野問題都可以解決,啱唔啱?」 

「哥,大家咁話。」 

就係咁我同可勇傾左唔知幾多個鐘頭,傾到我地眼訓,傾到我地訓著。 

訓到朦朦朧朧之際,突然聽到有人開門聲,我同可勇即時起身,但原來已經天黑,門打開,行入黎既 竟然係周常德同Jacky。

見到周常德,我係非常之驚訝,因為頭先我根本講唔到自己處境比Gini知,已經打定輸數要再諗辦法甩身。 

周常德:「可正可勇,你地有冇事?」 
我:「周生,你點知我地喺度?」 

「我們能走了沒有?」周常德擺擺手,暗示我出去先講,之後佢就轉頭問Jacky 

Jacky:「當然可以,要不要我送你們去關口?」 

周常德:「不需要,還有你戶口那二十萬我會找鄧總解決,一塊兒都不會少給你。」 

Jacky:「謝謝周總,謝謝。」 

可勇:「周生,呢條友食左阿哥五皮架喇!」 

「有沒有?」周常德問Jacky 

Jacky:「有是有,但那是他之前付的,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 

「夠了,為什麼你沒跟我講?」周常德開始起火咁問Jacky 

Jacky:「我忘了。」 

周常德:「你老母你條大陸佬,好聲好氣同你老闆傾,講好比番錢你你都仲要自己落格,屌你老母我而家話你知一蚊都唔會比,果五皮野我限你三日內拎番落香港我公司比我,一個崩都唔好少。」 

Jacky:「周總你說啥?我聽不明白。」 

周常德:「喺華強北撈咁撚多年日撚日同香港人交收,而家黎同我扮唔明白話?你唔明就唔使比,我睇你華強北檔野仲開唔開到!可正可勇,我地走。」 

臨走,可勇行過Jacky身邊,突然好大力咁一鎚打落佢個肚度,我同周常德都愕左一然: 

「你老母頭先打我大佬!?」

「走啦。」其實我仲有小小驚,因為由門口到樓梯,一路都仲係Jacky既人,一路行到落大閘,起碼有十幾人,但Jacky竟然一句說話都冇出,只係好惡咁望住我地。 

落到樓下,最令我震驚既係,周常德竟然只係一條友上黎救我地。 

我:「周生,你點會知我地喺度既?」 

周常德:「你打比我個電話,Gini聽到你講Jacky個名,跟住又聽到好似打鬥聲咁咪即時打比我,我番到公司問業仔知你番大陸call孖展都知你九成出左事,問業仔拎左你個客電話,原來呢條Jacky係華強北果班外省電子佬,同佢傾開價交人,傾下傾下先知佢老闆就係同我做開回收生意果個鄧總,咁我咪上黎帶走你地先囉。」 

可勇:「唔該哂周生。」 

周常德:「正呀,我聽業仔講其實今次你都有小小唔著,點解一個廿萬倉你炒得咁狼?等錢使咩?」 

周常德問我呢個問題,其實我係最為難,因為我知道如果我講阿爸要做手術呢個真相比佢知,以佢之前對我地既補償態度,佢一定會即刻出錢幫我地,但我怕咁樣會令阿爸唔開心。 

不過佢啱啱話哂真係自己一個人黎救左我地兩兄弟,呢份人情我又唔好意思轉頭走去呃人,一時間,我都唔知點講,望下佢又望下可勇,成分鐘都講唔到半個字出黎。 

周常德:「點呀?應該肚餓啦,我地去食個飯先慢慢講你地既事比我知啦。」 

周常德帶我地行出向西村,大約再行多兩三分鐘左右,就帶左我地去一間好似俱樂部咁既野,一行入去,兩邊總其三十人一齊大叫「歡迎光臨」,跟住有一個又高又瘦既北方佳麗行埋黎同我地講: 

「周總,歡迎你又黎我地皇室假期。」

我見成間野既服務員都好似同周常德好熟,個個周總前周總後,跟住就有個男服務員帶左我地去更衣室,呢個時候我先知呢間皇室假期應該係按摩之類既地方,當時既我係完全冇去過呢一類既地方。 

