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 [甜故] AINYs──再說n次我愛你: Chapter 9 Part 9C - 如果我這輩子是美女 (II)
我結了婚幾個月，其實呢……又不是這樣！我有我的生活，而他繼續有他的忙碌。而我那班Form 4同學，就仍然吊兒郎當，沒有為一年多之後的考試有所準備，仍未把它放到日程上，不把它當作是一回事。
雖然我經常因這一個的理由責難他們，但反觀當時的自己，又不是這樣的不上心？
或許不論是在甚麼的年代，人總是要犯上同樣的錯誤吧！用另一個角度來說，這該是我們一直以來所叫的「中二病」吧！
但是這一班的同學已經快升上中五了！被惡疾纏身接近三年，即使是感冒，人也應該會一早病死了吧！
希望他們能夠盡早康復，而我那時都似乎是病了整整四年才痊癒……即使是升上中六了，也是只懂得拍拖吧！
拍拖……Alex……中學階段，少不了就要提起他……沒有他，我今天的一切一切，都會全部不同。
其實，這都只是一個名份而已。世界，仍然同樣地轉動。而試，都是要考。
既然他們都未盡全力去溫習（其實都只是大家溫得太累），那不如找其他的事情來做吧！
我們可以無聊得來一起觀賞我結婚當日的影片。
你說呢，作為一個老師，如此無心教學（好似係），是否應該馬上解僱，以免人子弟。
雖然對課室中的部分同而言，這些的鏡頭毫不陌生，然而事實上也是有一些的同學是沒有到場食花生的。
「嘩！你個Angela呀！著到咁靚嘅？我都認唔到你喎！」
「警告你呀！唔好借啲意講衰嘢呀！」Angela馬上回應，以免被性騷擾。
至於她可能會被騷擾的原因，我完全不清楚。
事實上，Angela那一天在我婚禮上的打扮，的確是相當美艷動人。假若沒有人說她是一個男孩子，實際上是沒有人會知道這一個殘酷的事實。
那一天，她那一襲白色的的晚裝、長長的頭髮以及她那一臉濃淡得宜的妝扮，說她不是女孩子也真的沒有人會相信。她的化妝技巧，十分之純熟，而這正反映在她的臉上。
那一天，她的媽媽對我說她終有天會成為一個亭亭玉立的女生……看來這一天比她的生理進度來得更快──或者應該說是她一出生就已經是一個女子的思維，這根本是一件自然不過的事。
「嘩！！！」這一種聲音響起的時候，該是我和Glen兩個在kiss的時候來了。現在只是播了少許而已──我大把貨！不怕你沒有時間看，只怕你看不完！（註：部份內容不適合兒童觀看）
片子繼續地播，而我就繼續做我的正事。
今個學期的試卷我還沒有預備好，當然要偷這些的時間來做這些的吧！不然到了deadline還不能交差就大件事了！
但是我卻始終集中不了精神，和同學們在討論著我當時結婚時的情節……我望著他們，大多都似乎對他們的婚姻沒有了憧憬，眼神空洞……這其實都不奇怪，這一班人不多，最多的是毒撚，他們都自我認為是Forever alone。
而女同學，大多都其實……I have nothing to say.
而在云云的同學之中，有一個人的眼神與別不同。
相信大家都沒有猜錯，這一個人就是Angela。
我看見了她眼睛發亮，對著婚姻這一回事有著很大的希望……明顯是一個正常女孩子的心態。
但是，在這一個的眼神當中，卻有無盡的空虛。
現時，變性人仍然是不能夠註冊結婚的。（註：終審法院於2013年5月13裁決，變性人W上訴得直，可以結婚。下筆時此裁判尚未判決。）
What the fuck!
