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 [甜故] AINYs──再說n次我愛你: Chapter 8 Part 8B - 用兩隻輪走路的人
首先，假若用中文的文法來看，「兩隻輪」這個詞語紀對是用錯了名詞，正如周恩來在1959年曾經說過社會主義建設必須「兩條腿走路」──腿是一條條，輪是一個個，而腳就是一隻隻的。
「今年嘅學生會選舉呢……」在我的前面是今年其中一個學生會候選內閣的主席和副主席－－一男一女，在桌上，他們對選情一臉認真，而在桌下，我知道，他們卻連在一起。
「其實你哋覺得自己會唔會贏？」
「我哋大家都好有信心。」他們連在桌下的手也同時拿了上來。我知道他們都彼此有高度互信……這一對中五的情侶……彷彿看見了我當年的影子。
「其實呢……你覺得一對男女朋友同一個內閣，會唔會有問題架？」
「使乜驚呢？」我們三個人的手都連在了一起「我當年都係咁。」
「真係？」
「總之就信咗佢啦！我當年嘅事講得太多，都講到爛晒……」我縮回我的手，因為他們看來有點受寵若驚「我反而想知道你哋係點識嘅。」
「其實都唔係好耐，只不過係舊年嘅事嚟姐。」Tiffany說，是他們內閣「Rotation」的副主席，亦即是主席Jason的女朋友。
順帶一提，Jason是一個坐輪椅的傷殘人士。
［Chelsea角度完結］
*
［Tiffany角度］
其實我們是不同班的，大家的課室都是在同一層。本來，我們天各一方，你有你的生活，我繼續有我的忙碌，假如有一日，我們在街上踫見，我們可能會頭也不回離對方而去。
怎麼我們也從來想也想不到，我們竟然會在一個coordinate plane上──兩條線交會在一起。
在學校狹窄的走廊上，單單是人都已經會逼得一個水泄不通，更何況是一張輪椅？
最初，我和其他人更是一般見識，覺得Jason是一個礙手礙腳的人，但和其他人的鄙視，我始終留有一點餘地。
我們學校的設計，殘廁的門口正就在女廁的旁邊。
「喂！睇路啦！你瘸架？」為何女生都喜歡一起上廁所，這個問題我一直都不解。但現在的情況就是Jason推車離開殘廁的時候，差一點就撞到了我們……當然，我是不會說這一句話的，是必另有其人。
「唔好咁話人啦，Ivy……人哋都唔想架……」
「唔係咩？佢差啲撞到你喎……」
「算啦……唔好搞大佢……」
「Sor... sorry呀……」他急忙道歉，這就是我和Jason的邂逅。
雖然如此，但是我們在這一刻仍然是兩條互不相交的水平線──Ivy看他不上眼，而我沒有太大的好感。
直至過了幾日之後，放學的時間，他突然驅車進來我的課室。（早幾年的時候，學校增設了許多的無障礙設施，例如在每一間課室門前都加設斜道以至是校門前的「滑梯」──因為這一條的斜道形似滑梯而得名。）
「咩事呀？」我望著在門口旁邊他，說。
「早幾日嘅事，好對唔住呀……」
「其實講嘅應該係我。」要一個比我不幸的對我卑躬屈膝，我更是忍心不過「我冇叫住佢哋收一收口……hurt到你……好對唔住呀！」
「算啦……我咁耐以嚟……都成日畀人抽水抽到乾塘啦……唔緊要喎！」
「但係咁……我始終都係覺得欠咗你……」
「唔好咁自責啦……嗱，一係咁，你推我返屋企當無數，OK？」
「好。」
「其實呢……你住邊架？我驚一陣推到夜一夜，會咩喎……」
「天逸邨。」
「吓？」
「吓乜嘢呀？喂喂喂……你未撳?呀！」Jason提醒我……我也差點忘記了。
「呀……唔好意思……其實呢，我都住天逸架。」
「係？唔見你嘅？你邊座架？」我這時緩緩把他推入升降機。
「我跟廿八座大王……」
