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晚上之後過了一段日子。

在某一天,我收到一封詩雨放在我家信箱的信。

「澄渢,近來好嗎?我和子華過得很好。關於那天的事,你就不要自責了。看見你不斷把頭撞到牆上,我的心也很痛。我不怪你,怪就只怪,我們之間的timing都錯了吧。因為一些緣故,我和媽咪搬家了,說真的,這樣對我對你都比較好,我沒辦法放棄子華,亦沒辦法坦然面對你。所以,我選擇從你的世界中徹底消失。我把電話號碼都轉了,請不要嘗試找我,我會過得好好的。 詩雨上」

讀畢那封信後,我發了瘋似的狂按隔壁的門鐘。

結果當然是沒有人應門。





其後我走到管理處詢問,才得知詩雨和阿姨在前些日子已經搬走了。

她們只攜帶一些輕裝,什麼傢俬都沒帶走,好像是走得很倉促的樣子。

我無助地拿出電話撥打詩雨的號碼,果然如她所說,已經變成空號。

明明已經變成空號,我卻一下又一下地按下致電,祈禱著終有一次能夠接通。

上天沒回應我的訴求。





又一次,在求助無門的情況下我找上了芷若,不過詩雨連和她的關係都一併斷絕。

我已經基本上失去所有和詩雨取得聯繫的方法。

的確,我可以問到子華的聯絡方法,然後通過子華找到她。

但我要怎麼和子華解釋,怎麼和他說明狀況?

我要來搶你的女朋友啦!





這樣?

就算我面皮再厚,也做不到。

我已經傷害了詩雨一次又一次,如果她選擇了子華,如果她覺得子華能令她幸福,我還能怎麼樣?

放手,是我唯一的選項。





很多年後,芷若患上癌症。
她才終於告訴我,當年詩雨爸爸出事的地方是上海,不是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