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半了。

刺激我醒來的,是早餐的香味。

我走出Kelvin的房間,正想大叫:「阿靜,早晨。」但心裡卻回想起…一切都已成過去。

我傷了阿靜的心,亦再沒勇氣回去。

「訓醒嗱?七點幾喇,好換衫喇。我屋企得合味道,你岩食就自己淥個食,唔岩食就落7-11買個包食啦。」Kelvin說罷,我走進了洗手間,用清水不斷撥打自己。



從洗手盆的水中,我看到了Kelly。

對了!昨晚我不是認識了一個女孩嗎?古人都說了,舊的不去,新的又怎會來!?

我看著鏡子說:「今次一定要忘記到阿靜,同Kelly一齊!咁就唔會再煩。」

我換了校服後,走出大廳,那時Kelvin已經準備出門了。

「衰仔唔等埋我!?」我笑罵道,Kelvin給我比了一下中指說:「係你自己慢之嘛,快d啦,遲到喇,我唔想聽日放假,今日要比我留係學校照肺呀。」



「咁仲唔行!?」我拍了拍Kelvin的屁股,跑出升降機處。

表面看來,一切…都好像回到以前阿靜未出現那樣…我與兄弟玩著玩著又一天,但實際上,我真的能忘記阿靜嗎?

我真的能當一個劊子手,將我和阿靜的情絲,全都斬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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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的課堂,我都坐立不安。



Kelly在我上課不久已經發了一個sms來,內容意外地露骨。

[俊俊~好掛住你:) 今晚出唔出黎見個面?你好似仲差咁左我一樣野喎~]

我看到這一個sms,腦海裡就一直停留於昨晚的畫面。

從來沒有試過這麼投契,即使是阿靜,我也未曾試過可以把心中的所有不快盡訴,或許Kelly才是適合我的那一個她…?

我一愣,就愣到午休了。

Kelvin偷窺一下,見到sms的內容,立時拍了拍我的大腿說:「你真係溝左果件女呀!?咁你屋企果件點呀!?」

我推開Kelvin說:「咪玩啦,我而家都唔知應該點做好。」

[我都想見你。至於你果條問題,我今晚答你。]這是我的回覆內容。



阿樂突然用力拍枱說:「夠喇!我真係忍夠喇!」

「咩事…」我與Kelvin反過來被阿樂嚇到了,平常一直沉默,只會暗暗關心兄弟的阿樂,從來未發過一次脾氣,但今次竟然怒得拍枱了…

剎那間,萬籟俱寂。

阿樂揪起我的衣領,將我推到壁報上,我的背部與壁報相撞,發出「嘭」的一聲。

「阿俊,你仲要癲到幾時…!?」阿樂用冰冷的語氣說,Kelvin正想阻止,但一接觸過阿樂的眼神,卻怕得不敢前進,雙腿發軟。

「你到底知唔知自己做緊乜野呀!我問你呀!」阿樂衝著我吼道,我低頭說:「我知…」

「你唔知!」阿樂大喝道,見我低頭無語,然後又說:「我身為你既兄弟,我相信你,相信你有個淘寶買返黎既女朋友。好啦,一開始果陣,你唔敢面對自己既感情。okay,我幫你,終於你追到手喇。結果呢?佢雖然係淘寶買返黎既國產貨,但唔代表你有權一次又一次咁傷害佢呀!」



「我冇…」我企圖反駁,但要是問心的話,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你自己諗下,阿靜送飯盒黎學校,結果呢?你乜野表示都冇,你知唔知佢幾咁傷心!?好喇,追到佢喇,唔多兩日,你就搞到佢又hand機又剩;都算,你好彩,有人幫你搞返掂。但係你…你竟然唔珍惜佢,仲要趕佢出街、掃走佢特登整既道歉早餐!?而家竟然想唔理佢,出去搵果個蒲妹!?我唔鬧醒你,我仲點做你兄弟呀!?」

阿樂…真的憤怒了。

然而,當時我的反應竟然是…推開阿樂。

「關你乜事呀!?你當自己邊個呀!?你鐘意阿靜既,你咪溝佢囉。唔關我事呀!」我已經不想再留在這裡,氣氛變得越來越尷尬,亦變得越來越一發不可收拾。

阿樂握緊拳頭,想起阿靜昨晚向自己訴的苦…,終於忍不住,鼓起憤怒的拳頭,打在我的臉頰。

很痛!