「咩呀？」這時我的手縮了一縮，生怕他是甚麼有背景人士。
「唔係，我住逸湖樓。」
「唔怪得之撞唔到啦！隔咁遠，我住逸池樓架。」
「會唔會你同我搭嘅車都唔同先撞唔到呢？」
「乜你唔係搭西鐵再轉……」
「唉……」他點一下頭，縱使我看不到他的臉「我梗係費事轉車啦！」
「哦……所以你就搭761P啦。」我把他推下滑梯，這時才發現了一件事。
「推嗰陣留意下……平時你行嘅路，未必可以推到我上去。」
「呀！」輪椅突然一撞，Jason差點跌倒在地上。
原來是輪椅撞在一個梯級上。
「Sorry呀！」
「唔緊要，你第一次，唔怪你。」
他的安慰，我開初還覺得溫柔，但想深一層，才知道是笑裡藏刀。
「上斜……大力啲……我幫手推啦……」
「好，唔該晒……」上天橋的路段，我平時和Ivy她們走都從也不覺得累，但是要推著他……Oush！
加油呀！Tiffany！
終於推完了。mg sinθ的威力……
「呼！」Jason也鬆了一口氣「跟住等我自己推番啦！」
「好啦！」我也氣喘起來，原來推車的運動量是這樣大的。
「似乎……你運動量唔係太夠喎！」
「係呀……你都知……女仔上PE都係唔多郁啦！」
「要操fit啲呀……你都有少少……」
「少少咩呀？」我的臉色開始不悅，意識到他正開始進入我的雷池。
「少少……比較……」他也開始意識到危機所在「唔講啦！」
「講啦！我最憎人講啲唔講啲架！唔係推你落樓梯！」
「好好好……我講！」他也最終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你係有少少……baby fat。」
「Baby fat呀嗱！Baby fat呀嗱！」總之不可以這樣說！
「Sorry呀！Sorry呀……Stop！唔到向前，前面要行樓梯?……喺呢度搭?落去好啲。」
我們終於來到了輕鐵總站，平常5分鐘的路程，今天居然用了三倍的時間。
但是最後，我們都順利上了車，一起回家去。
在車上，我們繼續去談天，繼續報復他的「Baby fat」之說。
「得啦……唔好再教訓我啦！我知錯啦！」
Jason一句，全車靜晒，司機減速駕駛。
*
第二日，我就反過去，到Jason的課室，主動說要推他回家。雖然Ivy極力阻止我這樣做，但是……他如此坎坷的身世，又的確值得使我同情。
「你推車推上癮咩？」Jason問我。
「乜你唔知道我細個時候，見到酒樓入面啲推車仔，就立志要大個之後推車仔架咩？」
「唔係呀嘛，咁都得？」
「人哋細個嗰陣唔識嘢呀嘛！」
今時今日，點心車都變成了點心紙，就算我有志投身這一個推車行業，也加入無門。
更何況，我現在推的是……不是人肉叉燒包，而是一個人，完完全全的人。
有人問，我無事獻殷勤，是不是對他有意思……而更多的卻是假定了我和Jason之間有曖昧。
「無囉！我同佢冇嘢架！」
「咁點解你又會走去日日推佢返屋企呀？」
「大家同一條邨又順路，有乜所謂姐！」
「總之就……咩啦！」
「你都係介意佢行唔到路姐！大家做一個朋友有乜所謂呀？」
「Tiffany，你變咗啦……」
「我冇變到呀……Ivy……變咗嗰個係你呀！」
但是Ivy她自從升中四了，就已經拍拖。我不知道是誰的問題，是我變了，是她變了，還是我們都有變──我根本不知道……
但是，我已經每一天都送Jason回家了，而其他人都假定了他們的想像、推測就是事實。但是……
「點解……點解……」一天，我推他回家時向他抱怨「點解人哋總係覺得我哋拍緊拖？」
「其實……我唔知……我淨係知道呢個只係其他人嘅事──逄係涉及其他人嘅，唔好問點解。」
「唔好問點解？」