換完衫就行左出去個大廳度,成個地方我諗有成萬呎有多,其中仲要分左好多部分,有食飯有休息有睇波既,我第一個感覺就係覺得好新鮮。 

周常德帶住我地一路行,沿路既服務員就不斷叫佢周總,我同可勇喺佢後面跟住,成個人都有一份好不其然既自豪感,最後我地行到一間餐廳坐左落黎。 

周常德:「可正可勇,叫野食丫。」 

可勇:「是但得架喇周生,我地食乜都得。」 

周常德聽到可勇咁講就拎起餐牌點左一堆又魚翅又鵝肝之類既野,一路食我一路心算,呢餐起碼都要成千蚊先落到樓,基本上由行入呢間野開始,我同可勇就覺得周常德好似有一股好強既磁場,一種你永遠都觸摸唔到既境界,感覺好偉大。 

其實每一個做金市既人都一定會經歷一個過程,你會喺呢間公司又或者係呢一行入面搵到一個你覺得好仰慕佢既目標,好希望可以有佢既身份同有佢既魅力。 

雖然我唔係好願意,但周常德的確係第一個令我有呢個感覺既人。 

食完餐飯之後,周常德就入正題,佢好似好想知道點解我會咁急用錢,期間仲有試探式咁問我阿爸同阿媽既近況。 

周常德:「做呢一行冇得急,我知道你個Team頭業仔既做法,一味靠快靠狼,其實以我所知佢以前都試過得罪好多客,只不過全部都係師奶婆仔,所以次次都拆得掂。 

你就唔好彩,第一個倉就遇著呢條外省佬,如果唔係撞啱我識佢老闆,你冇番三幾十個都唔使旨意番香港,係喎,你仲未同德叔講你點解咁急用錢,呢度唔係公司,你地以後叫我德叔就得喇。」 

「德叔。」我都未有反應,可勇就已經開左口,兄弟情深,我絕對知道點解可勇會有呢個舉動。 

「德叔。」講到底佢由頭到尾都係對我地兩兄弟好好,所以我唔抗拒用呢個稱呼叫佢。 

考慮左一陣,我決定同德叔講阿爸做手術既事。

但講之前,我已經表明唔想德叔插手屋企既任何事,原因都係因為我想尊重阿爸既立場。 

德叔聽到之後好愕然,除左副眼鏡,用手按一按頭既兩邊外側,一下子好似好感歎咁樣。 

「末期…末期就真係好難搞喇。」 

我:「醫生話唔係冇機會醫,最緊要係阿爸肯開刀。」 

德叔:「你地既錢真係夠嘛?唔好理其他事,救左來哥先,我可以唔講出去。」 

可勇:「德叔放心,我地夠喇。」 

德叔:「嗯,不過點都好,你地試下盡力,幫我說服下爸爸,我想同佢飲餐茶。」 

可勇:「知架喇德叔。」 

阿爸既話題就咁結束,跟住德叔就帶左我地去VIP房,一坐底,就有個女仔行左埋德叔身邊,德叔一野將隻手放左落佢大脾度,跟住個女仔就開始幫德叔按摩隻手。 

「你地兩個要乜野都同服務員講喇,德叔訓陣先,今日走黎走去都冇好好地訓過。」 

可勇:「得喇德叔。」 

我同可勇兩個就坐左喺個成八十吋既電視前面睇波,從電視隔離既玻璃,我見到個女仔好比心機咁幫德叔按摩,再望真小小,其實個女仔幾靚幾純品。 

可勇拍一拍我,用口形同我細細聲講:「好撚正呀哥。」

雖然係咁,但我同可勇都係乖乖地咁繼續睇波,人地今日又救你又請你食飯,,冇理由咁冇家教仲要洗人地其他錢。我地兩個一睇就係兩場波,德叔訓左差唔多成三個鐘先起身。 

德叔:「嘩我訓左咁耐架喇。」 

可勇:「係呀德叔,成三個鐘都有,我地波都睇兩場。」 

「你下鐘吧,拿著。」德叔叫果個女仔落鐘,跟住比左成十張人民幣比個女仔。 

「嘩,鍊下隻手就成千銀。」 

個女仔執好野之後,黎左個九十度鞠躬向我地講再見,跟住就好好笑容咁走左出門口。 

個女仔走左之後,可勇忍唔住問德叔:「德叔,頭先你比咁多貼士佢既,佢摸左你隻手三幾個鐘咋喎。」 

德叔:「勇,錢既野搵得黎咪使得去,德叔年紀大喇,難得仲有妹妹仔一見到我就好似蜜蜂見到蜜糖咁,呢一千幾佰使得幾開心,點呀,有冇興趣叫番幾個妹仔同你按下咁呀?今晚張單德叔架,唔好同我客氣喎。」 

