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駁艇以全速前進,船身因抵受著海浪的衝擊而發出刺耳的巨響。
 
每一下顛簸讓人的思緒更深沈了一下,因為剛才我們在沙灘的所謂問路,正以絕對的失敗收場,這讓沈師父和陳偉兩位師父感到不是味兒。
 
「大口哥!你可唔可以揸慢少少,架艇而家係咁震,你咁樣會令到子嫣更加辛苦。」我擁著子嫣在懷裡說。
 
「你都痴撚線既!唔撚揸快啲,陣間隻女鬼追上黎咪碌撚!?」大口哥沒有理會我的說話,還是全速的在海上奔馳。
 
「你駛唔駛咁驚呀!隻女鬼要追上黎既話,一早就追左上黎啦!」
 




大口哥聽了我的說話後,不作一聲慢慢的把船隻停下。
 
「我唔係叫你停船,我叫你揸慢少少暏!」
 
大口哥離開掌舵,行到船尾,把我的衣領抽起,一拳狠狠的打在我的臉上。
 
「嘭!」我沒有為意,正中了大口哥一拳。
 
一直以來壓抑著的怒氣終有機會得到宣洩,我立刻起身,預備向大口哥還擊。陳偉見狀立刻把我推回座位,而沈師父則幫忙推開大口哥。
 




「你痴線架!做咩無那那打我呀!我怕我朋友受傷,所以叫你揸慢啲啫,你駛唔駛打我呀!」我指著大口哥破口大罵。
 
「怕你朋友受傷?我吊你啦!你根本上就係貪生怕死,扮乜撚野正義撚呀!我吊你老母,你真係咁在意你朋友,你應該一早企出黎頂晒成件事!隻女鬼講撚到明要搵你條撚樣報仇,你條撚樣就剩係話咩都唔撚關自己事,唔關你事,唔通關我撚事呀!」
 
大口哥連珠炮發的向我指罵,只是我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
 
是的,打從一開始細輝與卓盈被紅衣女鬼害死,到今次來大浪西灣問路開始,我一早便知道女鬼的所作所為全部也衝著自己而來。紅衣女鬼亦一早已說她的目的便是要我死,只是我在自以為清白和無辜的情況下,一次又一次沒有挺身而出承擔責任,而任憑她傷害子嫣,和差點讓沈師父和大口哥他們身陷險境。
 
我望著臉色蒼白,全身在冒冷汗的子嫣,或許大口哥說得對,也許一開始我知道自己身犯險境的時候,我便應該與子嫣斷絕來往,不讓她跟我來大浪西灣,而自己獨個處理問題。
 




也許我命犯天煞孤星,害及身邊所有與我有關的人。
 
「你條撚樣,做咩唔出聲呀!講中左你呀?我吊你老母!」大口哥見我沒有回應,繼續向我責罵著。
 
陳偉說:「你唔好咁激動,我地而家都冇事,只要我地返去攞返齊啲架生,再返黎解決隻女鬼咪得囉,今次係衰在我地太過輕敵啫。」
 
「你條撚樣死好運,好在有兩個師父幫你咋,唔係你死撚左好耐啦!」大口哥說完便從他的腳下拿了兩瓶水出來:「你地都口渴架啦,飲兩啖水啦,我地而家返去馬料水碼頭。」
 
也許在沙灘時花了太多體力,沈師父他們把水接過後便徐徐灌下。
 
「撚樣!呢支水俾你朋友架!你唔好撚飲呀!你冇資格飲我俾既水!」大口哥把水拋給我說。
 
我沒有打算與他口舌之爭,我立刻托起子嫣,把水倒進子嫣的口內。是心理作用嗎?喝了數口水之後,子嫣的狀況果真好了一點,冷汗已經沒有再流,身體抽搐的狀況亦稍為舒緩。
 
「子嫣,我地而家返緊去,你忍耐多一陣,兩位師父好快就會救你。」




 
大口哥再次啟動駁艇的摩打往西貢碼頭駛去。
 
*****
 
很快,我們便到達了西貢碼頭。
 
我們立刻登上碼頭,沈師父與大口哥道別後,陳偉便立刻帶我們往他的車行去。子嫣的狀況良好了很多,由我扶著的話,她已經可以慢慢的行走而不用我抱著。
 
「兩位師父,我地而家去邊呀?」
 
「而家返去我地個架步先,只要我地作法再整符水俾你朋友飲,咁佢好快就會冇事!」
 
「明白。」
 




我們急步的前行,快要到達汽車之際,陳偉突然間大叫了一下,雙手掩著自己的腹部跪在地上苦苦呻吟著。
 
「做咩事呀?唔舒服呀?」沈師父立刻上前扶著陳偉問。
 
陳偉面容扭曲,好不容易的說出了這句話:「肚…….個肚好痛!」
 
沈師父把陳偉的外衣拉起,只見陳偉的肚部有一撮黑色的印,從肚臍位以血管的形態向身體的其他部位伸延,感覺有點像電影裡的喪屍或彊屍一樣,黑色的印不是長在皮膚的外部,而是藏在皮膚下。
 
沈師父大驚,立刻拉起自己的外衣,發現自己的身體與陳偉有同一個症狀。
 
沈師父亦突然間倒在地上,和陳偉一樣全身抽搐的在呻吟,狀什痛苦。
 
「咩事呀!做咩會咁架!」我把子嫣扶往路旁躺下後,便立刻跑去查看沈師父和陳偉的情況。
 
「睇…..睇下你…..個肚,我估……我地中左蠱術!」沈師父痛苦地說著。




 
只聽蠱術二字,已讓人聞言生畏。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