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最終選擇了不接聽,但溫總死纏爛打的重覆打了五遍,明叔心裡交纏著,但還是不作理會。而事實上,對著這頭經常弄得自己筋疲力竭,玩弄自己於鼓掌之中的魔癲。他還是沒有任何板斧,腦袋只能夠發麻。

溫總轉而發出短訊,內文如下:

「我知道你最近很頭痛,很多糾結,站在你朋友的角度,我也很想替你分憂的!不過你這陣子有點點的反叛,實在教我有點氣。其實我還很想繼續跟你馳騁賽道的,我已經鑽研了方法去贏你。你知道嗎?換轉另外一個人,如果他像你那樣每次都要我吃塵,不給我面字的話,我一定會讓他一生都不好過,和使他身邊的朋友愛人和家人擔驚受怕。但你想想我有這樣待你嗎?怎麼你還未心足呢?你不記得當年我讓我的房子替你賺得盤滿缽滿?但你那次在西貢的行為真的使我很心痛啊,你幾乎弄翻我的大計了!不過,我這個人很大量的,見你上次董事杯給了我美滿的回憶,不如就這樣吧!你只要跟以前一樣乖乖的,聽我意思的,我就會立即給你擺平,而且還會繼續給飽飯你吃。你知道我已經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不要再自討苦吃。你知道,你是沒有可能鬥得過我的 我隨便找個人就可以給你苦透一生。現在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好好想想怎樣做吧!」

拿不定主意的明叔把它轉發給羅榮,但羅榮反而建議他策略性地跟他和解,還再補充了一句:

「抗爭,不一定要赤裸裸的對抗。與其跟暫時在實力上遠比自己強大的敵人硬碰,倒不如跟他下下棋,鬥鬥耐性!況且看來他真的將你當成他心腹,這就一定會有弱點讓你進攻,你不妨繼續留在他身邊再細心觀察,慢慢等待機會吧!」





然而,多慮的明叔仍無法因此而能夠高寢。一下子太多事發生了,對於以前習慣了順風順水的他實在是無法駕馭。

第二朝的太清早他匆匆忙忙戴上了幾乎鋪了塵的圓框墨鏡,又戴起寬邊籐織農夫帽子,由羅榮親自駕了一輛從未曝過光的新車子趕到機場,坐上早機到台灣出席法師的後事,之後還抽了空到淡水,陽明山一帶散散心,可惜親歷那些湖光山色後不單未能釋懷,更因為親眼目睹了慧雲大師的遺容,心裡顯得更是沉重和無助。

回到香港之時正值溫總那個所謂的最後時限的一天,但是他仍未能夠想得到應對辦法。一方面害怕如果跟溫總和好,又要返回先前的情況,被迫去幹一大堆荒淫無道,官商勾結之邪事。如果把心一橫與他對著幹,又怕他起火後不知會幹什麼喪心病狂之舉,而這些舉動可能牽連甚廣,甚至會影響到香港的經濟,治安。

由於仍然有一大群示威者靜坐包圍着他的大宅,他下機後唯有跟去程時一樣,由羅榮親身接送回羅榮其中一所大豪宅。途中羅榮不停游說他採納自己那個假妥協的建議,但六神無主的明叔只顧自看風景,良久答不出話來。

不過明叔最終還是接納了,畢竟他到目前為止仍是無計可施。他恨透自己只懂炒樓,到有真正困局時卻像個白痴,只懂拖延時間,腦袋發呆。





「哈哈,在台灣玩得開心嗎?對啊!忘記了你是去出席你那個大師的喪禮。剛才我有個朋友也在你那CX730的航班,你們真是有緣!」溫總接過了明叔電話之後,再次展示了他那使人喪胆的神通廣大。

「以前我真的太衝動,冒犯了你,請多多包涵!」明叔把壓線壓得幾乎連自己也聽不到。

「你說什麼?我聽不到啊!」溫總有點風發。

「對不起,我……」明叔已經低吟得沒有高低起伏。

「啊啊啊!算了吧!我們都那麼多年的朋友了。那些人我一會兒就會幫你擺平,兩小時後你可以回家的了!」原以為會是一頓數落,但溫總卻是出奇地平和,沒半句苛責話兒。





明叔的心幾乎跳了出來,他清楚知道這個不尋常的平和,一定包含著溫總構思好的一些重大又不可告人的詭計陰謀,也清楚這些計謀一定會有明叔自己的角色。過往與他同流合污或者還不特意上心,但到了現在……他暗忖難道真的沒法做回好人?

「很快就會有立法會選舉,我打算推薦你,透過那個什麼功能組別,將你安插到議會內當議員。我明年打算競選特首,但首先我不要立法會內有人反我。你明白做了議員後要做什麼啦?到時我當了特首,一定不會虧待你,你準備坐政務司司長那個位子吧!」

這一刻的明叔尤如置身零下六十度的極地,但同時之間,又收到了羅榮傳來的短訊:

「那群示威者不知何故完全撤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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