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化?」
我、東叔跟夢瑤不約而同的瞪白了雙眼。
 
事發突然,我可沒有想過生還者當中有人喪化。現在回想起,卻依稀記得當時我走入資訊坊時,生還者當中有兩人似是睡著了。但那時我卻急於知道四天前的事,因此沒有多加理會。
 
難不成他們跟教授的情況一樣進入了假死狀態?
 
想到此處,我亦急忙向卓輝問道﹕「那兩個喪化的人身上長有紅疹嗎?」
 
「有。」




 
「他們有發燒嗎?請你詳細的告訴我。」
 
卓輝長嘆一口氣,臉上乍現驚惶神色,說﹕「當時我聽見她說……」卓輝指著身旁泣不成聲的女生,續道﹕「她男朋友跟另一位女子的身體正在發熱,於是我便往圖書館內的保健室尋找退燒藥。然而……」


我見他慾言又止,便搶著道 「 然後怎麼樣 ? 」
 
卓輝在我迫逼下,緩緩吐出﹕「 ...我回來時看見她男朋友在啃食其他人...」
 




我點一點頭,再指著他那正流出鮮血的手腕疑惑的道﹕「你手上的傷怎樣來的?」
 
 
「那時為了救出同伴,活屍人搏鬥時弄傷的。」他看著傷口說道。
 
「有被咬嗎?」
 
「沒有。這只是被破玻璃割傷而已。」
 
「那算是大幸了。夢瑤……」我別過頭來跟夢瑤道﹕「先幫他包紮。」




 
「震宇。」正在為卓輝包紮的夢瑤叫道﹕「紅疹和發燒跟喪化有甚麼關係?」
 
「這是喪化前的先兆。被咬的人身上首先會長出紅疹,然後發燒,再之後進入假死狀態。最後就不折不扣的成了活死屍。」我回想教授喪化的情況說道。
 
然而,夢瑤忽地呆立了,而眾人亦忽然鴉雀無聲,臉上掠現驚訝神色。
 
而空氣亦立時凝住了。
 
「甚麼事?」我詫異叫道。
 
只見他們的目光慢慢的轉移,最後不約而同的放在其中一名生還者上。
 
那生還者皮膚上長有多個大少不一的朱竭班點。
 




「紅疹嗎?」我細聲叫道。
 
奇異目光使得那生還者混身不自在,連忙叫道﹕「怎……怎麼了?」
 
氣氛僵得令人不好受,而眾人目光中的疑惑似是漸漸的達成一個共識﹕那人會喪化﹗
 
突然有人「啊﹗」的一聲叫喝﹗接著卻嚇見有人手舉椅子往那身有朱竭班點的生還者投擲。那生還者悶哼一聲已然被椅子中頭部,血花立時四濺﹗「咚」一聲響,便後腦著地﹗
 
「殺了你﹗」那個投擲椅子的生還者似是殺紅了眼,口中連聲呼叫,想上前把那倒地的生還者殺死﹗幸而,東叔及早把他制服,要不然便釀成血案。
 
那人被東叔緊按地上,口中大呼﹕「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殺死他﹗不是他死便是我死﹗他一定要死﹗否則你們會後悔﹗你們一定會後悔﹗」
 
此時,叫喊倏地消失。只見東叔緊握拳頭,口中罵了不少髒話的道﹕「他的叫聲真令人心煩﹗」看來那人已被東叔擊暈了。
 
而我則飛快的趕上那個頭部受創的生還者前,只見他的頭顱浸在血泊中,兩眼亦反白了。




 
「你怎麼了?」我連聲叫道
 
我恐怕他確是「中招者」,因此不敢接觸他染滿了血的雙頰。而他聽見我的聲音後兩眼亦漸向我望來,口中氣若遊絲的道﹕「我……我……我沒有被咬……。」
 
我檢視他的頸、手臂等被咬的高危位置,發現並沒有被咬的傷痕。此時他「嗚唔」的叫了一聲,口跟耳朵更滲出血液,此是腦震盪的結果。
 
「我……我自小……自小就……有皮膚……病……」他長吁一口氣後,便氣絕身亡。
 
又多一顆生命在我眼前逝去。
 
心下不禁一沈,所有人亦不自覺的沈默起來,氣氛甚是哀傷。
 
簡單的一句說話,原來會引來無限殺機,但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有人原來為了生存亦會把人置於死地。
 




