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2012年平安夜晚上,香港的氣溫是14度,

「呀衛,我好幸福。」我在你的懷裡說。
因為柔柔不在家,我邀請你來我家陪我。
你一來到我家,就將我緊緊的擁入懷,表達你對我的念掛。
你的身軀可以把我整個人包圍。

在你的懷裡,就算外面再冷,我也感受不到,因為你都會保護我,為我阻擋外面刺骨的寒風。


被你擁抱著,讓我完全忘記了,2個月前你已經跟我說分手;
讓我完全忘記了,我和你現在是好朋友的關係。
那一晚你在睡前問了我一個問題,然後你的唇輕輕吻在我的咀上,讓溫暖和浪漫充滿在我們之間。

「我愛你。」你溫柔地說。
「我也愛你。」你溫柔的吻封印了我的唇,令我慢慢沉睡,細聽著你的心跳,我覺得這段時間再苦澀也值得。
我寧願自己永遠不會從夢中醒來,讓時間永遠停留在那晚的平安夜。
但時間是殘忍的,就算你想捉緊它,它也會從你指間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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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睜開眼的時候,陽光偷偷地從窗簾縫走進來,趕走了我身邊的你。
當我發現你不在我身旁,我才感覺到氣溫突然下降。

我衝出廳,看見你在大門準備離開,
「阿衛!」我焦急地叫你:「你要去哪裡?」
「是時候走了!」你說得很輕鬆。
「阿衛 ,請你等等!」我急著說。
我見他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然後他看一看錶,好像很趕著離開。



我立刻跑到房裡拿出一個四方盒和一張卡,然後跑到他面前,把四方盒和卡都遞給他,我補上一句:「聖誕快樂,阿衛。」

你用你大大的手接過我的聖誕卡,然後你問我盒裡是甚麼。
我慌忙地把禮物盒拆開,向你展示盒裡的一隻公仔。

這隻毛公仔,是我用做侍應生頭一個月的薪金買的。而且我怕送買的公仔你會覺得無誠意,我還為公仔織了一條頸巾,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留意到,在頸巾上還織上了我和你的名字。

你看到這隻毛公仔,伸手拍拍我的頭,溫柔的對我說:「我不方便把這公仔帶出去,你可以先幫我保管嗎,我下次回來問你取。」當你用手拍拍我的頭,就好像向我施了魔法,叫我乖乖地把你的話全聽進去,我說:「好啊。」然後我就目送你轉身離開。

就在門關上的一剎,不捨的感覺湧起,
我忍不住拉著門問你:「衛,你真的會再回來嗎?」

你回頭看著我,看著我樣子太傻,傻得太可愛,你說:「會。只是我還未自由自在地飛翔過,看清楚這個世界。待我圓這個夢後,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我追問:「那即是幾時?」
你說:「那說不定。」


我繼續說:「我在儲錢,我們遲點一起去旅行好嗎?你應該還未去過台灣吧?我想和你一起去看這個世界,但我應該只夠錢去台灣……」
我還有很多說話想和你分享,
「再算吧。」你決絕地說。你的決絕令我有點愕然。

其實我們所做的跟情人會做的並沒差別,但為何我們之間總有些障礙?
你再沒有說下去,轉身就離開了,我看著你的身影消失。

我對著空氣說:「好吧……再見。」我再次很不情願地說出「再見」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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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分鐘過後,手機螢幕彈出一則Facebook好友的動態,
衛 分享了一則動態訊息:
牽手一起睡那一秒
麻煩消 到夢裡治療
只需得到你的一票


靈魂飄 愛沒有動搖


看到這個動態訊息,無限混亂的思緒纏繞在我腦海中。
因為太亂,我只可選擇性地去接收眼前的訊息,
我就知道,你對我的愛從沒有動搖。

可是,我實在搞不懂,我們是相愛的,我們的相處是浪漫的,但還差甚麼我們才會復合?這一刻我只可相信,我們不會永遠分手,只是我們的關係之中,需要暫時騰出一個空間去包容你的夢,成全你去尋找「自由」。

等你圓夢以後,你一定會回來。

人總愛自欺欺人,寧願深信自己有天找到自己的那個他,而且一定會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

阿衛離開後半個小時,柔柔回到家了。
她好像很疲憊,她放下皮手袋,一個轉身便躺上沙發進睡。
她連妝也未卸下就倒頭大睡,我估她應該也看不見那個神情空洞的我。


柔柔睡著了,這個空間又回復平靜,這讓我再次重溫昨晚和阿衛溫馨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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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思緒回到昨晚臨睡前你問我一條問題,你問我:「你家人何時會回來?」
我說:「你說姐姐?我也不知道,可能很早就會回來了。」「是嗎?那現在快點睡了。」
呀衛說,你跟平時很不同。

我以為我們昨晚還會纏綿多一會,或者會好像平時見面一樣整夜也不用睡。你似乎從我眼中看見我想說的話,你續說:「乖,明天我要早起身。」
接著你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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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起那個被暫托在我家中的毛公仔,我向著毛公仔細聲說:「阿衛爸爸很快會回來接走你的,要忍耐啊!知嗎?」
這話表面上是在對那隻公仔說,其實是我在祈求他快點回來帶我走。
就算禮物再重,小朋友一定會堅持自己拿著自己的禮物,因為他們很重視自己得到的禮物,自己不拿著,就怕這些寶藏會被誰偷走。
如果有人把禮物就這樣留下沒有帶走,那又算甚麼?
我緊閉雙眼,阻止眼淚流出來。


這樣漫長又無限期的等待,讓我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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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尋找找為何都找不到 為何有無盡孤苦的單數
合意的 永遠最難擁抱 未見到答案的傾慕
和伴侶無奈永遠差半步誠誠懇懇祈求天主知道 期望會成就相戀的雙數
遇見的 往往以為找到 又化作撲朔的煙霧緣份似 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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