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境遷,已經回不到當天。
 
亦已經找不回當天那個充滿勇氣的自己……
 
那一天我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去向鄰班的肥仔「挑機」,我也快要忘掉。
 
我身高153公分,45公斤,他162公分,約60公斤。完全是不同級別的選手。
 
硬是要說的話,就像是龍珠中的阿樂去單挑菲利一樣。
 




先不說阿樂的勝算有多高,單是那鼓勇氣已經是匪夷所思。要知道,阿樂可是見到人造人都嚇到快瀨屎的跑龍套角色。
 
那麼為什麼我會二話不說地找肥仔算帳?
 
不太清楚了……
 
只是依稀記得,我不想詩雨受到傷害。
 
只是依稀記得,我不想她哭,不想她難過,不想她受委屈。
 




這樣的理由已經足夠充份,足夠我不顧一切為她粉身碎骨。

然後呢?

為什麼後來的後來,讓她受傷害、讓她難過、讓她委屈的,是我?
 
「水水,你流血呀!」回到班房後,詩雨對我說。
 
我看一看自己手臂,原來剛才和肥仔大戰期間受傷了。
 




「小事嚟者!」我說,不想她擔憂。
 
「你痛唔痛呀!對唔住呀……都係因為我……你先……」淚水又再度在她眼眶中浮現,一幅想哭的樣子。
 
不要哭呀,去找肥仔算帳就是為了令你不要哭,算完帳後你又要哭,那我剛剛打的那場交有個鳥意義呀?
 
「唔好喊啦,乜你咁鍾意喊架!」我說。
 
「嗚……嗚……」她又再嘩啦嘩啦地哭了。
 
不過這次她的哭聲,是感激。
 
「你唔好喊啦!幫我痴塊膠布啦!咁我就無事架喇!」我哄她,希望她能止住哭聲。
 
果然,她的哭聲變細了,然後隨即在書包中拿出一張附有XO仔圖案的創口貼。




 
「痛痛……痛痛……飛走晒!」她邊啜泣邊在我傷口上唸著咒語,然後往我的傷口貼上創口貼。
 
一塊我珍而重之的創口貼……
 
「咁你唔好再喊喇!」我對她說。
 
「嗯……」她回答。
 
 
詩雨從小開始就很愛哭,而我一直都不喜歡她哭,不喜歡她總是將自己軟弱的一面向眾人展示……
十多年後我才知道,令她哭得最多最厲害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