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可正作品 - 回到過去，星晴擱淺，說好的幸福呢？: 21

21.

「大壽？我……」我聽到這個問題，立即看著二姐，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大家姐，阿B可能未同佢媽咪講，食飯幾時都食得啦，等佢準備先慢慢帶佢見阿爸。」二姐果然是義氣之人，收到我眼波傳來的求救訊息，立即幫我解圍。

「下個星期先食，你咪呢兩日返去講囉。」大家姐語氣依舊輕鬆，邊開著車邊說。

「二姐…」我抵不住大家姐的催促，輕聲的向二姐再次求援。



「佢咁耐冇見我地，俾小小時間佢啦大家姐。」二姐再次出手，但語氣明顯變得直接，我也感覺到，她不同意大家姐的做法。

「唧！」聽到二姐的話後，大家姐突然的把車子停下。這動作來得又快又急，我差點撞到前方的座位。大家姐停低車子後，看著二姐露出不滿的表情：

「阿爸等得咩？佢身體已經愈來愈差？出嚟時咪講咗要點做，做咩妳成日臨時都變架？」

大家姐這番說話讓二姐語塞，也讓我開始明白，為什麼她們都不約而同地想我去見爸。我們都沒有再說下去，大家姐再次把車開動。車子一直的走，我認出這條路，是去爸的老人院那一條。

「大……家姐……我唔想去。」我突然提出。



大家姐再次把車子停下，我跟二姐都猜得出，大家姐之後的反應，應該會跟山洪暴發一樣。二姐立即看著我，但我沒有覺得害怕。我早就決定的事，從來都不喜歡被人左右，何況會照影響到媽的。

爸身體不好是一回事，我們好久不見也是一回事，但這些年來跟我相依為命的，我永遠記得是誰。我不知道二姐說爸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是真是假，我只知道所有的事都應該有個程序。

程序不好，什麼事我都不想做。

「係唔係見一見都咁辛苦你？」大家姐回頭看著我厲聲道，我也不說廢話，推門就下車離去。

「阿B。」二姐首先下車叫著我，然後是大家姐。



「葉青倫，你企喺度。」大家姐叫停我，我回頭看著她，她續說：「你有冇人性架？嗰個你阿爸嚟架都係，青兒咪同你講過阿爸已經同我地媽咪離咗婚，佢對你地兩母子唔差，只係冇機會同你地講。佢而家年紀大喇，你去見見佢啦。」

「大家姐呀，我叫咗妳唔好逼青倫，點解妳份人永遠都係咁霸道，嚟嗰時係講咗要勸佢去見阿爸，但唔係捉佢上車就唔理佢感受咁逼佢去呀。」二姐在我還沒有回應之前，已經截下大家姐的說話。

「見一見之嘛，係唔係咁巴閉呀？」大家姐愈說愈大聲。

「唔係巴唔巴閉，係我地要理個細佬感受呀。」二姐也毫不相讓。

「咁多年啦，使唔使嬲咁耐呀？」大家姐理直氣壯的說，她的態度真的讓我很討厭。

「妳講就講得輕鬆，妳知唔知當年阿媽點樣鬧佢地兩母子呀？而家係我地阿媽做錯事，點解妳啲脾氣同阿媽一模一樣，覺得個世界係妳地主宰？阿爸都係頂唔住阿媽嘅脾氣，先會搬走架咋。」二姐擋在我面前，指手劃腳的跟大家姐理論。

「咁唔好見啦，等阿爸死咗先一齊去拜啦。」大家姐賭氣，把車門很大力的關掉。

「見定係唔見，或者係幾時見，都唔係妳或者我話事。我同妳兩個，名義上係佢家姐，但實際上我地嘅關係連佢一個普通朋友嘅感情都不如。唔同我地兩姊妹，妳由細到大都同我一齊成長，所以我先聽妳講。」二姐將語氣放輕，明顯是想將氣氛緩和。



大家姐拿出一根香煙點起，背著我們。

「阿B，你返屋企先，我同大家姐去睇阿爸。」

「知道，二姐。」

二姐說完，便走回車上。大家姐沒有再說話，打開車門準備離去。

「大家姐，拜拜。」我在大家姐還未關上車門前跟她道別，但她沒有回應我。她們的車離開後，我一個人走到地鐵站回家。

「媽，今日我可唔可以唔嚟收舖，我唔舒服，我返屋企先。」回到家，我隨便的給媽一個交帶，便拿起耳筒沉醉在周杰倫的歌曲世界裡。

「其實我回家就想要阻止一切 / 讓家庭回到過去甜甜 /
溫馨的歡樂香味 / 雖然這是我編造出來的事實 / 


有點諷刺 / 有點酸性 / 但它確在這快樂社會發生產生共鳴…」

隨著周杰倫的歌聲，我慢慢的睡著了。就在我差不多睡著之前，我記得自己下了一個決定…

明天早起，我會把這件事告訴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