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麥當勞三勇士
 
第二天回到學校後,我立即跟賢仔和阿J說我昨晚的事情,料不知他們竟然都不相信我……
 
「算啦你!成日喺到發夢,你不如話條女同你上埋床啦!。」阿J插著褲袋嘲笑著我。
 
「可信率,29.6%」賢仔做佛來明左手手勢放在自己臉上。
 
「我講真,佢真係好恐怖……仲恐嚇我以後唔俾蘋果批劵佢嘅話會喺我啲外賣到加料!」我說。
 


「係咩,咁今日放學就真係要帶我哋去睇吓啦。」阿J說。
 
「你夜晚幾點叫M記?」賢仔問。
 
「十二點半到……」我答。
 
「十二點半將軍澳所有M記都已經關哂門,最近你屋企一間二十四小時M記喺寶琳,即係條女喺寶琳M記到做。」賢仔馬上便分析出那女生是做哪間麥當勞。
 
「好,放學之後去行動!」我點頭。
 


「唔該,借借。」一位樣貌娟秀的女生示意我們三人讓開。
 
擋著班房門口去路的我們三人也就讓一個位給她,那女生經過時阿J還不忘向她吹個輕挑的口哨。
 
淫賤──是阿J的特色。
 
放學後,我們三人便直接校服也不換,一起走去寶琳的二十四小時麥當勞視察。
 
因為這間寶琳二十四小時麥當勞面積頗大,所以進去後我們三人分散了不同角落坐下,彼此以手機作出交流。
 


「A點,左上角麥當勞後門……只有一般平民,Safe。」我掌心握著手機低聲說。
 
「B點,走廊,一男一女食緊板燒雞腿包餐,一個細佬啱啱好經過……Safe。」賢仔答。
 
「C點,麥當勞正門兼接待櫃……一齊正常,有三個男人同兩個中年婦人,未有目標對象。」阿J謹慎地答。
 
「各位記住,今次我哋嘅目標係一個大約十六、十七歲左右嘅Baby fat少女,身高同我差唔多,一有任何消息立即回報。」我說。
 
麥當勞奪回戰……
 
開始!
 
兩小時後。
 
「到底…點解我哋要咁on9坐喺到等一個女仔……」阿J開始抱怨:「我想返屋企打機……」


 
「你個白痴!」我對著手機大喝:「今次我面臨叫麥當勞以嚟最重大嘅危機,你再擾亂軍心嘅話即──斬!」
 
「六點鐘…」賢仔似乎有什麼想說:「六點鐘方向有個女仔嚟緊!準備入麥當勞!」
 
「係佢啦!」我把頭伸高一點望向她,那略為Baby fat的臉頰我怎也不會忘記!
 
「咦…幾靚喎。」阿J又開始淫笑道。
 
那Baby fat女孩帶著衣服回麥當勞,沒想錯應該是準備返工了,好,計劃下一個步驟!
 
「我不報仇……非君子也。」我盯著遠處走進員工室的她。
 
剛好麥當勞正在播著近期大熱Fall Out Boy 的Immortals,正好配音我復仇的心情……
 


我要令到她不能再在這間麥當勞工作!!!
 