可勇:「好呀,阿哥你叫唔叫番個呀?」 

我:「唔喇,我唔係好慣,我睇完波就訓。你頭先打左比阿媽未,一陣佢擔心我地。」 

可勇:「打左喇,阿媽番左屋企訓。」 

呢個時候,突然間有人叩門,之後有一個大約六呎高,帶眼鏡既男仔行入黎。 

「德叔。」 

「詠航,你黎左喇,黎丫。」 

德叔叫左個後生仔坐去我地果邊,之後介紹比我地識: 

「可勇可正,呢個叫詠航,係我既世侄,亦都係我既助理,我大陸好多生意佢都有份幫我打理,以後有乜野事你地搵佢,佢就會幫到你地。」

我:「你好,我叫可正,你叫我阿正得架喇,呢個我細佬阿勇。」 

詠航:「正哥勇哥你地好。」 

可勇:「喂哥唔好講住啦,真係唔陪我搵個妹妹仔按下手先訓呀?」 

我:「唔喇,今日搞左成日,好眼訓,德叔我訓先喇。」 

第二日,同可勇一早就番左香港,德叔因為有小小事做就同詠航去左龍華,聽講係搞佢地既回收生意。德叔真係有辦法,雖然我真係唔理解當年佢出賣阿爸既事,但睇佢對我地呢對世侄黎講,佢應該係一個有情有義既人。 

問業仔拎左日假,番到屋企阿媽見到我塊面有小小瘀左就問我乜野事,又問我果五萬蚊比番以娜未,又問我之前果晚去左邊,最後可勇幫我打發左阿媽,我自己就走左去訓覺。 

休息完,番到公司,其實知我同可勇比人挾走呢件事既人唔係太多,嚴格黎講係得業仔同阿栽知,仲有一個幫我救我既Gini,不過佢地話Gini呢幾日都係番左大陸做野,所以一路都見佢唔到。 

自從出事之後,我同可勇都好比心機搵客,每日打既電話數量係多到計唔到,而家先知,原來叫你番一份工係坐低一路打電話都可以好辛苦。 

大陸果件事之後既一個星期,Jacky口腫鼻腫咁走上公司搵我,然後將十萬蚊人民幣放左喺枱面就好快咁走左去,我叫都叫佢唔住。 

德叔又未番,一時間我都唔知點做好,唯有將呢筆錢鎖左喺櫃筒先。第二日,我終於見到Gini番公司,我就特登走入佢間房搵佢。

我:「Gini,咁耐都唔見你番工既,上次唔該哂。」 

Gini:「周生同我講左喇,你地冇事就得啦,係呀,搵我有事?」 

之後我就將Jacky果筆錢既事講比Gini知,Gini即刻打電話比德叔問佢點處理筆錢,德叔同佢講話果十萬蚊有一半係我上次比Jacky果五萬,另外五萬就係Jacky一路唔肯還,德叔已經搵人落左佢舖頭搞事而家要佢賠比我既,叫我收好佢,用喺有用既地方, 

我當然明白德叔所指既係乜野,但見到Jacky個樣,我都一路諗,德叔到底係咪咁有辦法咁得人驚,搞到Jacky要山長水又遠咁拎番筆錢黎比我。 

再過多一個星期之後,王力維終於開始比佢果批名單比我,有左呢份名單之後,我搵客既速度都快左好多,原因好簡單,因為呢份名單入面既人全部都係有錢想投資,問題係你可唔可以投其所好,同佢開到話題,咁就可以得到佢地既信任。 

我到而家都成日記得果時有個阿頭講,搵一個新客就好似你溝一條新女咁,你要留意佢既喜好,遷就佢既習慣,唔好小小野就放棄,一定要永不放棄,終有一日就可以感動佢幫你開倉。 

計我話,開倉仲難過溝女,不過講真兩樣都難唔到我。 

今個星期發生左兩單大事,第一就係我終於開到第二個倉,係一個香港人既十萬蚊倉。另一件事就係 

可勇同Yoyo因為飲醉酒而去左維多利亞開房。

我個新倉既一個退休女教師,大約五十幾歲,叫劉金兒,佢同我開倉既原因係因為佢平時好鐘意買實金,所以想試下玩呢類既投資,同佢講解果時我當然係用番官腔果一套,但實際做法始終都係由我去決定。 

