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她折斷了我的尾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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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會講,客套虛偽肉麻,但我覺得需要向你講聲:Thank You
 
筆名是全新的,但我依舊是過去的我。
 
剛剛又得知自己又再一次在寫作比賽中落選,是一個參加了八年的比賽,或者我就係沒有寫作才能。


 
同時也正在寫一部沒什麼讀者的武俠穿越小說,雖然每日心中充滿焦慮,但雙手卻停不下來,日日夜夜不停地埋頭苦幹。
 
香港人,我係一名極之平凡既青年,點解你地需要花時間去閱讀我既文字?
 
因為,我,平凡,真實,隨處可見,同樣會難過,妒忌,講粗口,買唔到樓。
 
等我估下,你坐緊地鐵,巴士,等緊某位遲到既朋友,或者男朋友,女朋友。
 
再估落去都沒有太大意思,反正你同我都在生活中,正確黎講,我只在生存中。


 
香港生活太壓抑,來自家人,朋友,上司,同事,甚至企係身邊既陌生人,當然少不了自由行。
 
每日新聞都不斷咁重複樓價,股市,政策,但漸漸地發覺,新聞只係讓我地聞一聞,根本沒有自己立足既地方。
 
喂,係到做咩。
 
我放下手上既iphone 5,淡淡地回應:無咩野,行啦。
 
李倩,我地之間相識既方式,同世界資訊科技既進步緊緊聯系在一起,當年擁有人生第一部電腦之後,除了每晚偷偷咁躲在房間中打機,睇日本AV,就係上網到處結識異性,上網溝女。


 
有時回頭諗一諗,都好佩服自己當年既衝勁同熱誠,如果將依一種精神用係事業上,或者我已經坐緊賓士,而唔係同李倩迫緊巴士。
 
生炒排骨飯,凍奶茶少甜。
 
每次去茶餐廳食飯,李倩總係用最快既速度落單,而我睇住密密麻麻既菜單,身邊既侍應就一面不耐煩咁睇住我,通常數分鐘之後。
 
等等先,一陣先落單。
 
淨飲雙計喎,先生。侍應拋下這一句後離開。
 
這是一個從細到大,一直困擾我既問題,點解淨飲要雙計。曾經有一次,好奇地問了侍應,結果:
 
SIR!你第一次黎茶餐廳呀!唔好玩啦!屌
 


仲記得當時我心裡第一反應,我祝福佢陽痿,等佢以後無得吊。
 
喂,遞條毛巾比我。
 
我拎起放係洗手盆旁邊的浴巾,遞給在透明玻璃浴室中沖涼的李倩。
 
一唔一齊沖呀?
 
好多情侶,炮友,夫妻,都好似覺得鴛鴦共浴係一件好溫馨既活動,不過我個人就不太願意,因為水溫問題,明明兩個人對於溫度要求唔一樣,太凍,佢頂唔順,太熱,我會沖到頭暈,所以我認為一個人沖涼是最理性的行為,可以自由地選擇適合自己的水溫。
 
好呀。
 
之後我將脫下的衣服放在床上,跑入浴室中同李倩共浴。嗯,重申一次,認為一個人沖涼是最理性的行為,但人如果太理性,生活就會變得乏味,所以好似某些重要時刻,感性先至係王道。
 
每個月都會同李倩見二次面,時間由佢自己決定,佢會根據自己生理周期而調整時間,每次的次序都是:茶餐廳,時鐘酒店,茶餐廳,而床上姿勢的次序是:上,上,後,左,右,左,後,下。對於有少少選擇困難症既我,李倩幫忙解決左好多煩惱。當然關於床上姿勢這一個選擇,主要視乎本人當日既內功同狀態,曾經嘗試過在頭三步,一不留神走火,仲記得當時李倩不斷重複:


 
唔緊要,屢戰屢敗,下次加油就得啦!
 
其實我好想同佢解釋,屢戰屢敗係每打一場仗都被人打敗,究竟佢係唔係想講屢敗屢戰,代表再接再勵,但以我當時的立場,收皮係最明智的決定,無論係肉體上和嘴巴上。
 
我走先,下次見。
 
走?唔去茶餐廳?
 
今晚平安夜呀,我要陪我男朋友。
 
男朋友!男朋友!我突然間懷疑自己係唔係聽錯,雖然彼此從來無正式承認過情侶關系,但一直都以情侶方式咁生活,每星期都會whatsapp大家一兩次,可能一兩次係較為小次數,不過大家都認為距離產生美,所以盡量保持最低程度既聯絡。
 
咦,好開心喎,男朋友?幾時既事,無聽你講過既。
 


當我問依一句既時候,我係以一張充滿紳士風度,面帶三分笑容既表情,係充滿祝福同高興既表情。
 
係咩?Anyway啦,上個月先一齊,佢係我細佬既同學。
 
你細佬既同學?我印象中你細佬仲讀緊大學,Year 2
 
係呀,你唔係諗住講姐弟戀有問題呀?你唔似咁老土喎。
 
我面帶笑容地表示年齡當然沒有問題,只是相差八歲而已,八歲!
 