*
這一班的化骨龍正在考試，就在我的面前。依然，高分的仍然是會高分，低分仍然是會低分……看來是哪一屆，哪一班，讀ICT的都是一樣，你說是咪這一科的悲哀。
考試一共一個半小時，大家其實都是在鬥耐力，鬥誰會最後或者不會睡著。
現在只剩下最後半小時，十居其七八都已經呼呼大睡了－－女子組就全線投降，只剩下幾個男孩子仍然在埋頭苦幹。
而Angela，我會把她放在女子組中。
「會唔會太難！」我經常在出卷之後問自己－－而答案都只有一個：「其實唔難。」當然，這是對我而言，至於同學們的答案都幾乎只有一個。
「屌你老母你唔好再出難啲？」要屌就屌我，不要問候我娘親，OK？
「夠鐘！停筆！」雖然我一聲令下，但剛才呼呼大睡的終於醒來動筆－－Stop啦！
但是這一班人的心態，我很清楚，即使我多花幾多的唇舌，都是會沒有結果的。
與其無止境的等待，倒不如主動出擊，直接走到他們的座位前，一下子搶了他們的試卷──他們筆還沒有離開紙面，就在上面留下一條長長的筆跡。
「喂！唔好……」其中一位的同學叫嚷，聲線就像被打劫一樣「我仲未做完架！」
「但係已經夠咗鐘啦！」我手拿著試卷，頭也不回「你聽過『夠鐘死心了』未呀？」
他只好一臉不情願地望著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浪費時間來睡覺，倒不如多做幾道題目，多幾個得分的機會！
收卷之後，同學四散，盡情享受這一個炎炎夏日。我坐回到我的椅子上，繼續工作。
「Miss Cheung……」誰還沒有走……更要叫得這的淒厲……難道有鬼？但是我回頭看清楚，原來只是Angela而已──她留在這，有甚麼的動機？
「Anglea……乜事呀？有嘢搵我呀？」
「唔。」她點點頭「其實我有啲……」
「煩惱？」
「都係嘅……我其實好擔心……亦都唔知我之後其實會變成點……」補充一點，在接下來的暑假，Angela就要接最後一期的手術。在此之後，她就會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至在少她心中是這樣的認為，至於其他人是否認同，就是那一回事了。（畢竟口是長在他們的身上，誰也不能控制他們在說甚麼）
「唔使怕嘅！呢啲嘅手術之前都有大把人做過啦！冇事嘅！」
「我唔係驚手術失敗呀……我係驚……我真係唔知會變成點……我個身體……會唔會係變得好古怪……不論不類咁……」
「其實你知唔知……佢到時會點整架？」
「我就係唔知……我唔知會點囉……」
「其實你有冇睇過，一個女仔嘅身體……其實係點？」
「冇。」對我而言，這是一個無比的震撼，一個決意成為女孩子的男生然會對此毫無研究？甚至連認知都沒有？香港的性教育了這樣多年仍是這樣的失敗？Holy shit!
「你真係連嗰啲……片……又或者係相……見都冇見過？」
「真係冇呢……呃你做乜姐！」
「我真係反而想知點解你會睇都冇睇過囉……就算係我好似你咁細個都睇過啦！」
「吓？真係架？我真係估唔到喎！」她就活像一個白痴的小女孩，仍然是很天真很傻。
「你唔好以為我細個好乖……我已經俾男朋友教壞咗啦……」
「唉……這些機會……」
「點都會有嘅，呢句說話根本就係呃人。」
或許，我真的是猜中了她剛才的憧憬。
「講得太遠添……Miss……其實我係想知道……當我做完手術之後……我下面……其實係會……」
「我真係唔係冇人同你講過囉！」我拿起Server房的鎖匙「唔緊要，入去畀你睇！」
*
我和Angela兩個人共處一室，她看來有點兒的尷尬。
「做乜姐……驚我強姦你呀？我又唔係美國女教師」我施施然拿出電話，放在桌上。
「你又話畀我……睇下？做乜放低部電話呀？」
「我部電話冇呢啲嘢架！我啲AV呀全部都放晒喺屋企隻hard disk度。」
「咁你畀咩我睇呀？」她卻是一臉的糊塗……而各位聰明的讀者都應該知道我會給她看甚麼。
「嘿。」我冷笑一下，把手放到短褲的鈕扣前，解開──而Anglea也看見了我的這一個舉動。
「Miss Cheung！做乜呀你！」她果然是十分驚訝，萬萬想不到我會這樣做。
「俾真嘅你睇呀！」