但今次開左個倉之後我突然停一停去諗,德叔講得唔係冇道理,如果每一個倉開左之後你都係諗住點樣炒死佢之後拎錢,你喺呢一行永遠都唔會有真正既成功,最多係一年時間個個月三幾皮,跟住個名臭哂,之後自己都冇心機做。 

要做就做到細水長流,起碼你每一次出入市都有你既原因同需要,唔再係亂炒一通。 

如果我依循住業仔果一套去做,我最多都只不過係做另一個業仔,呢一樣唔係我所願。我要做既,係要好似德叔咁,係咁意講句野都可以嚇到幾個暈低。 

至於另一件大事亦已成定局,簡單小小講,阿栽果組有個組員生日,可勇同Yoyo都有去,大家都飲得好醉,可勇同Yoyo仲飲到斷哂片,起身果時已經訓左喺維記一間有水床既房入面,聽可勇講當時佢仲係上身著住西裝,但下身係完全冇著褲。 

做男人既就一定要負責,就係咁,可勇同Yoyo就開始左拍拖,但因為工作關係,佢地都盡量唔比公司入面既人知。 

阿爸既手術愈黎愈近,我地手頭上既錢其實都仲未夠,最後好在阿栽肯賣左架車借住比我地先。至於阿栽賣車既原因其實唔係完全我地,係因為佢自己輸外圍輸大左,爭街數成三十萬,佢先要賣左架車黎應急。 

跟住既兩個星期都係好平靜,我有我既工作,阿爸已經番左屋企等做手術,每日朝早我都會同佢晨運先返工,工作都幾順利,日頭搵既客都經營得唔錯,而夜晚做既單亦都順利。可勇都係同我地一齊,但奇怪既係,阿爸一路都冇問可勇而家份工,唔通就好似阿媽咁講,阿爸已經放低左? 

終於,到左阿爸做手術既一日,我同可勇請左一日假,同阿媽一早就送阿爸入醫院,阿爸外表睇黎唔係太緊張,去到醫院果時仲同我地有傾有講,到左換手術衫果時,我見到阿爸開始發呆,我知道佢有野想講,但一路都冇講。 

換好手術衫,阿爸訓左上張病床車上面準備推入手術室,我地三個一路陪住佢,去到手術室前面,阿媽拖住阿爸隻手,兩個都係望住對方,一句野都冇講,終於,阿媽忍唔住流左一滴眼淚出黎,唔知點解,令我諗起一個畫面。

由細到大阿媽都好眼淺,我記得細個佢下晝湊我放學食下晝飯果時,都可以因為睇阿信的故事而一路食一路喊,到後來無線好多師奶劇集,逢係大結局班主角要死,阿媽都一路食晚飯一路喊,有次仲要喊到滴左落碗飯度,通常呢個情況阿爸都會鬧佢: 
「喊乜鬼呀,做戲之嘛,等我死先喊啦。」 

今次,見到阿媽喊,阿爸冇再出聲,因為一滴眼淚,都喺阿爸眼眶入面,慢慢咁由塊面度流落黎。

阿爸同阿媽拖左一陣手,我同可勇都一齊埋去比支持阿爸。 

望住阿爸訓喺病床準備推入手術室個感覺係難受而又好奇怪,直覺話你知,你唯一既爸爸推入呢間房之後,以後,就唔知仲有冇機會好似以前咁,日日同你見面,又或者係再一家人去食一餐飯。 

「仲有一分鐘,要做手術架喇。」護士小姐好溫柔咁講。 

「可正可勇,如果阿爸有乜野事,你地記得照顧阿媽。」阿爸拖住我同可勇隻手講。 

「爸呀,冇事架,好快冇事架喇。」可勇已經忍唔住,一路喊一路安慰阿爸。 

而我,就已經一句野都講唔出,只係拖住阿爸隻手,垂低頭,一路唔出聲咁喊到全身抽搐,眼淚已經一早滴哂落阿爸隻手度。 

因為我垂低頭,視線一路都係停留喺阿爸隻手度,突然,有一隻女仔手摸住阿爸既手臂,係一隻好熟悉既手。 

「妳真係冇呃我,真係會黎。」阿爸好開心咁講 

我抬起頭望一望,企我旁邊既係以娜。

以娜:「我講左黎架嘛,來叔叔,你今日精神都好好呀,阿姨。」 

以娜黎到,令我地一家人好似突然開心左咁,阿媽都即刻抹哂面上既眼淚,破涕為笑咁同以娜打招呼。 

「喇來叔叔,做完手術好快就冇事,我屋企煲左湯架喇,你做完手術出黎我就拎比你飲。」以娜好似天使一樣既表現,令我覺得好感動,我分手之後第一次覺得,點解我以前唔識欣賞佢既優點。 