這就是對待我不好的下場,碰上我這個可以為麥當勞作出任何犧牲的瘋子……你真不走運呢,少女。
 
不久,Baby fat女孩走到接待處,開始等待別人買食物。
 
「我嚟先!」阿J站起身來,輕挑的走到Baby fat女孩面前:「要杯雪糕。」
 
「咁請問先生你要咩味?」沒想到Baby fat女孩對別人說話的聲線是這麼溫純……
 
「呃…」阿J被她的聲線擾亂到,臉上翻起一片紅:「要…呃……要……你鐘意食咩味啊?」
 
「雲…呢…拿?」
 
「就要雲呢拿!」阿J點點頭。


 
「屌!我唔係叫你嚟溝女啊!」我對著手機大喊。
 
阿J拿著那杯雪糕,然後淡然地望向我:「Sorry,任務失敗。」
 
「到我。」一向冷靜理性的賢仔出動。
 
如果是賢仔出馬,應該能成功吧。
 
「我要一杯雲呢拿雪糕。」賢仔說。
 
「好,先生你等等。」
 
賢仔還是一臉沉著,果然不受Baby fat女孩聲線所影響。
 


Baby fat女孩把雪糕整好後給了賢仔,賢仔卻不伸手握著。
 
「點解個形狀咁似糞便嘅?」賢仔望向雪糕道。
 
「咳…」Baby fat女孩望向他:「喱個係麥當勞做雪糕時嘅統一形狀。」
 
「咁唔食Lu。」賢仔轉身便離開櫃台。
 
所有麥當勞員工也呆了的望著賢仔,但沒辦法,麥當勞原則顧客至上!
 
所以我們是大撚哂的!
 
不久,賢仔又出動。
 
「唔該,我要一杯雪糕。」賢仔又走到Baby fat女孩面前。
 
Baby fat女孩眼神有點不屑,語調也明顯有所不同:「咁要咩味?」
 
「要Vanilla planifolia味。」
 
賢仔使出英文!
 
原來剛才她回坐位按手機就是查雲呢拿的英文怎樣讀!
 
哈哈,Baby fat女孩她一定不明白這意思,之後便會給老闆用英文太廢為由炒掉!
 
料不知她卻說了一大輪英文作出回應,連賢仔也感到有點愕然。
 
兩人對望良久,那Baby fat女孩又用回粵語說:「先生,三角八唔該。」
 
賢仔雙手震抖的拿出三角八給她,媽的!Baby fat女孩的英文怎會這麼高強!?
 
這應該就是麥當勞請她的原因吧!
 
「睇嚟要我出馬……」我站起身來,深深的望向她。
 
最後,我走到櫃台前跟她對望,她衣服上掛著一個英文名牌,我無法辨認任何一個英文字,只能辨識出她名字最尾的一個字──湘。
 
原來Baby fat女孩叫──湘。
 
「先生,請問你要啲咩?」她好像一副不認得我的樣子。
 
「我要……一杯雪糕!」我說。
 
其實她用溫純聲線跟人說話也不錯。
 
就當她正打算把雪糕給我的時候,我特意握著後鬆手:「哎吔。」
 
一整杯雪糕給我刻意弄跌在地上。
 
她直直凝視著我,好像看出什麼一樣……
 
對!我就是昨晚那個M記老手!我來覆桌的!!!
 
「唔小心添。」我側一側頭望向她。
 
「阿湘,幫手清理乾淨先。」一位經理級人物走了過來說。
 
「喔…」她呆滯地走出來在我身前彎下身,抹走地上雪糕跡。
 
雖然我有種戰勝她的感覺,但看著她這麼擦著地板,感覺卻不是好受……
 
我肯定傻了,不要忘記她昨晚偷了我蘋果批劵!
 
我跟阿J和賢仔打個眼色示意離開,任務……
 
成功了。
 
「成功啦,仆街仔,你開心啦!」阿J有點不是味意。
 
賢仔也一言不發。
 
「唉……我好似做得好衰咁?」我問。
 
「係。」賢仔答。
 
「就好似一班二世祖,玩緊一個努力工作嘅女仔咁……」我突然覺得自己就像韓劇那些二世祖花美男一樣。
 
「唉!」我抓一抓亂頭髮,便衝回家去。
 
不知道是否突然聖人上身,隨著時間漸長,我的罪惡感就隨之上升……
 
「叫M記先……」我沒有食慾,卻想叫外賣。
 
叫完外賣後,我一個人呆坐在房間,等待麥當勞到來。
 
凌晨兩時半,我手機終於響起了。
 
「喂,麥當勞送到。」
 
又是那把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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