我眼前的死者便是因我一句說話而被誤為「中招者」,他的死多少是我簡接造成。他最後一句話在我腦中久久不能散去,似是向我作出申訴還他一個清白。
 
良久,我已漸冷的雙手忽地傳來了一陣溫暖。細看之下,原來是夢瑤緊握著我的手,道﹕「別太難過。」
 
我跟她微笑點頭。
 
夢瑤向我嬌媚一笑後便跟卓輝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只見卓輝絕望的搖頭,道﹕「看來我們的計劃要泡湯了﹗」
 
「計劃?」我叫道
 
卓輝托一托眼鏡,道﹕「早前我們收到電台發放的消息。指政府將警署及軍營作為臨時應變中心,呼籲市民前往最近的警署避難。」
 
在旁的東叔亦接著道﹕「於是我們打算賭運氣,逃到最近的軍營去。可是……」東叔忽然乍現絕望神色。




 
卓輝接道﹕「我們走不出這座大學。」
 
「為什麼?」
 
「因為大學的保安系統出現故障,使得正門(紅門)放下了大閘,除非有密碼之類的東西吧﹗要不然大閘是打不開的。」夢瑤說道。
 
「那我們豈不是要困死在這裡?」
 
「但逃生方法倒是有的。」卓輝以專家的口吻說﹕「我估計這所大學用的是最新的保安系統,所有大閘都由電腦網絡控制。於是我打算入侵保安伺服器來解除保安系統。」
 
「過去數天,卓輝就是利用資訊坊的電腦入侵保安伺服器。」夢瑤接道。
 
「那有進展嗎?」
 
卓輝搖一搖頭道﹕「保安系統太過精密,要入侵伺服器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這樣……」我低頭沈思,良久,腦中靈光一閃,道﹕「如果直接在伺服器上動點手腳,那可行嗎?」
 
卓輝似是明白的點頭,道﹕「這個是最後的可行方法。過去的數天,雖入侵不了伺服器,但已盜取了不少資料,其中一個便是關閉保安系統的通行密碼。」
 
「那太好了﹗」我喜出望外的道。
 
但是卓輝仍一面愁容的道﹕「可是那些資料卻遺留在資訊坊的電腦。而且,保安伺服器卻在圖書館的下層,一路上不知埋伏了多少活屍人,這不是一件易事。」
 
我亦嘆了一口氣,道﹕「別無他法,管他有多少活屍人也要衝出去。」我望向卓輝道﹕「如果你要獨自行動,那未免太危險吧,我隨你去。」
 
此時夢瑤忽然激動叫嚷﹕「那即是你們要賭一次吧﹗」她搖頭的續道﹕「這太冒險了﹗」
 
夢瑤一臉懮心忡忡,兩眼忽地泛了淚光,低下頭來道﹕「這幾天我已失去了很多同伴,我……我……我不想再失去……。」
 
東叔見罷了,便一面慈愛的撫著夢瑤的頭,道﹕「傻娃兒,要是不冒險的話,我們最終也是要死。」
 
「但沒有別的方法嗎?」夢瑤向我望來,眼中淚光閃爍晃動。
 
她眼內的淚水似是有著說不出的千言萬語。
 
而這個淚光……我好像曾經看過。
 
那是一個很獨一無二的淚光……而且像是一點一滴的擊入我腦中,泛起了一片片漣漪。
 
漣漪之中更彷彿有人在叫嚷……
 
「愛我……還是她?」
 
為什麼我有如此奇怪的感覺?聽見如此的聲音?
 
