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生:明明一些工作可以回家才做或是可以遲點才處理的。為什麼我這麼晚還要在工作室工作呢… …

「哥。」

我一推開家的大門後,漆黑的客廳中亮起了一把男聲,藉著大門外微弱的光線照射進內,隱若地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生。我關上門後便走到沙發旁亮起了檯燈。

旁亮起了檯燈後,就看到了男生冷靜的臉頰上有些紅腫,像是剛才被人掌摑過,而桌子上則放著許多照片。

「奕軒,你又偷偷去拍那些照片被父親發現了嗎?」



白奕軒拿著桌上的照片喃喃道:「如果不是那個女生,我也不會被抓。」

奕軒他每次瞞著父親到外拍照後,都會在深夜躲在客廳的一角,藉著微弱的光線看著自己沖曬好照片。這是他的習慣,所以在深夜看到他坐在客廳一點都不會感到驚奇。

聽到他的回應後,我不禁低聲嘆了一口氣來。他明知父親不喜歡他拍那些照片的,可是卻不管父親的反對,繼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這點對攝影的執著跟我很像,我想這應該是遺存了父親。

奕軒他放下了照片看著我道:「哥,為什麼近來你都很晚才回來?你不是說工作安排好,不會OT的嗎?」

「… …」



聽到奕軒的問題我並沒有回應,沉默了好一回兒我便緩緩開口道:「夜深了,到廚房拿點冰敷一下臉消腫吧!快點睡,明天不是還有課堂嗎?」

奕軒他沒有作聲,他把桌上的照片收好後就走到廚房去。看到他消失的身影後,我便拿著亁淨的衣物往浴室走去。

* * *

「沙沙… …」

溫暖的熱水從噴灑器灑出,淡淡的水蒸氣在浴室冒起,把原來冰冷的浴室變得和暖,把原來的寒意驅走。



我微微地抬起頭來,任由暖水灑在我的臉上,我的身上,腦海中仍然回想著弟弟的問題。

「哥,為什麼近來你都很晚才回來?你不是說工作安排好,不會OT的嗎?」

是的,近來的工作我明明可以帶回家做的,或是可以遲一點才處理的。為什麼我非要留在工作室不可?

為什麼呢… …

我把噴灑器關上,在浴室裡的水蒸氣慢慢散去,我看著那蒙上一層濛濛水霧的鏡子,不禁伸出手抹去。抹去那水霧後,從鏡面中看著自己的樣子。

為什麼呢… …

我看著鏡子問著自己。

溫暖的水蒸氣散去,浴室又回復之前的冰冷。頭髮上的水珠沿著臉頰流下來,寧靜的浴室內迴響著水滴的聲音。寒冷的空氣使我的頭腦一下子清醒過來。



我想我留在工作室的原因是… …是因為為了跟來世聊天。

可是為什麼我會對一個認識不久人這樣做?

我想… …

我想這一定是因為在她的身上感到安心,感到一種熟悉的感覺,一定是這樣… …

一定是這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