我倒在地上,阿樂指著我的臉說:「依一拳係代阿靜打醒你既!」



我摀住臉頰,不敢出聲。

「算啦阿樂。」Kelvin按住阿樂,慢慢地,課室又再平靜下來。

我站了起來,將身旁的一張桌子踢倒說:「阿樂,我識左十幾年,你為左個咁既女仔打我丫嘛。好!我地以後各不相來往!」

我走到課室的一角,獨自坐下,那一刻,真的有點想哭。

此時,Kelly的sms又到了。

[我今日買左個好靚既Bra,你今晚可唔可以上我屋企?]

Bra!這是上帝的禮物!要是平常的話對我來說的絕對是赤裸裸的誘惑,然而,我在這一刻並沒有那一種心情去欣賞午夜胸圍。



[總之我想今晚見你,幾時可以黎搵你?]

[你放左學之後,隨時可以黎搵我。你到左銅鑼灣再打比我啦:)]

我看著阿樂,他依然很氣憤,雙眼的目光好像想殺人似的。

我很後悔,為什麼要做出一件又一件傻事,先是傷了阿靜的心,再認識Kelly,現在連阿樂也跟我絕交了……

呀!!!!很煩啊!

我把書包放在桌子上,倒頭栽於書包中,在課室的議論聲中睡了過去。

「阿樂呀,你做咩咁衝動姐!?」Kelvin坐在阿樂身邊說,阿樂深呼吸一口氣後終於將心中的說話說出來:「你知唔知琴晚,阿靜佢搵左我?」

「吓!?佢又會搵到你既!?」Kelvin也錯愕了,原來,昨晚我與Kelvin在酒吧離去後,阿樂有這樣的一段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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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的「我」為阿樂)

我住在阿俊附近,我們認識了十幾年,基本上,我們之間已經沒秘密可言。

但是,自從阿靜出現了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我未見過阿俊露出這樣的笑容。

我未見過阿俊會為了一個人而奔跑,像傻瓜一般四處大叫,尋找一個女孩子。

阿俊為了這個女孩…竟然改變了。

我想著想著,阿靜竟然出現在我面前。

「阿樂…」阿靜的臉色很蒼白,看起來很虛弱。

「阿靜!?你搞咩黎呀,聽阿俊講,你好似同佢鬧交喎。」我說罷,阿靜的臉頰,流過一顆不易察覺的水珠。

「其實…阿俊誤會了我…」阿靜正想說的時候,淚水終於如黃河缺堤,傾盆而出。

「你唔好喊住,返我屋企再講。」我扶著阿靜,回到了我的家。

對於阿靜,我不會否認,我是對她有好感。但是,我卻不會喜歡我兄弟愛的女人,因為,我知道自己是什麼位置。只要兄弟過得幸福快樂,我就滿足了。

阿靜坐在我的床上,抹了抹眼淚說:「阿俊的繼父強吻我…但卻被阿俊見到了。阿俊選擇相信他的繼父而不相信我…所以他現在在生我的氣…本來昨晚他想把我趕出門外的…但最後他還是讓我進來,但一直也沒跟我說話,也不讓我調成休眠狀態…」

「休眠狀態…你真係機械人!?」我問道,阿靜點了點頭說:「本來,我只可以在阿俊身邊留十四天的時間…但在二月四日那一晚…他喝得很醉…他把我最愛的裙子撕破了…所以我精神過份受創而當機了。幸好…他不知在哪得到維修丸,把我的身體修理好,但我可以留在阿俊身邊的時間,已經少了十二小時…昨晚阿俊應該也整晚沒睡,所以我根本沒進入休眠狀態。今早阿俊剛離開,我就自行緊急關機了…自動休息八小時後醒來,但卻不見阿俊回來,家裡依舊,阿俊掃在地上的早餐依然未清理…所以我就清理完後,想找你幫個忙了…」

「你…咁你強制關機…有咩後果?」我的心非常痛,為什麼阿俊會這樣做!?太過份了吧!?

