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青民起動』儼然成為香港的焦點,但是,等到九月九日一過,立法會選舉結果揭曉,他們最大的利用價值便立即消失。」2012年9月3日的ABC焦點,說的是這句話。

「下一站係,旺角鐵路站。」這天和學校關注組的同學一起到旺角教協領取小冊子,在9月28日回校派發。這是所謂的「公民廣場遍地開花」。

由亞皆老街步行至山東街,不過是數分鐘的是。之後排隊、乘升降機、排隊,然後領過一箱小冊子。二人捧著整箱小冊子,然後再步行到旺角道,乘車而去。翌日,我們一大清早便回學校派小冊子,然後驚動了校長,但沒有阻止我們。轉眼間,300份小冊子便派清光。

校園抗爭的序幕剛剛開始,青民人的戰鬥卻在尾聲。

「下一站係,交易廣場總站。」
同樣是692,不過今晚中秋,要上山頂找梁振英。我獨個人轉乘15號巴士往山頂,全程沒座位,頭都暈。



月亮再圓,國教科卻未撤,眾人心有不甘。我們在山頂廣場集合,等待著遲到的大多數。
遲到和粗口是青民文化的一部分。「WHY CY CANNOT SEE WHY?」黃曉敬將一件印著這些字的T Shirt給了我,要我穿著。
就是這樣,浩浩蕩蕩遊行到689家門外。

寒風吹,轎車來,中秋夜,CY呢?

現場百餘人一起在梁振英家門外渡過中秋節;我們守候到凌晨,仍不見梁振英,唯有離開。新聞說,我們離開後,梁振英便立即回到家。

到達中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二三時。我沿海旁走,欣賞燈火通明,五光十色的維港。海風吹拂,雖然格外寒冷,但仍能感受我城的美。我漫步至港澳碼頭後,再登上N691離去。



獨自在車上,望向夜歸人。冷清的英皇道走過了,車子便駛入東隧,駛進寶琳路。行經康盛花園,將軍澳飽入眼䁠,令人心矌神怡。回到家中,已是兩三時許。我沒有想到甚麼,很快便睡著了。

對啊,那時我們就是那麼天真,那麼無憂無慮。

反國教之後,青民還有甚麼方向?坦白說,暫時未有。

「下一站,海富中心,金鐘站。」
這日重新回到公民廣場,不是慶祝反國教勝利,而是為了DBC停播爭議。現場的人實在不多,一半都是為了聯誼的學民人。這些學民人不少是港島區的義工,不少均是以後軍師集團的中流砥柱。在狙擊政黨、廿三公里長征和佔領時,我們早就已經互相認識。



「喂,我係咪未add你入去?add埋你啦我。」其中一個在狙擊梁美芬時認識的義工,把我加進一個名為「花生研發專員小組」的whatsapp group。這是軍師集團的雛形。這個whatsapp group最為恐怖的地方,不在挖掘了青民各處的花生,而在數小時內能「炸」出幾百甚至幾千個訊息。

佔領過後,有一個叫Tony的人,因為經常在義工Group裏派膠,然後被花生小組的人冠以「捅你」之名,網絡欺凌了一整個月。一個叫「握手姐」的成員,常常跟別人握手,又同時加入建制外圍組織「香港黃金五十」和公民黨之友;某日院校諮訊日的admission talk,他更問蔡子強加入政黨該入讀那個學系,被蔡子強回敬「入政黨,填Form就得㗎喇」恥笑,結果又被學民上下恥笑。

坦白說,這些人雖然值得恥笑,但花生小組的網絡欺凌,事後看來卻是有點過份。不過,那時傻傻的我,始終是「笑埋一份」。

不久的是青民「重返公民廣場」。這夜建制團體成功爭取摩西分紅海,把公民廣場劏開一半,讓他們可以和我們打對台撐國教。不幸的是,他們剛開始不久,揚聲器便燒掉。對青民而言,「重返公民廣場」不過是承諾——縱使突然撤走已是失信。如今,組織該如何從「完結」的反國教運動轉化,才是關鍵。

「Wow~ Wow~ 思潮起動!」反國教運動的主題曲,這夜重新在公民廣場上響起。對我而言,這晚卻像是聯誼Party。

突然,一群老人從紅海的另一邊衝出添美道的行人路,向我們示威;我們立即手挽手,如同佔領時為林鄭月娥開路時一樣造成人鏈,防止衝突。還記得佔領那夜,有傳林鄭月娥在政府總部東翼出來面對群眾,我們趕緊組成人鏈為她開路。只要她肯步上升旗台,他便能向群眾對話。遺憾地,她最後只前往政府總部西翼見記者,避見群眾。

對我而言,這夜頂多是為反國教運動強行畫上句號的標誌。

長者生活津貼表決之前,長毛拉布。我們一群花生研發專員,前往立法會旁聽。我們遇上一名義工:Calbee。他在反國教之後才出現。同志遊行那天,我、之後成為我男友的成員和另外一位義工在遮打花園遇到他。他說,他只是來食花生。記得那天,我原想在維園出發,卻遇上另一位成員的邀請,到某網台商討某些事情——他是之後成為我男友的成員的前度。最後,我只能直接前往終點遮打花園。



「我!係!同!志!」何韻詩在遮打花園的台上高喊,全場起哄。之後成為我男友的成員,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