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抽煙的習慣,因為討厭尼古丁的味道。
 
在那回事結束後,總是少了一根事後煙來畫上完美句號。
 
沒有尼古丁來填滿空虛的肺部,每一下呼吸都只能吸入冷冷的空氣,呼出深深的寂寥。
 
床燈仍然照著,燈光卻填不滿整個房間。光線由床頭沿著牆身蔓延,越過窗簾,落在梳妝台上。
 
原本鮮紅色的唇彩因為光線不足的關係,看起來和血色一樣。
 


血淋淋地叢立著。
 
那一夜我把詩雨抱得好實好實,珍惜從她身體上所感受到的最後溫度。但無論我抱得有多緊,攬得有多實,她都將離我而去。就像她最後都按捺不住要起床穿上衣服再睡一樣。
 
我的溫度,暖不到她的人,更遑論溫暖她的心。
 
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把她未婚夫幹一次,來換取詩雨的留下。
 
不夠盡?那幹兩次好了……
 


「你會祝福我架可?」臨睡前詩雨笑瞇瞇地問我。
 
她笑的時候,雙眼會彎成一條弧線。在床頭燈的黯淡燈光映照下,她的雙眼就像兩輪姣潔的彎月。
 
「梗係會!」我往她額頭吻了下去,然後右手再不聽話地在她身上游走,表達我想再幹一次的意願。
 
「嘻嘻!今晚咁曳曳呀。」她說畢便開始親我的每一吋肌膚,由上而下。在我略帶肥肉的身體上,一邊親,一邊捏。
 
這,真的是最後一次。
 


隨著一夜之內的次數增多,完事後的聖人模式也會越來越長。
 
根據以往經驗,第二次後我的聖人模式最少持續四小時。
 
而四小時過後,詩雨就要去上班了。
 
在我倆纏綿之際,我用力吸入帶有她濃濃體香的空氣,希望能把空虛的肺部填滿得一點就是一點。
 
後來我才發覺,這種空虛感,只是有增無減。
 
就像了然一人身處於浩瀚宇宙中一樣,孤立無援。
 
無論你向著天空怎樣大喊,也沒有人前來回應。
 
「你諗緊咩呀!」她邊輕咬著我的耳朵邊說。沉沉的呻吟聲從耳邊傳來,份外挑逗。


 
「諗緊點樣餵飽你!」說畢我從被動角色化為主動,準備蹂躪眼前這個惹火尤物。
在看這個故事的你們,會不會很羨慕?
 
但如果你問我,我一點都不覺得快樂。
 
在網絡上不時會出現一個公投:「如果你的最好朋友給你上,你會不會上?」
 
我總是會偷偷留下負評。
 
因為,食過,是返不到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