「我現在剩下的時間不多,在二月十四日的凌晨四點,我就要被『回收』了。」阿靜又再哭了,我拿了一張紙巾給阿靜後說:「你而家唔好諗咁多,休息下先,你住係我依度先啦。我聽日會返去同阿俊講架喇。」

「那麼…你按下我的胸部吧,我合上眼十秒後,就會進入休眠狀態。」阿靜的說話,讓我當場起了生理反應,只是…作為一個小男生,這也是正常吧?

我按下阿靜的胸部,不久後,她終於合上雙眼,進入休眠狀態。

然而,我卻睡不下去。

整晚,我的耳邊聽到的,都是阿靜的聲音。

「阿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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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的「我」變回沈俊)

「鈴鈴鈴鈴鈴——」放課鐘聲響起,我習慣性地說:「喂,Kelvin、阿樂,返屋企喇。」

然而,我說完這句後,卻不見有人回應。

Kelvin和阿樂已經走了。

對了,我已經跟阿樂絕交……

我打開手機,Kelly給我留下了一個SMS。

[我已經急不及待想見你…好掛住你…可否快來陪我?]

我拿起書包,飛快的按下了幾個字。

[即到。]

既然我都已經回不了頭,那正好,就找Kelly跟我一起吧。

地鐵很快就到了銅鑼灣,我剛出閘,就見到Kelly化上淡裝,穿得非常吸引的在等著我。

「Kelly。」

「阿俊!!」Kelly興奮的走到我身邊,主動牽著我的手……

「我地而家去邊呀?」我問道,Kelly吻了吻我的臉頰說:「你想食野先定食我先?」

心動了!

但我卻不敢那麼快就與Kelly做那回事,所以我只好答:「不如食完野,行多陣街再上你屋企丫。」

「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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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過晚飯,街也逛過了。

我到了Kelly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幾。

Kelly是自己住公屋的,家裡卻一點也不凌亂,倒算乾淨。

我坐在沙發上,Kelly則是坐在我的大腿上說:「做咩成晚黑晒面咁呀?唔開心?」

                                           「我同我兄弟絕左交。」

我剛說完這句,機靈的Kelly似乎察覺到我眼神中的憂愁,所以走到浴室去說:「我就係鍾意你呢種眼神,我沖涼先,你等我呀~」

我坐在Kelly的床上,床頭有各式各樣的安全套,一看就知道Kelly是經常出來夜遊的女生,難道我真的要跟這種女生一起嗎?

想到這裡,我的腦海不其然浮現了阿靜初次開機後那眼神,那樣的天真,完全的信任;想起了她那句「我是你的女朋友」;想起了那句「不要浪費我的愛心早餐」……

就在我腦海一片混亂,良久,性感誘人的Kelly從浴室走出來。

Kelly出來之時,只穿著一件粉色的絲質睡衣,裡面有一件性感的紫色蕾絲胸圍和內褲,若隱若現,完完全全將我的思想刺激著,混亂的思緒更顯混亂,一隻雄鹿高昴地在心中不停衝撞。

當下,我把所有事情,都逐漸忘記了,只是被眼前的艷色所吸引住,腦筋漸被下體浸佔。

Kelly可能看見我的呆樣子,直接主動把我推到床上,慢慢脫下我的校呔、校服,然後慢慢拉開我的腰帶。

「嘻,你未見過性感尤物咩?呆下呆下咁樣,好可愛喔!我地開始喇喎…阿俊。」Kelly吻在我的嘴唇上,我的腦海頓時變得一片空白,但身體自然與Kelly配合,互相擁吻著。

燈光,亦漸漸變暗……

可是就在慾火的乾煎到達頂點時,卻忽然閃現那張哭臉,那句「我討厭這樣的阿俊!」與及那甜絲絲的臉說著「我會把我的第一次留給阿俊的。」

我抱住Kelly的腰說:「Kelly,係入正題前,我諗我應該回答返你個問題先——」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