「人哋諗乜，背後有乜嘢，我哋永遠都唔會知，諗得多，只會擔心得更加多。」
「真係？」
「咁……你覺得點解佢哋會覺得我哋係拍緊拖？」
「呀……我哋成日一齊走囉……同埋係唔係因為你……」
「都可能嘅……」Jason答道「你有冇意留我都係講『可能』呀。」
「唔。」
「就係因為……每一個人都會有唔同嘅睇法，甚或係咁樣講，佢哋會得益，所以就會有人咁樣傳。」Jason把錢包遞給我，每一天，都是這樣，替他入閘、出閘。
「嘟！」
「嘟！」
穿越過多條路軌之後，我們一起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
之前，我都是推到他的樓下就止步，但是今天，Jason卻有一個不情之請。
「今日上完PE，好攰呀……你推埋我返去呀……」
Jason今天是穿了一件體育服，但是……
「我想知道你點樣上PE呢？」我們學校的PE是男女分開上的，但是……我真的想不到一個坐輪椅的人如何去上PE……
「阿sir叫佢哋跑圈嗰陣，我都要照推番幾多個圈。」
「咁踢波呢？你嗰班男仔好鐘意踢波架喎！」
「波呢……就踢唔到啦……」他按下26字「但係呢，籃球我就都打到嘅……你有冇見過電視都有人坐往輪椅打籃球呀？」
「我淨係見過網球渣喎！」
「都係吖！不過我就未試過。」
「26幾呀？向左走定向右走？」
「2606呀！」
「Hi, Auntie.」原來Jason的媽媽在家，她看見了我……有點……不是味兒。
「唔該你推佢番嚟……你不如……坐一陣啦……」
「唔使啦……Auntie……我差唔多走啦……拜拜，Jason。」
我走到樓下，收到了Jason的Whatsapp。
「我阿媽係咁架，Sorry呀……」──Jason
「唔緊要啦……你媽媽都幾熱情吖……」──我
原來……到底，同學當我們是情侶……Tamama他媽媽又當我是誰？我不知，但總之……不要問，只要知。
Never ask.
*
一直以來，我從來都沒有介意其他人是如何看我的……那些甚麼博上位云云，我根本都不當是一回事。但是，為何今次我和Jason之間的所謂緋聞，我又會這樣的在意呢？
是為了自己的貞操？還是，他們說的根本就是事實。一直以來，我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在這個再不容許我們說真話的國度裡，一切的善意，都會被視為惡言。
就連一些反映事實的表述都被當是抹黑，都底還有甚麼？
但我不能夠否認，我和Jason，在其他人的眼中，的確是有曖昧之處，而事實上──我也覺得他有。他是對我有一點意思，並不是一般左鄰右里以及是同學般簡單。
或許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沒自信的毒男，其他人都只當他是一條廢柴，嫌棄他，歧視他。可能，在那一天，第一次遇見他的一天。我在Ivy旁邊，那一種的對比……
我不知呀！一切都只是猜測。
「好煩呀！」──我
「乜嘢事呀？」──Jason
「我有一樣嘢想知。」──我
「乜事？」──Jason
「你係唔係鐘意我？」──我
這一晚，他再沒有上線，Last seen時間就停在了我發出這個訊息的一刻──那兩個剔，雖然不能100%代表他己經看了這個訊息。但是，從他不回覆的這一個行動……或許……是我問錯了問題？
還是……我嚇怕了他？
總而言之，我今晚真的睡得不好，不停自責著我的魯莽，同時也擔心著他心中的是一個怎麼的答案。
我不是擔心以後沒機會推他回家，而是只會變成和Ivy一樣的情況──看見了也不太順眼。