為什麼她的淚水似是要勾起段段回憶?
 
難道……我早就認識夢瑤?
 
「但……這已是唯一的方法。」卓輝的話語撕破了我腦中的叫嚷,令我返回現實。
 
夢瑤聽罷了,便沈默起來。
 
看見沒有人再有異議,卓輝便道﹕「那麼我們便行動吧。」
 
「東叔。」我向東叔叫道﹕「夢瑤她們就交給你照顧了。」
 
東叔笑道﹕「放心交給我吧﹗」然後一面和諧可親的望向夢瑤,語調溫柔地說﹕「有我在身邊,你會是最安全的。」
 
粗豪的東叔忽地露出了鐵漢柔情的一面,就如慈父一樣。
 
然後東叔向我交出了一部通話器,道﹕「保持聯絡。」
 
我微笑點頭的道﹕「嗯﹗成事之後,再跟你聯絡。」
 
在接下通話器的一刻,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句話,使得我欲行疾止﹕「沒有……沒有我……你們進入不了保安伺服器的。」我應聲一看原來那個被東叔擊暈的人已然醒來。只見他按著額角,一面痛苦的呻吟了數聲,想必剛才東叔用力可真不輕。
 
我悶哼了一聲﹕「你是誰?沒有你便進入不了保安伺服器?」由於我甚討厭他剛才為了自身安全而不由分說襲擊他人的行為,因此語氣有點不友善。
 
「我叫阿樂,是這所大學的電腦技術員。」他從懷中取出一張電腦卡,續道﹕「要有我手上的電腦卡才可以進入伺服器室。」
 
卓輝點一點頭道﹕「那好吧,你是此大學的電腦技術員,保安系統方面該有點熟悉,你得要跟我們去。」
 
「不﹗我不去﹗一路上全是吃人的怪物,那不是送死嗎?」他激動叫道,兩腳頓足的,樣子甚為慌張,真難相像得到他殺人的勇氣是從那裡來。
 
只感到心中來了一陣厭惡,衝口而出的罵了他一句﹕「貪生怕死﹗」
 
「懦夫﹗」東叔亦罵道
 
阿樂聽罷了,便厲起雙眼說﹕「貪生怕死?懦夫?人不為已天誅地滅﹗我為自已的安全,那有錯嗎?」他說話理直氣壯,似是不知道自己已奪去了一條人命。
 
「對﹗」我點頭說﹕「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利。所以你沒有義務跟我去冒險。」我瞧一瞧那個被阿樂誤殺的人,道﹕「但是,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去決定他人生死。」我兩眼厲著阿樂,道﹕「希望你活得長久,讓內疚蠶食你一生﹗」說罷了,我粗暴的取走他手中的電腦卡。
 
