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妹妹走到呆滯的老人家旁邊。
老人只是淡淡地露出笑容,撫摸著妹妹的長髮。

「伯母,最近點阿,有無好好地聽姑娘話呀?」

「有,不知幾聽佢地話。」他們有說有笑彷佛把我隔離在一道無形的牆壁外。

此時,妹妹指著我說

「媽,你睇下我帶邊個返黎?」





「...媽」我遲疑地吐出二十年來沒有真正呼喚她的單詞。

「邊位呀?」母親只是咪起她矇矓的雙眼,注視著我。

「媽,你唔好講笑啦!阿哥呀,你個仔喎?」

「衰女,你當阿媽傻概咩?自己個仔點會認唔出,佢都無佢咁老啦!」

「媽...我係你個仔呀...」不知為什麼喉嚨痛得要死,我只能哽咽地說出話來。




我不由得激動地走上前,抓實她的雙臂看著她。

「先生,你認錯人啦!我邊有咁大個仔呀!我個仔啱啱先當差,不知幾後生!」

「啱啱先當...差?」

「哥,你冷靜一下先啦。」

「阿媽,佢自從你走左之後,就有左老人痴呆。」
老人痴呆?




「佢一時就完全呆滯,一時又會有返以前既記憶。」
無可能嫁....
「佢依家淨係記得自己個仔啱啱先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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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咁灰心啦,可能過多排阿媽會記返起你呢。」妹妹自在車上便一直安慰著我。

「我無事。」我只是看著路上一段又一段的夜景,回想著過去我所擁有的記憶。

香港的夜景與過去的相比差別太多了,所有的事物都不是我所熟識的。

二十年

縱使所有人和事都轉變了。

但過去的孽仍在追索著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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