我真的不希望我們連普通朋友也沒有機會做，即使是相見，也會裝作陌路人，免得尷尬……我不喜歡說謊，更不喜歡把想說的話收藏在心中太長的時間，我只想得到一個答案，解開我心中的疑惑。怎料這一個提問不但得不到一個即時的回答之外，更會為自己帶來更大的煩惱。
我只望天快一點亮，快一點可以問向你問清楚──你不會故意不上課吧？
我輾轉反側，直至在夢裡看見了你終於能夠站起來，我心中欣喜萬分──不知道該用甚麼來形容。
我望著遠方的天空，在黎明時分，天空暗亮，露出一線曙光……但是那道光，似乎不是射在我的身上。
我如常地出門上學，這13層的距離，在我的心中似乎過了很久，我心中在不停地想他，他不同的反應可能性，每一個combination我都似乎有考慮過（好似係）。
這一個時候我才發現……
原來我還沒有按掣！難道時間會停留得這麼久！我根本不懂得時間停止大法！
走出大廈門口，我看見了Jason，他一直在門口等我……但從何時開始等起，我卻無從得知。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推著他，但是，我們一句話都沒有說。
一句都沒有說。
我們都似乎心照不宣……由於時間關係，我推了他去搭西鐵，而他對此，並沒有回應。
在天水圍西鐵站的升降機中，奇蹟地，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終於開口問他。
「你係唔係鐘意我呀。」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抓著我握住的把手。
「我明啦。」同時，他面露微笑「我會繼續，一直繼續去推你。」
餘下的路程，我們都知道了大家的心意。在下天橋之前的龜速升降機之中，又是只有我們兩個。
Jason的頭轉過來，眼中帶著一點淚光，說了一句：
「Tiffany, I love you.」
我收到了。
我接受了。
「Jason Lo is in a relationship with Tiffany Cheung.」
［Tiffany角度完結］
*
［Chelsea角度］
「你哋之間有咁大嘅阻隔，都影響唔到你哋之間嘅發展……有一啲人，可能只係因為少少爭拗而分開，但係你哋physically上都差咁遠，都可以一齊，真係好難得。」他們的手拖得更緊，走上來的姿態，就像機車重聯一樣－－慢慢的靠近緊握，然後再走千里路。
「Miss，」Tiffany說「咁你呢？你當年點識你男朋友架？」
「你講邊一個先？我而家嗰個係第三個啦。」
「第一個啦……始終都係最難忘。」
「我講到爛架喎！之前報紙雜誌都唔知登咗幾多次啦！」
「但係……真人講，始終都係會唔同啲嘅。」
「講下啦。」在我面前沉默寡言的Jason也終於開口了「喺唔同嘅時間去講，可能會有唔同嘅感受。」
「你啱，況且，我都好耐冇講過啦，或者，可以俾我重溫下呢一段……可以話係我呢22歲人以嚟，過得最開心嘅時間。」
「真係咁正？」
「唔。我估我呢一世人，都唔會唔記得佢。」
「Miss你真係，分開咗都係痴心情長劍。咁你又點解會同佢分開？」
「呢樣陣間先講，等我由頭開始講起。」張敏蔚：講故mode「其實呢一間學校，都可以話係我哋嘅媒人。」
「呢間學校？你初戀到底係幾時呀？」
「我唔知算唔算係早拍拖嗰啲啦！我當年係14歲識佢嘅。之後就起埋一齊啦。」
「14歲……咪住先！呢間學校？乜你喺呢間學校讀架咩？」
「呀！校長開學嗰日咪講咗囉！唔聽書！我舊生嚟架，如果你睇下學生會主席個牌，會見到10至11年呢，係我個名嚟架！」