「但係Miss咁樣……」她看來又極力阻止……喂！又要知又要避……想怎樣呀？
「有咩問題姐……大家都係女仔……冇所謂啦！」看來，Angela是給她的那份矜持蓋過了理智。
「唔好啦……」黃凱琪，你想怎樣呀？
「咁……呀……算啦好嘛？」我作狀扣回鈕扣，重新束好皮帶。
「Miss……不過……」
「又點呀？」
「我始終都係想……」
「一句到尾，睇定唔睇？」
「睇。」
「好……」我再一次解開鈕扣，慢慢把拉鍊往下拉「其實呢啲嘢就唔使咁尷尬嘅……個個都有架嘛！係唔係？」
「唔。但係大家都好似覺得好污糟咁……」
「沖涼乾淨啲咪得囉……係咪？」這個時候，我的短褲已完全退下。而Angela就目不轉睛地盯住我的下身，望著我的淺紫色內褲。
「你知唔知我平時喺屋企都係成日就咁著住條底褲通屋走架……」
「呀……」她似乎聽不到我說的一句，全神貫注在我的內褲上……還要把頭靠過來，就像達聞西一樣。
Da Vinci Code？我的內褲上又沒有字和圖案……何來有密碼可破？難道她眼睛有甚麼紅外線紫外光功能？
「好平呀……」這裡的「平」發音為【ping4】，而非【peng4】，並非對我的人格作出質疑。
「因為係……冇呀嘛……」我真的不知甚去回答，其實……算了吧！不要拘泥在這些的小問題上，她要看的不是內褲呀！她都有不少啦！看來幹嘛！
「繼續？」我問她……來到了這一個時候，相信她也不會縮沙吧！
「唔。」一如我所料。
我拉著這一個邊位，站起來，短褲仍然在我的鞋上，而這一條的紫色內褲，就會自然地掉在它的上方。
「Wow! Old news is so exciting!」Angela不自覺地輕叫起來，假若她剛才所言屬實，這的確會是無比的震撼。
她全神貫注地察看，從不同的角度來察看。以至是為此而跪在地上……喂！Angela！你今日著裙呀！
「唔好跪喺度啦！你係唔係想望清楚下面……」
「唔。」唯獨是她的眼珠轉了上來，就像那個「食麵測試」的結果一樣。
「我企上張櫈度，你睇清楚啲啦！」我站到背後的一張椅子上，而她也站起來，凝視著。
可能在她的眼中，這根本是一件藝術品，是一份天賜的禮物──然而，卻沒有送給她──她的眼神中卻難掩這一個的事實。
「我可唔可以……摸下呀？」
「呀……唔好咁大力呀……唔係呢……出面會聽到架！」
「哦……」她的手，逐漸的靠近，在我印象中，好像從來都沒有給女孩子……摸過嗎？呀……Phoebe算不算？她又好像沒有摸過呀？
她的面容，卻是帶著喜悅的戰戰兢兢的心情來欣賞。我還看見她……眼眨淚光……
「乜好感動咩……」
「呀……始終都係應該屬於自己嘅嘢……要咁辛苦先有……你唔明呢一種嘅辛酸……」
雖則是輕力，但始終都還是有一些的電流……
「種質感……好正呀……」喂！還沒有摸完呀？
「係……嗯……呀？」
「Miss……你叫乜……呀……」
「冇……女仔……嗰度……其實係好敏感……呀……」
「咁我會唔會……」
「可能會差……呀……少少……呀……你摸夠未呀……」
「呀……唔好意思……」
「唔緊要。」
我跳回到地上，打算穿回衣褲。
「Miss Cheung……咪住！可唔可以畀我影張相呀？」
吓？閃卡？
「唔好影樣就得啦！」她已經準備了她那一部粉紅色的電話了！粉紅！
「咔嚓！」
「不過呢……」當Angela正在欣賞這一件creature的時候，我都要做一個免責聲明「圖片就只供參考，你整完可能會唔同。」
「唔同……點解嘅？」
「你幾多歲人Miss幾多歲人呀？我咁大個人……點都會有經驗啦！」一切都穿回了，可以開門了。
「乜嗰啲嘢……會有影響嘅咩？」
「你估個個都係阿嬌呀？永遠都係處女……」
她笑而不語，而我就打開門。
「其實我就睇過一本書，應該可以解答到你好多嘅疑惑。」我在書架上取出一本粉紅色的書，遞給Angela。
「《我是男校畢業的女生》？」
「唔……其實你比起作者幸福好多架啦！」
「真係？」
「當你覺得你再唔需要呢本書嘅時候還番俾我啦！係呢？你幾時做手術呀？」
「暫定7月尾8月頭喺泰國布吉……問嚟做咩呀？」
「探病唔得咩！」
她在這短短的半小時間，情緒高低起迭，比恆生指數來得還要急。一個16歲的小女孩，到底……能夠承受多大的挑戰呢？
