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數學好簡單?」
 
面對我疑惑的眼神,汶靜沒好氣的回答,
 
「有幾難?唔信你拎份功課,我做一條俾你睇。」
 
她走進訓導處,我二話不說的把功課遞上前,
汶靜接過後隨手從桌上拿了一支原子筆,
看了數秒後,便對答如流的寫上公式和成功解答答案,
 


「做完啦,好簡單姐。」
 
汶靜面不改容的把原子筆交還給我,
而我打量著她剛剛解答過後的題目,
是真還是假的,還是她胡亂的解答?
不過以她的聰敏,這樣程度的數學題也許真的簡單不過,
只是讓我感到吃驚而已。
 
「不如你幫我做啦,哈哈。」
 


「自己的事自己做,都話我教你。」
 
「我怕教到你立即拎袋放學返屋企。」
 
「我唔信。」
 
汶靜一定有所不知,由小學起媽媽對我數學的成績感到憂心,
於是找了補習老師替我一對一補習,在六年的小學生涯中,
總共更換了二十一位數學補習老師,數字感到驚人嗎?
 


「唉,你唔好後悔。」
 
汶靜看著訓導處的時鐘,然後氣定神閒的對我說,
 
「我去一去音樂室放底琴譜同個袋,然後返黎開始教你。」
 
「你唔洗上堂咩?」
 
「本來比賽完校長都叫我返屋企休息,但係......」
 
「但係咩?」
 
汶靜真的對這間學校和音樂室有著如此的倦戀?
要是我的話,一定遵從校長的叮囑回家睡覺。
 


「多事,你準備定做數學題,拎定幾張草稿紙。」
 
「哦。」
 
汶靜趕緊到音樂室,然後走回來,更拿了一個筆袋和一本筆記本前來,
 
「咁開始啦。」
 
汶靜緊貼坐在我身旁,翻閱著數學題,我不禁偷偷的打量著她,
但又要假裝聽她講解數學題,原因生怕被她發現,
她那清新帶點草本的香氣勾魂奪魄,
她的黑色修長的秀髮,她白哲如蛋白帶尖尖的臉龐,
更重要的是她那雙翹著的長腿,還有正在發育中的上圍使我不能集中。
 
媽的,我竟然變得如此好色?


 
汶靜的一言一語教我的心跳愈來愈急促,彷彿聽見心跳如像將軍令沉重的跳動。
 
傳說,男孩對女孩心跳高低跌盪的跳動,意味著這是對女孩有著好感的預兆。
 
「你.....明唔明我既意思?」
 
她和善的問道,同時聽得出故意把一向冷冷的噪子裝得溫柔,
 
「其實......我真係唔明。」
 
說真的,我的集中力全都落在汶靜身上,怎能專心。
 
「唔緊要,我做一題俾你睇。」
 


汶靜二話不說的便快速地解答了那道公式,就算我是用心聽解,
她這樣的教法,等同她代我做功課無異。
 
不過,汶靜對我的苦心,真的讓我感動。
 
汶靜望見我一頭霧水的模樣,便再一次溫柔的問道。
 
「都仲係唔明呀?」
 
「唉,Sorry呀,都話左嫁啦。」
 
她打量著我灰心的樣子安慰的對我說道,
 
「做咩Sorry,人無完美,總會有缺點,我只係對數字敏感姐。」
 


面對像我這樣教而不懂的人,她還保持著耐性,
到底是玩音樂的人情緒智商比常人的高,
還是她的本性就是溫柔,只不過用一副冷若如冰的面具掩蓋;
 
「對數字敏感?」
 
「係呀,我細細個果時開始睇一次啲數學既公式就知道點樣融匯貫通。」
 
「咁其他呢?」
 
難道汶靜跟我一樣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其他科,例如英文生字果啲我睇一次就記得,不過我無同人講,細個同同學講過,佢地唔信,就係咁樣我都無同其他人提過,得我外公知道。」
 
