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從窗簾後偷偷地透進他的房間,接近黑夜的灰暗天色,讓她只能隱約看到他的身影。悶熱的空氣下,傳來了他的喘氣聲。

她坐在他的床邊,冰冷的指尖順着他的喉嚨,滑到他的胸膛上。他隔着沾濕了的襯衣,將熾熱的汗水沾上她的手。

「你發燒了。」

她用較低體溫的雙手撫着他的額頭,對着在床上因病痛而呻吟的他。

感到他持續上升的體溫,她細心地解開他襯衣上的鈕扣,用自己的衣袖為他擦去他身上的汗水。





她這些溫柔的動作,在他年幼生病時已經做過無數次。然而此刻,她每一下的觸碰,都在煽動他的情慾。

發燙的大腦使他暈眩,但意識仍是無比清晰。他睜不大的雙目,以迷糊的視線,一直游走在她成熟的身軀線條上。

好熱。不只是腦袋的熱。他全身壓抑着燃燒着的衝動,理性與慾望的掙扎,讓他胸膛起伏的節奏不一律。火焰在內心的邊緣開始燒得旺盛,她雙手的體溫更是令他沒法制止身體的顫抖。

他抓着床上的被單,按捺着胸腹上沸騰着的血液,勉強捉着她的手。他把她再拉近自己,以幾乎貼着她唇的距離對她說:

「我會傳染給妳的,走吧。」






他隨即推開她,翻身埋於被窩中,以逃避埋沒自己的烈焰。

「身為你的姊姊,這是我的責任。」

她依然留在他的身邊,手指緊緊握住他闊大的手,沒有退後半步的意思。

他聽到她的話後,馬上撐起身子,對她乾笑了一聲,沙啞的聲線吐出一句,

「姊姊的責任嗎?僅僅如此?」





她明白他的意思,她的身份,並非只是他的姊姊如此單純。他想從她口中確認他們糾結的關係,他想要的,是另一個轟動父母的答案。

他魁梧的身形在黑暗之中顯得更壯碩,他的喘氣聲和濃烈的汗水味,使她的身體有了屬於女性的反應。她不禁嚥下口水,有着窒息的感覺,才發覺在他的面前,她總會緊張得屏住呼吸。

他們之間不被允許的互相依賴,猛烈地反噬了所有理智,她對上了他的視線,熱情就在一瞬間爆發,行動代替了一切的言語。

激盪的情意化作一隻無意識的蝴蝶,不斷在他們交纏的雙手旁飛舞,在她的手上灑下了瑰麗的鱗粉。

他激情的桃紅混雜着她冷靜的湖水綠色。

日久生情,父母說過這句成語未必屬實。他們卻親身證實了這句成語的存在。

晚飯時候,他拖着帶病的身體步出房間,一坐在餐桌前就執起筷子,夾起她剛從廚房中端出的餸菜,她則直接用手拿起了餸菜,放進了口中。

「你們兩姊弟怎麼都不洗手就吃飯,多髒啊!」





他們的母親責備他們道。

他們愣了半刻後,她迴避了母親的目光,雙眼閃過悔疚的歉意,尷尬地露出了笑容。

然後,他則搭着她的肩膀,正視着母親,嘴唇卻在她的耳邊輕輕說:

「對啊,我和姊姊一樣,

雙手都骯髒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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