*
許多在職的人，都會很懷念讀書時期過的暑假。幸好，我打從讀書開始，暑假就從來沒有間斷過。
況且我剛剛才小登科－－怎樣都要渡蜜月呀！我唔制呀！耶！
以上的撒嬌純熟FF，不要將之放到心上──至於Honey moon就當然是有啦！不過與其說是Honey moon，倒不如說是Glen的尋根之旅。因為他的出身的確都是頗為複雜。
他在英國出生，爸爸是英國人，媽媽就是德國移民。今次的尋根，看來會和所謂的歐洲X國Y天遊差不多。
然而，在出發之前，我多加了一站。
「Phuket? Why do you want to go there before coming back to Hong Kong?」
「Did I tell you anything about Angela?」
「Yep, how about her recently?」
「She is goin’ to have the surgery during the holiday.」
「So?」
「In Phuket. I would like to have a look.」
「You’re only a teacher... you have no need to do this...」
「Of course I know... I just... want to have a look how she is going on.」
「But...」
「Are you caring about your wallet?」
「No... but... I want you to give me a... reason.」
「Let me find another reason OK? Instead of teacher, I’m her friend. OK?」
「It seems more reasonable...」
「But one more reason, her dream is being a model, can you have a look for her?」
「Fine... fine...」
今次旅程的開初，和8年前的一切，全部都一模一樣。同樣是CX251，同一個時間，同一個起點，同一個目的地，同一個季節。
看來，我一天到英國去，都擺脫不了他的影子。
呀，不對，應該是這一生，我都擺脫不了他──我曾經最愛的人、一段最轟烈，最令我留下印象，畢生難忘的初戀。
Chelsea and Alex
但在我身方的人早已不是他……這是我一生最大的遺憾，亦相信沒有任何的東西會比這一個的遺憾更大。
自從我結婚之後，我再也不能再夢中，或者是任何的場合看見、踫見、遇見他了。
8年了，我已經變了許多，但是為何一國之都，在同一個的位置，仍然是同樣的淒美。
雖然外面陽光普照，但我心仍是在同一個狀態。
「Honey... I know what you are thinking. All about him...」
「Not directly, but the same place... caught my tears...」
眼睛，是用來看東西。但在這一隻的眼睛上，我反而給眼淚所蒙蔽，倫敦天空的skyline都由直線變成曲線。
離開了London Eye，我挽著Glen的手，一直的往前走。
30幾度，對我們而言，都只是小菜一碟。但是對白種人而言，這卻是一個難捱的溫度。這就是他們所謂的熱浪。
不論是甚麼人種的女性，在這一個的天氣都有著同樣的信念。小背心、熱褲云云，而我這一個的黃種人，走在倫敦的街上，穿著同樣的服飾，卻顯得格外不同。
就如白種人看黃種人每一個都差不多的道理一樣，我看他們也都是每一個都差不多……那，我真的有點不明白為何Glen能夠在茫茫人海中認出我。
而在茫茫人海中，我卻認出了她。
Phoebe。
她拖著另一個女孩子的手，走在街上。（其實，那一位的女孩子，我都花了幾個cycle的時間才能辨別雌雄）
她們兩個十指緊扣，狀甚溫馨。
