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幼年的龍團武者 - 陳權‏


我快不行了。” “支撐著!千萬不能現在倒下。”


“巖……要不你先走吧。不用管我,我今天是沒法和你一起走了。” 


“權!你瘋了!如果我丟下你,貪生怕死,就是無德無武,我還算武者嗎?!!你不要陷我於不仁不義的位置上。” 






“哈哈 ………怎樣我被你說到我竟然有內疚之心,跟你共事一年多,從來沒有發現你這麼能言善辯。” 


“所以,今天我們倆要一起衝出去,我還想多了解詠春拳的奧秘。”


嚴華剛才聽到商場傳來的咆哮聲後,沒過多久,又傳來某些東西的破碎聲響。他聯想到陳權離開沒多久,而且商場是回總部的必經之路。他立刻奔跑進商場內,隨著聲音方向前進。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陳權,他那驕慢的笑容,之後嚴華注意到地上有一只完整的手臂,手指還在微微地抖動,而手臂的主人不是其它人。






嚴華迅速加入戰鬥中,揮舞起手中的雙拐作防衛,跑至陳權身旁以作照顧。突然身後飛來異物,以耳為目,巖華反手以拐身作格擋,一支小箭應聲掉落在地上。暗器?鴉從來不會使用武器,更何況暗器。正當嚴華在思考時,一人從一家商店裡慢慢步出,來者穿著連身黑色皮衣,中等身材,太約五尺多身高,載著只露出雙眼的銀色面具,左手前臂上架著一把小型弓弩,右腰上束著一個裝滿弓箭的腰包。此時,嚴華身後不遠處也傳來腳步聲。只見又多一名相同裝扮的人出現,此人身高太約有七尺,上身魁梧,雙臂肌肉發達有力,手上拿著一把巨型鋼鐵剪刀,清楚地看到鮮血順著刀身流至刀尖,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陳權正是被此人此剪刀奪去手臂。


兩人並沒有急於進攻,只是站在原處,像等待著某個時機的出現,一舉必殺。剛才如果不是兩人同時出手偷襲,他們深明不可能迅間重傷陳權這種一等高手。陳權被傷後的咆哮聲,引來嚴華的到來,本以為只是一名無名小卒,一箭足以奪其性命,怎料到對方竟然已達到聽聲辨向的功力,大大出乎於持弓弩黑衣人的意料,為了避免節外生支,兩人決定等待陳權失血至體力不支時,再集中攻擊力解決嚴華。


嚴華與陳權兩人背對背地靠著對方,以防在應對正面敵人時,背面同時受到攻擊。 嚴華的左邊衣襟上,染滿了從陳權斷臂傷口流出的鮮血,那溫暖的液體滲至嚴華的皮膚上。這是第一次,他從心底感受到有可能失去戰友的恐懼,雖然從前經歷過無數行動,但一直以來的戰鬥中,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狼狽和惡劣的困境,也從來沒見過隊友受了這樣的重傷。嚴華極力地壓抑心底裡的驚慌,但對於這前所未有的恐懼,全身不斷的震顫把他真實的想法表露無遺。






“我父親,他是個魔鬼。” 陳權突然開口,可能他也察覺到背後的緊張和驚慌,希望以談話來讓嚴華放鬆下來。


“為什麼這樣說?” “哈哈,你知道金山郊野公園嗎?”


“知道,我小時候與家人去過那裡。還記得滿山都是野猴,還試過被幾隻野猴搶走我提在手上的糖果。” 


“對的,那些野猴一點都不怕人類,還經常發生野猴袭擊遊客的事件。”“你父親是魔鬼與金山郊野公園有什麼關系?”


“記憶中,大約五歲的時候,在一個冬天的深夜中,我父親把我從睡夢中叫醒,之後帶我到一個地方。還記得,那種寒風刺骨的感覺,父親把一串又一串的東西掛在我身上,很溫柔地半跪在地上,摸著我的頭,說:活下來。”






“之後呢?你父親掛了什麼在你身上?” 嚴華已經忘記了恐懼,被陳權過去吸引了注意力。


“哈哈!之後那個魔鬼就打了個欠呵,伸了一個懶腰,估計回去睡覺了。後來我發現我是身處在金山郊野公園,而我身上卻掛了數不清的香蕉,與滿山野猴待了一個晚上。”


“那?你沒有受傷?沒有被那些野猴袭擊?”

呵!那晚之後,我在醫院睡了將近一個月。出醫後的第一天晚上,又再被送到山中,之後第二天又回到醫院中。維持著這種生活,接近快兩年,直到最後,我不再被送到醫院裡,是送到港政的巡邏隊裡。因為港政發現公園裡的猴子突然數量暴跌,大量失蹤。於是安排人員調查原因,結果有一晚,他們發現了我,那時地上已經遍滿不少猴屍。最後,我父親還出動了龍團武者把我從港政手中救出來。”


嚴華完全想象不到,一位五歲的小孩,竟然過著這樣的童年,也想象不到,一位七歲的小孩,是如何殺敗數不勝數的猴群。


“這個經歷教會我一個道理,如果不嘗試把自己迫到絕境中,你永遠不知道自己能達到什麼地步,有多少潛能,能做得多好。”






想起過去,每次行動無論進攻時機,還是撒退路線,都是經過精密計劃和佈處,從來沒有什麼絕境可言,就算行動中偶然遇到突發事件,也會有預先安排的應變小組處理。表面上每次行動都是生死悠關,惡險萬分,但實際上都是萬無一失。嚴華此刻深深明白到從前的自以為事,是多麼的幼稚。


“華,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很想有一番作為,但如果你一直停留在這裡,你就以為這裡就是世界。別執著要成為龍團首領,時機成熟時,你應該離開龍團,自己去開創自己的未來,走自己的路,不應跟著龍團來走,龍團也不一定是對的。”


從沒有懷疑過龍團的存在和意義,一直相信龍團是這世界中唯一的正義,龍團首領就是神,為了神,願意隨時犧牲自己,甚至家人朋友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但,竟然有人說出懷疑龍團的話,而且是一直在龍團裡備受眾人專敬的武者,自己最信任的伙伴之一。嚴華被陳權這番話弄至十分迷惘,甚至忘記自己正面對著虎視眈眈的敵人。他感覺到有種被背叛的傷感,也感到十分忿怒。他心裡開始自責著為什麼要救這個叛徒,應該讓這個叛徒死在剛才,讓他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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