「唔怪得知會去幫李sir搞學生會啦。」
「我細個係住學校附近呢頭架！唔好以為我係啲出面唔知邊殊人家呀，我係大個咗先搬出去住渣！」
「唔好off topic啦，我想聽故仔呀！」Tiffany在這一刻說話的聲線，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
「好啦！咁繼續。其實係學校嗰啲咩朋輩輔導計劃就編埋我同佢一組……之後就一齊咗啦！」
「會唔會係咁呀？」
「咪就係咁囉！呢啲嘢唔好諗得咁複雜，鐘唔鐘意呢啲嘢呢就冇得解嘅。」
「咁跟住呢？」
「我同佢一齊咗3年半，其實呢幾年真係同佢一齊得好開心。同佢一齊選學生會啦，行街睇戲食飯就梗有啦……呢啲唔講啦！我同佢去過好多地方，就連屋企人都當咗佢係親生仔一樣。」
「好sweet呀！你屋企人咁好嘅？」
「係呀……而我係同佢差唔多分開嘅時候，我同佢許下咗一個好大嘅決定。」
「結婚呀？」女生談起這些事情，真的是會特別興奮。
「都可以話係嘅。我同佢就約好咗，大學畢業之後，我哋就會結婚……但係始終都……」
「點解呢？」
「就喺DSE放榜嗰日，佢就撞車死咗。」
「吓！」兩個人的共同表情，就像一個靜止了的screensaver。
「所以你就明點解我一直都痴心情長劍啦！」
「好慘呀……但係你有冇諗過，若果你從來冇遇過佢，你而家又會點呢？」
「至少我而家就唔會坐喺度。」
「唔？」
「我以前係model架嘛。若果冇識到佢，我根本唔會入行，亦都唔會去選學生會，而係會繼續做我嘅Head Prefect……」
「咁大學就會揀其他科？」
「我唔會，我都仍然會揀Engine，呢一樣就同佢冇乜關係……但係就可能就未必會喺中學有拖拍啦！喂大佬！Head Prefect喎！邊個夠薑搞你呀？最多都係去到大學有啲毒拎追下拍下咁……又或者我而家都未必有著落啦！」
「真係慘呀！」
「又或者，可能佢冇死到，先至係最好嘅結果嚟呢！」
「我都覺。」Tiffany說。
*
一張又一張的選票傾倒在我面前，我望著在我身旁的Jason，似乎都憂心忡忡。望著眼前的選票，我看不透，甚麼是選舉，但也從未試過在這一大堆的選票面前，會如此的Who fucking cares.
而在台下的Tiffany，就咬緊著牙關，祈求著有一個圓滿的結果。而在她旁邊的其他閣員，也應該是這樣想。
我望著他的眼……而李sir就在我的左邊正分著各內閣的選票──而我的手，也在做同樣的事，但卻已練成不用眼看就能分出來的絕技。
分好之後，在我面前的同學正開始點票。
「一、兩、二、三、四……」
我合上眼睛，我當年的心情反而沒有在的沉重──當年的這一刻，我們有十足的信心勝出，但是他們就沒有。
我的預感告訴我，他們的得票是相當接近。
我搭著Jason的肩膀，只是一個由衷的祝福……希望台下的Tiffany能夠明白。
聽著點票同學不停地喃喃自語，Jason的臉容開始轉變。
他的表情開始放鬆了，似乎胸有成竹。
「你放心，我有把握。」Jason對我說。
「唔，我都對你有信心。」
「好。」我慢慢走開，準備公佈選舉結果。
但是學生會選舉就像某些男人，總是會提早泄露。不知從何而來的結果，已經令Jason他們興奮不已──這就是他們的勝利。
「Yeah！」台下的閣員在把梯級視若無睹，直接跨到台上。把Jason從輪椅上抬下來，把他拋上半空。
「喂……搞乜……小心啲呀……喂……喂……喂……嘩！」
我看著他，被拋到半空之中。或者他從來，都沒有由這一個角度來看世界。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