「走吧﹗」
 
門柄卡嚓聲的被我扭開,就在我要步出門外的一刻,我忽地不自覺的回望夢瑤一眼。只見夢瑤一面欲言又止,兩眼透出懮心神色。
 
「等我回來。」我由心說了一句,然後步出房間。
重回戰陣,我似是又再感到昨夜的殺戮氣氛。
 
卓輝向我展示錶上的時間,原來已是下午一時。
 
資訊坊就在眼前不遠的地方,然而卻先要穿過一字排開的書架。資訊坊恰似森林中的一鏡明湖。
 
據卓輝所述,現在有兩具活屍人在徘徊。然而,圖書館雖大,但憑著活屍人的嗅覺,他們定能追蹤到這裡。
 
想到此處,耳朵忽然聽見腳步拖行的聲音,心想定是活屍人正步步迫來。我倆二人立時屏息,並彎身走入書架中。
 
書架高約兩米,而且林立的書本剛好作了一個隱身的作用。然而,拖行的腳步聲卻漸漸大作,而且更愈見急促,似是林中猛獸捕捉獵物時的剽悍動作。
 
聽罷了,我跟卓輝倏地停下四處張望,但我倆卻看不見鬼魅屍影。同時,那個急促的腳步聲亦似是隨我們停下站著而消失於空氣中。
 
我背靠書架左右厲眼之時,沈重的呼吸聲突然自我身後鑽入耳中,我眼前的卓輝惶恐的瞪大了眼。
 
我戰戰競競的回頭張望,卻看見林立的書本中留出的空隙像是透出了點點血光。不出半刻,我嚇見那血光彷彿有生命的晃動。
 
它忽地眨了一眨,突然聽見「嗚呀」一聲﹗眼前書本有如山泥傾瀉的向我塌下﹗混亂中,嚇見一雙佈滿紅疹的手向我伸來﹗我「呃」的低沈一叫,感到頸上被纏了一股壓力,細看之下,我已被活屍人牢牢的抓住頸項﹗
 
「振宇﹗」卓輝見況驚叫一聲
 
突如其來的襲擊,使得我徙地一震,一時間招架不住﹗只見書本丟光了後,匿在書架後的活屍人便露出真面目﹗

我漸漸窒息,面上來了一陣燙辣,心想面色已成了紫醬之色,不出片刻我定會窒息而死﹗
 
頸上魔爪往書架縮去,欲把我拉近書架。而早已發麻的眼睛更看見書架後的活屍人頭正向我伸來﹗
 
「啊……」其張大了的咀噴出中人欲嘔的屍臭,只見齒上寒光正一閃一爍﹗
 
窒息,使得我運不出力氣,白瞪著眼的看著活屍人快要咬斷我咽喉。
 
活屍人一聲吼叫,眼前寒光乍現﹗
 
我亦條件反射的緊閉雙眼。
 
但是突然的「嗤」一聲,殺氣倏然疾止。我張眼過來忽見活屍人不知何時咬著一本厚皮書。兩眼右瞧,看見原來是卓輝奮力的把厚皮書塞入活屍人口中。
 
活屍人連聲嘶叫,似是把厚皮書當我的頸子死咬不放且連番甩了數下。

卓輝抓起了另一本硬皮書,往其抓起我頸子的腐手大力砍擊﹗在聽見活屍人悲鳴一刻,頸上壓力消失我立時脫離他的制肘,然後跟卓輝拔足狂奔﹗
 
我倆直奔到資訊坊之時,卓輝立時把門關上﹗
 
「脫險了﹗」他靠著大門喘氣說道。
 
幸而卓輝及早出手相救。要不然我早就被活屍人啃食,心下非常感激。
 
然而,正當我要向卓輝深表謝意之時,資訊坊外忽然傳來玻璃撞擊的聲音。我應聲一看,心下立時不安,道﹕「不﹗我們仍未脫險﹗」
 
卓輝面色亦變得鐵青,道﹕「那我先取下資料。」
 
此時,我回望資訊坊,玻璃撞擊之聲連續不斷,眼之所見亦令我大吃一驚。
 
一直以為活屍人憑著嗅覺會向我們窮追不捨。

然而,我眼內卻嚇見剛才的活屍人並沒有追到面前,反而走到窗戶連番拍打嘶叫。良久,窗戶外的平台忽然多出了一具活屍人﹗


二者一呼一應既似是產生了共鳴,又像互相溝通。此時,拍打窗戶的聲音亦漸出節奏感。
 
他們像是召喚同伴……
 
這一切都超出我意料之外。
 
如此一來,活屍人可能由一頭沒頭沒腦的野獸,變得更有智慧、更具有殺人組織力的吃人魔獸。
 
說白一點,這就是所謂的……進化。
 
然而,我卻希望這只是我的錯誤猜察。
 
「振宇,可以起行了﹗」手握手提電腦的卓輝叫道﹕「我剛印了校舍地圖,資訊坊的另一個出口可以通往下層。」
 
「我們行動要快﹗走吧﹗」



 
我倆行動迅速,不出一會便到圖書館的下層。
 
卓輝翻了一翻地圖,發現保安伺服器設於電子運算中心。然而,當我倆臨近電子運算中心時,發現內裡燈光一閃一爍。不久,一陣挾帶著血腥的屍臭隨即撲鼻而來。
 
此時,內裡屍叫忽然此起彼落,難道已發現了我們?
 