我放慢腳步，讓她有更大的機會看得見我。
自從那一次之後，我們很少再有聯絡，多數都是她主動找我。我不是不回覆她，就是沒有下文。看來我罪惡感的是我，心裡只是在想著「It’s not right... it’s not right...」
「Are you sure you want to do that?」
她慢慢走過來，愈來愈近。
她看來看不見我，看來我要打破冷場。
「Phoebe...」
「Chelsea... why you are here?」
「Honeymoon, this is my husband, Glen.」
「Oh... congratulations!」然而，她卻沒有作出其他的問好行為，看來，總是有一些的芥蒂。
「How about her?」
「She is my husband too.」
「Yep, I seen it... that’s your dream.」
Dream，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夢想，Phoebe的已經達成，Angela也即將會成真，而我的……Never。
在我一息尚存的時候，絕對沒有可能。
*
Glen的出身，實在是相當之轉折。
我剛才說過，他在英國出生，還要比我大兩年。而在12歲的時候，就跟隨家人來到香港，入讀那些香港人人數遠多於外國人的「國際學校」……至於為何他會舉家來到，他就說已經忘記了。
讀完中學之後，他們又舉家回歸英國，Glen就在那兒又唸了幾年書……之後又回來了。
兜兜轉轉，都是回來了。
Welcome to Hong Kong!
現在有請嘉賓李克勤先生致送紀念品……
我……走呀！寧死不收！
走？我能逃走嗎？面對他，我根本就是無路可逃，不論是送禮勤還是他……
我們在倫敦，沒有訂酒店，只是住在Glen的老家－－一個兩層高的洋房，活像Harry Potter中的威農家一樣。
幸好，Glen並不是住在樓梯底，在一樓，他也有自己的房間，而我們這一個星期，就是住在這裡。
這一間房，沒有他父母所安裝的窗花，也用不著用車將之拉開。望著前面的田園氣息，格外心曠神怡。（堆填區離這兒有九丈遠！）
然而，這些房子卻是木建築。隔音的能力就較差，假如你深夜身處客廳，可能會聽到樓上傳出怪聲，請不要驚慌，屋主的房間就在旁邊，至於我說了甚麼就自己參透一下……
我們還有些擔心這間屋的結構會給我們破壞而成為危樓……還是我們過份看得起自己呢？那木屋又如何抗震？
我們的震動和地震不同，地震是從地面震入屋，而我們這一種的震動，卻是由屋內自震，根本就是兩回事來的。
會否變危樓都好，這也已經與我們無干了……三分已袋理得你……我們去下一站──巴黎。
我和妳，相隔了整個英倫海峽的距離……這條的海峽，看來都都相當之寬闊，是天與地之間的距離。
50公里，160 km/h，這不見天日的20分鐘，就在這一個地底中度過。
看著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這8年，我到底做了些甚麼？
Nothing, I’m nothing.
這一條絕對不是英倫海峽，而是銀河，分隔著牛郎織女的銀河──Galaxy……笑甚麼，畜生，你也是韓國人！
假如牛郎織女在銀河上用上Samsung的Galaxy系列產品，情況是何其的壯觀！
「讓漢江將你我像南北般分開……」這一句甫播放完畢，Eurostar就出了隧道，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飛馳。
說真的，大陸的那些所謂高鐵我真的沒有坐過，一來「中國的會爆炸」，二來就真的是沒有這樣的需要。
每當有甚麼的高鐵新路線通車，CCTVB總是會大事報道，為強國塗脂抹粉，把鞋頭擦得閃亮亮的。
So what? 通車又與我何干呢？其他國家發展了這麼多年，技術多麼成熟，你一下子就抄回來，然後就說祖國富強了，齊來共享做中國人的榮耀……Who fucking cares? It’s not my business!
