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四人是最後衝過終點,但卻換來現場如雷般的鼓掌。他們紛紛讚頌他們的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但可笑的是,比賽頒獎過後,長毛提議大家到酒樓吃中飯,但卻換來其他人的急步離去,反應異常冷淡,只有蔡氏兄弟和另外三人答允出席。

這可算是意料中事,這個西貢長毛的確跟若干年前那位身陷囹圄的長毛議員的作風甚為相近。早前他在學校因為不滿一位通識科老師拒絕回答一九八九年六月四日在天安門廣場是否有人被殺,他逐自製一副黑色紙棺材擲向他,而他也無懼那些數之不盡的天眼,在那夏夜周年晚上高調的在家中點燃起白蠟燭,和在睡房鋁窗框邊緣夾放上三支線香,在插放之前更來了一個大動作的三鞠躬。 他受盡了家教會和其他同學的非議,試過在校內洗手間無故被毆,有家長更不斷施壓要求校方趕他出校,生怕他會好像H5N1禽流感般的感染到自己的子女,從而做一些叛逆的事情,危害家庭的安穩。

不過最終學校沒有對他採取任何行動,一來他是學校足球隊的骨幹,剛剛以超凡球技帶領了校隊奪得聯校足球比賽冠軍。二來這學校的戴校長跟西貢長毛也是同路人。在那場波瀾壯闊的佔領運動當中,他親身參與,還每每走在最前線與學生示威者們並肩作戰,更試過硬吃警棍頭破血流。即使運動最終被清場,他仍期盼有朝一日,運動可以捲土重來,畢竟那時運動的目標還未達成。

當他遇上了這位在一般家長老師們認為的麻煩滋事學生時,他心裡面那一小點火傾刻間再度猛燒。





他每每以曹是天才學生球員,可以增進校譽的借口,阻擋住家教會的攻勢,。也嘗試游說各家長那個不是壞學生,可惜運動之後政府一連串的動作使得很多香港人都害怕遇上大麻煩而收了嘴,他們寧願自己子女加入黑社會,也不願他們投身這些社會運動,對某些蠢蠢欲動的抗爭行動劃清了界線和高調表態反對。

因此戴校長的苦心不單沒有成果,家長們更轉而向教育局投訴他包庇問題學生。

西貢長毛為了不想連累校長,曾主動要求退學,但獲校長大力的挽留,還保證所有後果自己會一力承擔。

一行六人來到了荃灣區一間中式酒樓品茗。雖然現時香港的天空滿布了天眼,但這些中式酒樓卻是其中一處最安全,使人最放心暢所欲言的地方。一來那些飛行器無法飛進酒樓內,即使飛進來也未必可以接受到訊號;二來酒樓喧鬧嘈雜,即使酒樓內坐進了近年政府大量僱用的政治警察,只要學生們略為壓低聲浪,也可以避過任何已知的監控手段方式。

他們挑選了酒樓大堂中央的六人枱,隨意的叫了多款點心後,就開始了他們的議題。





「你們有看過我傳給你們的連結嗎?那裡有大量政府機密。但你們不用擔心,我傳送之前已經將檔案加密了,設置了極不容易破解的一組密碼,你們可以放心開啟。」長毛珍而重之的拿起了一台美國製的手機,之後還打開了那條連結。

其餘五人紛紛拿出手機,但長毛看到了手機品牌後又立即阻止。

「原來你們用國產手機,幸好看樣子你們還未打開過,否則可能已經被政府駭客洞悉。你們立即到myip檢查一下你那台手機的IP address,然後再告訴我,待我替你們翻好牆,你們就可以安心上網。」這一刻長毛活像一位IT專家。

「Shit! 我早幾天才上過那個講述佔領運動歷史的網頁」同行另外一位叫Jimmy的不自禁驚呼着。

而這一驚叫,在相隔兩張枱位,坐滿了四位看樣子像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不約而同地轉過了頭,打量着那六個穿球衣的少年,當中更特別對西貢長毛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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