咁你地一陣打算去邊到玩?
 
我錯了,真的錯了!原來李倩打算將自己當成聖誕禮物,送比一位入世未深既大學生,我當場感覺到自旋地轉,我到底生活在什麼世界中。
 
佢到啦!


 
一部保時捷911停在我地身邊,瞬間秒殺了我剛才對這位大學生既同情,一名身高八尺,滿身發達肌肉既男同學從車上走下。
 
等我黎介紹,我男朋友Eric,我朋友呀杰。
 
其實我有英文名,terryhelloEric
 
在短短一秒間,我幫自己起了個英文名字,完全符合自己的處世原則,輸人不輸陣。之後大家寒喧了幾句,李倩先坐上那部保時捷911,當Eric微笑地向我揮手道別時,我都微笑地向佢舉起隻中指,之後轉身離去。
 
“淨飲雙計喎,先生。”
 
獨自一人坐在茶餐廳內,平安夜的茶餐廳空出很多座位,我將原本打算送給李倩的LEGO拆開,將七彩繽紛的積木倒在台上。
 
我係唔係失戀。
 
心情百感交集,就因為不肯定自己的處境,如果不是愛情,我根本沒有資格去傷心落淚,如果純粹肉體關系,更是令我無地自容,這樣的生活並不是我追求的,同時想到,這幾年來都是自作多情,李倩曾經交往過多少男朋友,我已經不敢想象。
 
在旺角坐上通宵小巴,車上單排座位全是醉醺醺的男人,雙排座位皆是一對對的情侶,我只好坐在唯一餘下的雙排座位上。
 
一位,有無一位?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種感覺,每次坐係小巴上,那位做記錄的肥大哥對住長長的人龍問有無一位,總覺得整條人龍都會望向你,好似想看是那個孤獨的乘客,尤其今晚,感覺更加強烈。
 
小巴大概等了一分鐘,終於有一名乘客坐上車,當時我沒有注意對方的容貌,正在瘋狂刪掉存在 iphone中李倩的照片,待對方坐下後,一陣香水味撲面而來,另外注意到對方擁有一對纖幼的長腿。大家千萬別誤會,出於好奇,正常人都會看一眼坐在身邊的陌生人,只是我不好意思地直接抬頭看對方的長相,所以就微微地看了一眼身旁,而且對方是穿著一條深色修腿牛仔褲,並不是性感誘人小短裙,所以大家別把我想象成某一方的變態。
 
我正憂鬱地透過小巴的玻璃窗,看著瞬間流逝的景色,平安夜收到的兩份大禮,第一份是寫作比賽又再落選,我已經開始對自己失去信心,或許是時候放棄寫作,放下這個堅持多年的夢想。另一份大禮,就是自己原來一直都係別人既發洩工具,雖然對於男性黎講,絕對沒有損失,但自認為有小小藝術性格既我,心裡總係有種失落感,特別看到那部保時捷911,我決定回到家中,立即拋掉在書台上的保時捷911模型車。
 
當我沉醉於自憫自憐的情緒之中,前方一台的士突然急剎,經驗豐富既小巴司機匆忙扭動軑盤轉向,避開了前方既的士,車內乘客傳來一陣驚叫,包括本人在內,幸好相安無事,小巴司機將車停在路邊後,氣沖沖咁落車,從好遠距離已經滿口三字經去咒罵後方的的士司機。而小巴士內,大家反而變得更加興奮,可能係死過翻生既感覺,好似去了海洋公園坐過山車般刺激。
 
喂喂,你無事呀嘛。。
 
旁邊的女生主動找我搭訕,我理解的,畢竟剛才一齊經歷了咁危險既一幕,可能不是她抱住我死,就是我抱住她上路。
 
我無事,你呢?
 
藉此機會看了看對方長什麼樣貌,染了棕色的長髮,清盈亮大的眼睛,白嫩如霜的鵝蛋臉,潤澤明麗的嘴唇,還有胸口那對呼之欲出的雙。。好吧好吧,我沒有看得這麼仔細,最後那句只想作點綴之用,但眼前這位女生可稱上是一名美女。
 
不過我好似。。屈斷左。。你隻手指尾。。
 
嗯?我看了看右手,尾指很健康,再看看左手,心裡立即寒了一節,我從左手的尾指上看出了一個英文字母 ” Z ” 。
 
坐上救傷車的我,伴隨了兩名醫護人員,當然仲有扭斷我尾指的女生,想一想都覺得很好笑,一根尾指需要這麼多人陪同,或者這就是平安夜的第三份大禮,好似要到醫院了,祝各位聖誕快樂,如果有興趣睇落去,幫忙留個名,就當支持一下我連續失敗既心情,給我一些動力,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