阿爸:「哈哈,你呃我咩,做完手術邊食得野架。」 

以娜:「係喎,咁我比阿姨同可勇飲囉。」 
聽到以娜故意咁講,我個心又沉左一沉,佢,應該以後連比我同佢講野既機會都唔會有。 

最後,阿爸終於推左入手術房,我睇住佢去到最遠,睇住度門慢慢咁閂埋,我內心好平靜,但心情好傷感。 

擰轉頭,我望到以娜行埋去可勇度講左幾句野,跟住又好似以前咁細細力打左可勇手臂一下,然後又拖住阿媽,話一齊去廁所, 

我問可勇以娜同佢講乜野,可勇話以娜同佢講上次對唔住,仲話而家可勇著西裝成個人好靚仔。 

等左陣,見到阿媽自己一個行番黎。 

我:「媽,以娜呢?」 

阿媽:「走左喇,佢話要返工呀。」 

「哦。」

手術最後用左差唔多六個鐘先做完,阿爸推左上病房,阿媽上病房打點,而我同可勇就去左搵醫生了解。 

醫生話阿爸腸入面既腫瘤唔算少,不過睇到既都已經切除哂,加加埋埋都差唔多有二十幾粒,之後就要睇後面既療程順唔順利。 

聽到醫生咁講,我同可勇都鬆左一口氣,起碼得返黎既結果係仲有進步既空間,上病房同阿媽講,阿媽開心到又喊多次。 

夜晚,我同可勇又返左公司做單,可勇圍頭佬個倉雖然係蝕左三幾萬,但圍頭佬好似明白事理左咁由得可勇去炒,加上可勇另外又開多左一個香港客既倉,加加埋埋佢今個月應該可以有五萬蚊以上既糧。而我,因為諗法有小小唔同左,所以呢幾日都唔係太急做單。不過有可勇果份糧頂住,阿爸果度既手術費應該可以完全應付到,所以我可以唔使為錢而擔心住。 

行左入業仔房,佢地又係炒單炒到如火如荼,我自己渣左兩手貨,跟住就好悠閒咁行左埋窗邊,對眼,仍然係望住果個仲有五光十色既繽紛嘉年華,之後不其然再諗到以娜。 

以娜喺醫院既出現令我一路都唔可以釋懷,既然已經分左手,點解仲要對我屋企人咁好?佢到底為左乜野? 

不過業仔既房真係唔適合人類思考,因為長期會有一班人會望住個金市嘈怨巴閉,特別係呢個仆街: 

「喂阿毛你有倉做乜唔做野呀,搵位渣貨啦,有錢都唔識搵你唔好話係我章文教出黎。」 

上次嘈完之後,章文喺業仔面前已經唔會再主動同我過招,不過今晚唔同,因為業仔出左去見客。 

章文:「喂阿正,你個倉得果兩手貨夠乜?黎丫整多兩手啦。」 

我:「得喇,有分數,我同業仔講左點做。」 

章文:「業咩仔呀,而家業仔都唔喺度,你成日有倉又唔做,其他新同事見到你咁都有樣學樣,公司食屎呀?」 

我:「喂我話有分數呀,你要教去教其他人啦。」 

章文:「業仔出左去,呢Team而家我負責,做得你地上司我就要保障公司既利益,你而家同我即刻出去望住個價,有位就同我做野,唔做野你就番屋企唔好阻住其他人!」 

章文有意咁打開度門大聲叫我出去,呢個世界總係有咁既人,以為自己口齒有小小伶俐就鐘意踐踏下其他人黎彰顯自己既地位,呢種人永遠喺度嘗試其他人既底線,直至逼到人去死角,佢就覺得滿意同開心。 

佢以為業仔唔喺度呢個契機可以用自己既地位去教訓我,可惜亦都係因為業仔唔喺度,唔會再有人埋黎勸交,我決定今日就要狠狠咁同章文玩一舖大既。 

「我而家話唔撚郁我個倉呀,屌你老母你係咪聽唔到呀?」我以著名曼聯領隊費格遜最出名既絕招『吹風筒』,近距離咁向章文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