屍叫伴著血腥,勾起了昨夜的無限恐怖。心中一凜,已然從腰包抓出了一瓶液體炸彈。
 
眼前猶如森中鱷潭,當中不知埋伏了多少殺機。然而,此是唯一通向保安伺服器的路,實是別無他法。
 
我倆戰戰競競走入,每一步皆步步為營。頂上閃爍的燈光令我感到暈眩,然而我卻隱約間看見牆上的斑斑血跡、地上的人體殘肢,如此恐怖景象令我不禁想到活屍定是曾在此地進行瘋狂殺戮﹗
 
此時嗚嗚之聲大作,彷彿是自牆上斑斑血跡滲出的死者冤嗚,聽得我毛骨悚然。但細心一聽卻不難聽見冤嗚中帶有呵呵呼聲,心中一想﹕活屍人就在附近﹗
 
渾身神經一扯,我跟卓輝立時四處張望﹗
 
只見頂上的閃爍光管愈閃愈慢,當中更有長達兩秒的黑暗時間。
 
「卡嚓﹗」
光明倏然消失。
 
但是呵呵呼聲卻漸漸大作﹗大得耳朵似是感到一股彷如自口中噴出的熱氣,周遭彷如人群的壓力更頓時倍增﹗
 
「卡嚓﹗」
光明重現。
 
然而,我卻被嚇得驚叫一聲﹕「啊﹗」
 
光明重現的一剎,卓輝背後忽然多出了兩張血淋淋的臉﹗
 
從卓輝背後玻璃的反射,原來我倆已被活屍人重重包圍﹗
 
「走啊﹗」卓輝一聲怒吼,他先是踢開左方的活屍人殺出血路﹗
 
我隨他狂奔,往盡頭的伺服器室去。
 
此刻,地上似是引來了急喘震動,我回頭一看澎湃的屍潮向我急急湧來﹗屍叫大作,彷彿因看見當前美食而出現無比亢奮﹗
 
活屍人為數之多,十根手指亦難以數清。只知道在危急之時所爆出的爆炸力實是生存的最後關鍵。
 
伺服器室,我倆頓足停下,眼前就是被鎖上的玻璃大門。
 
我慌忙的在口袋中左搜右掠,想抓出電腦卡。
 
就在我抓到電腦卡的一刻,亦是屍氣襲身之時。

從眼前玻璃大門中的倒影,活屍人已然趕上。
 
他們眼中青光大現,發自咽喉的屍叫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咀角咧上到耳朵的傷,驟眼看來他們似是向我猙獰狂笑。
 
只見活屍人的腐腿已經微微一彎,實有撲食之勢﹗
 
我立時把卡放在電子鎖上,「嗶」一聲活屍人齊齊大叫,屍影倏地晃動﹗
 
耳邊屍聲呵呵,我左手拉開大門,右手抓著卓輝臂彎,且立時衝門而入﹗
 
「砰﹗」
我把門關上……
 
心中正要放鬆之時,門外忽然慘叫不絕,使得神經再次繃緊﹗
 
我回頭一看已嚇得喪失驚聲呼叫的能力。
 
只見玻璃大門忽然染上了焉紅血色……
 
血影之中乍見有人痛苦掙扎,血液如噴漆的噴在門上……
 
其間,我更看到卓輝的絕望眼神向我苦苦求救……
 
我把卓輝留在門外?
 
那我剛才把誰拉進來?
 
想到此處,凄厲叫聲中,隱約聽見一個似笑非笑的音聲。
 
我應聲一看……
 
活屍人咧起的嘴唇,彷彿對我猙獰一笑。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