我激動的接連問道,如像在世上找到另一位自己不用再怕孤單。
 
「真係嫁?」
 
「都話左無人信。」
 
「我信呀。」
 
她質疑的對我問道,
 
「你又信?」
 
「因為我都係,睇一次就記得,不過呢一種能力見到數學就失效。」
 
「到我唔信,除非你證明。」
 
「好呀。」
 
汶靜接連回到音樂室從手袋拿出一本小說,「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輕」,
對我指著其中一頁的內容,要我抄寫出來。
 
靈機一動之下再次跟汶靜提出一個打賭,
 
「不如我地再玩一個打賭?」
 
「又打賭?」
 
「咁你既然唔信我既,如果我睇完一次完全抄寫出黎,你代我做曬呢三十條數學題,如果我抄寫唔到出黎,你就教我做曬呢三十條數學題!」
 
「你.....無賴,你似罰緊我多啲。」
 
「邊個叫你唔信我姐。」
 
「咁.......」
 
汶靜低著頭思考了一會,然後如像靈光一閃的說道,
 
「你成功完全寫出黎,我代你做唔係問題,但唯一一個條件!」
 
「係?」
 
「就係你每一日要完成一條我俾你既數學題,跟住每一日我會抽問你數學課本既野,你做唔到呃我,我同李Sir講係我代你做,等佢再次停你課!」
 
「嘩......咁樣你真係立於不敗之地!」
 
「點呀?難道你想每一日都俾人搵籍口為難你?」
 
「咁好啦,一言為定。」
 
最後,我成功把汶靜指定的內容一字不漏的抄寫出來,
而汶靜同樣信守約定,代我完成了數學練習題,
望著她氣定神閒的把一條接一條的問題解答,
不禁心想,原來我們真的如此相似。
 
數學練習題完成後放在訓導處,放學的鐘聲同時響起,
然後我便拿著斜袋跟汶靜走到音樂室,
時間剛好,相信李Sir無話可說吧!
 
汶靜主動的對我問道,
 
「咁你要緊記約定。」
 
「當然啦,我講得出做得出既。」
 
汶靜一邊把筆袋等等物品放回手袋,
 
「嗯,學到既野至係你自己。」
 
望見她在執拾手袋,於是問著汶靜,
 
「你要走,返屋企啦?」
 
「今日可以遲啲返屋企。」
 
「真係?」
 
「呃你做咩?」
 
「可以聽你彈琴嗎?」
 
「我都想練琴。」
 
汶靜回答我的同時,經已安坐在鋼琴前,
我看到她拿出的琴譜正是昨晚遇見她所購「現代流行曲琴譜」,
她拆開包裝的透明紙,翻閱到其中一頁,鑽研了一會,
 
「你.....唔係話小聽流行曲?」
 
她聽到我的提問,視線離開琴譜,臉紅耳赤帶點撒嬌的對我說道,
 
「多事,我覺得應該要接觸唔同既音樂至買。」
 
「原來係咁。」
 
「如果唔係你.....以為係咩原因。」
 
「哈哈,無呀!我多口問下姐。」
 
果然是一位熱愛音樂的女孩,只要是音樂有關感興趣的,她必定會接觸。
 
說罷後鋼琴便再次起奏,這首歌曲十分熟悉,彈得十分熟練,
可是這本琴譜是她剛剛所拆開翻閱,證明她真的擁有音樂天份。
 
樂曲使我不自然的緩緩地跟著拍子哼唱起來,
 
冷咖啡離開了杯墊
我忍住的情緒在很後面
拼命想挽回的從前
在我臉上依舊清晰可見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
是曾與你躲過雨的屋簷
回憶的畫面
在盪著鞦韆
夢開始不甜

你說把愛漸漸放下會走更遠
又何必去改變已錯過的時間
你用你的指尖
阻止我說再見
想像你在身邊
在完全失去之前
你說把愛漸漸放下會走更遠
或許命運的籤 
只讓我們遇見

只讓我們相戀
這一季的秋天
飄落後才發現
這幸福的碎片
要我怎麼撿
 
 
她說,只希望這個不能說的秘密,能伴至生命的完結,
因為不輕易說出口的愛,才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