多說幾句，地下都濕了一片……這到底都誰的錯呢？
差不多整程的火車，我都依在Glen的肩上。這幾天的旅程，實在太過充實？其實我之後到了法國之後，要開始接手一樣十分重要的任務，這關乎我們兩個人的人生安全。切記！十分重要，尤其是在這一個陌生的國度。
*
巴黎，一個人人都覺得浪漫的城市。我們走到哪裡，玩到哪裡！
開始我們的流浪之旅！
「I really hate these cars...」
「Not the same? Only inverted?」
「I hate this! OK?」
「呠！！！」
到底發生了甚麼事呢？之前和大家說過到了法國之後，我會有重任在身。而這一個的重任就是……駕車！
從法國開始，我倆會正式開始自駕遊。
左軚車……我真的是很不習慣囉！害得我慢線當快線，還要成功爬頭……
我想起在《102斑點狗》中，男主角說法國人的駕駛技術糟透，看來真的是沒錯。
起初，我們在巴黎留了幾日，羅浮宮、巴黎鐵塔、香榭麗舍大道、凱旋門……這些例牌的景點都全部去過了，之後就開始戇豆放大假了，開始沿著長長的公路，往日出康城駛去。
如果這一個康城真的是有日出的話，相信會很快就會回到香港，還能省下一大筆的機票錢。
908公里，8個小時的時間，我全程都握著軚盤。由鄉郊的小路逐漸轉上高速公路，視野就慢慢的擴寬。
從早上7點一直都下午5點，真的是比平常上班還要辛苦，我開始明白職業司機之苦……致敬！
路牌上的字母我大多都懂，但拼在一起就不知所云，1999。
就這樣的戇下戇下，是到了康城，享受這一個久違的陽光與海灘。
穿著泳衣的我，站在這一個人山人海的沙灘上……卻是格外受到其他人的注目——畢竟，我始終都是一個黃種人，在這一個白種人的主場，當然是萬綠叢中一點紅。
平時其他的女同學對我說話都已經要抬起頭來，我在黃種人的地方已經算是高人一等……但在這裡，我還是要面對現實——把頭抬起來。
平常，我就像大人生活在小人國，但這裡就剛好相反——生活在大人國的小人。
香港三面環海但是法國，就只有兩面。再加上氣候問題，令法國人更會抽時間，視到海灘為一個很大的享受。
我望著太陽，拿著一塊絲巾，讓它在風中飄逸。
「What a great pose... hold it...」
「咔嚓！」
Chelsea Cheung @ Cannes, France
接下來，我但繼續穿州過省，開始向這一次旅程，在歐洲的最後一站——柏林出發。
接近1500公里的路程，仍然是由我一手包辦。
你許會問，為何Glen全程都遊手好閒，不負責駕車……其實是因為在起行之前，剛剛車牌到期，忘了去續，從而不能申請國際車牌。
但摒除這一點，其實我的駕駛技術是比Glen好。乘過我車的同學和同事都會給我「廖植標車神」的美譽。
經過Google大神的指路之後，這一程車要大半日的時間，並且要穿過意大利、瑞士、奧地利三國。
穿越國界，在我的印象中都是要辦出入境手續，但是歐洲的確是不同，車子呼嚕一聲就穿越了國界，根本沒有所謂的國界之分。
「Can I take a nap? It’s almost night...」入黑了，我也開始累了，可否……
「There is a motel ahead...」
我們安頓下來之後，Glen卻訴說我一件事。
「Do you know, we are already in Germany.」
「Ar... really? I didn’t notice that...」
所以你說呢，真的是穿越了國界而不自知……Schengen Agreement……Wow……
如果是這樣呢……我就可以……
「Honey!!! Are you crazy? What are you doing!!!」
「What’s the problem?」
「Why you drive fast... like this? 300 km!!!」
「It’s already no speed limit here... why not?」
「頭搖又尾擺 飄移境界 不想放大只想放大被放大……」看來唱了這麼多次，最貼切就應該是今次了。
現在的時速是310公里。
「Hey... slow down... I don't wanna die!!!」
這條路又直又沒有車……怕甚麼！老子甚麼都不怕！
我雙手離開軚盤，拿起電話……
「Don't be crazy... wakaka!!!」他已經瘋了，我又要瘋癲一下，把錶板上數字拍下來。
Chelsea Cheung @Nuremberg, Germany, velocity = 326 km/h
而我們兩個最終都安好，完完整整抵達拍林。
而柏林，最馳名的除了是啤酒和大肉腸之外，就是圍牆。
雖然圍牆最終倒下，但是人心中，卻是永遠有著一堵牆。
就像我和……
我們之前只能隔著牆來傾聽心聲，但是現在……牆雖然不見了，但是……連他都不見了……
Alex……
或者這卻是一堵無限厚的牆，即使我站在昔日的圍牆前過關，也不能看見你，只因你一早已經消失了。
或許只是躲在某一個角落，我永不能找到你的角落。
而在我的心中，即使圍牆給拆掉，卻會永遠留下一道痕跡。
永遠……誰會想到我會愛得如此的轟然，這樣的徹底。
其實我……仍然……
這一道的印記，會永遠留存。
就像完成手術之後的Angela一樣，都會留下痕跡。
我們該去找她了。
*
婆娑樹影，水清沙幼……老公呀！為甚麼呀！我們要去甚麼的尋根蜜月旅行？累得我要做你的柴可夫司機……好端端去秦國不是多好呢！布吉呀！又不用駕車，多麼的享受呀！說不準古天樂會扮成項少龍在你的身邊出現呢！
我當然不會像其他人一樣不知道對方的地址就貿然出發，事前我當然是會問清楚在哪一間的醫院以及是時間等，保證不會摸門釘。
［Chelsea角度完結］
［Angus角度］
這一件不可逆轉的事，終於都要發生了。
踏入這一個閘口，開始我這一生最奇妙的旅程——帶著男兒身離開，女兒身歸來……就像同一個車站，只是相隔了一晚，就由一條的路綫變成另一隻的路綫行走一樣。
而我，仍然是我，黃凱琪仍是黃凱琪，但是實際的運作卻已經完全不同。
你說，這會是一件多奇妙的事？
雖然這一次的旅程有家人陪著在身旁，但是我的心，仍是有著說不出的空虛。
其實……有誰能夠明白我呢？
也許他們明白的，只是我的需要，而不是我的內心。
窗外下起毛毛細雨，但始終都阻不了飛機以及是我這一個多年來的心願。
這兩件事，一同起飛。
當飛機升上雲層之後，是燦爛的陽光。一切的事都是先苦後甜，雨後，總會看見陽光。
在飛機中，我看見了許多的空姐，曾幾何時，這也是我小時候的夢想。我不時都會幻想著家中的走廊是機艙，推著一輛的玩具手推車來扮演空姐的角色。但是爸爸媽媽總是說我像一個酒樓的推點心阿姐……我真的是無言。
哪兒像阿姐呀？論氣質，我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更何況空姐是一份高尚的職業呀？豈能和點心阿姐這些市井之輩相比呢？
「小姐，」一名空姐走過來「請問你想飲乜嘢呢？」
「唔使住，唔該。」
她的那種英姿，的確是令我十分羡慕，很想會成為他們的一份子。
高度，我一定是夠，但不清楚他們會否請我這一種人……
「乖女……」我的爸媽都已經習慣了這一個新的稱呼「瞓下啦……唔係做完手術有排都recover唔到呀！」
我閉上眼睛，好讓自己休息一下。在這一班航機上，其實都沒有其他人對我白眼，一切都大分正常……但是在剛才過關的時候……
「先生……」關員說「搞掂啦！」我慢慢信步離開，但他的眼神仍然在我的身上，即我背對柜枱，我也感到他的眼神隨著我的離開而移動。
我寧願他全程默不出聲，好端端叫我甚麼「先生」呢？這分明是在挑戰我吧！
下一次，請叫我做「小姐」，唔該！
希望，我的眼睛能夠再一次張開，Miss Cheung借給我的那本書，內裡記載的事的程序，都和我將要接受的一切相當之相似。
甚麼的手術都有風險，說不準我就會這樣不論不類地死在手術枱上──樂觀地想，或許這是讓我解脫眼前的困窘，下輩子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女孩子。
今次的手術，將會全身麻醉，我的眼睛最的影像是吊在上方的手術燈。
希望我能夠再張開眼睛，以全新的身份歸來這個世界。
我的意識開始消失，一切，將會重新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