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菜市場一役後,毫不容易才安全回到娘家,哈哈。
對,今晚還有一項婆媳的挑戰,就是一頓晚飯,即是夜宴。
 
夜宴這個暗藏殺機的名詞,同時是婆媳關係鬥爭的形容詞,
在夜宴開始前,媽媽總是忙碌的地廚房做飯,而詠宜乖乖伏在我的肩膊看電視,
 
這種甜蜜大概只會出現在一對新婚夫婦。
 
對,忘了我的爸爸!
 


我的父親大人總是從容的坐在客廳一角,
身穿吊帶白背心,很迷人對吧?
左手握著一罐青島,右手拿著一包花生,
從他處變不驚的眼神,如像期待待會婆媳鬥爭之夜宴上映,
 
而我則打從心底的發冷,因為夜宴的劇情發展至今從沒有既定的結局,
她們可以相安無事的共晉晚飯,為這晚虛偽的太平落幕,
同樣可以因為一件小至照顧老公的細節因而含恨,繼而口角。
 
「仔,家嫂,死野,食得飯啦。」


 
死野是我父親的代名詞,大概是另類的親暱別稱。
 
媽媽的一聲令下,意味著夜宴的開始,
每一次夜宴的入席總令我不停回想起某一次的經歷,
不停在我腦海中重複地Loop著,
 
那一次,是我們婚後的渡蜜月回家晚飯的一天,
詠宜也很識趣,買了許多手信給媽媽,畢竟她也不想總是家無寧日,
可是媽媽那天應該是忘了服用太太口服液,整天板著臉,


後來得知是父親大人說錯了話,使媽媽心情不快。
 
晚飯時,媽媽從廚房中棒出了一道咖哩雞煲問道,
 
「詠宜,仔,你地兩個試下呢道咖哩雞煲,有無問題?」
 
我從眼神中偷看了爸爸一眼,從他的眼神得知,這道咖哩雞煲便是原兇。
 
把一件雞放進口中,第一口的感覺十分難以忘懷,
世上我再找不到任何一種甜點比這道咖哩雞更甜,
但同時更找不到任何一款咖哩比這個更辣,
兩種不同的味道竟然可以完全分開;
 
媽媽從來燒飯做菜是最捧,但只局限於中菜的家常便飯,
每當有新嚐試便是我跟爸爸壯烈犧牲之時。


 
可是以大局為重,我還是要把這件雞嚥下。
 
正當我想說一些讚美媽媽的話,我身旁的詠宜沉不住氣,吐了出來,
媽媽望到此情此景頓時神色異變,我心中大驚,心想大事不妙。
 
「奶奶你係咪去超級市場買左日本咖哩,但跟住落好多糖?日本咖哩唔洗放糖嫁。而用日本咖哩更加係唔好加其他咖哩粉。」
 
 
我慢了一步,被詠宜衝口而出。
 
老婆大人,你還對媽媽說教,你真的不知天高地厚,最終受害者是你親愛的老公!
 
「即係你話我唔識煮飯啦?你地一個二個唔識煮飯,淨係係度批評我!我以後唔煮囉。」
 


媽媽立即對爸爸怒目相向,而對詠宜斥責,當然詠宜絕不會乖乖受訓,
 
「奶奶,我都係好聲好氣咁同你講姐。」
 
「你呢個新抱不嬲都當我呢個奶奶無到嫁啦。」
 
「如果我當你無到就唔會買咁多手信俾你啦!」
 
「多謝啦,你估我唔知啲手信係志然叫你買叫你簡既咩?」
 
的確如此,可是詠宜沒有心的話,則不會買如此多的手信,唉。
 
「咁得啦,交個心出黎對你,你都唔會領情嫁啦,我點做一個好老婆好新抱都無用啦。」
 
「呵,好老婆?拿,你識煮飯我就話你至少係一個合格既老婆啦!」


 
詠宜站起來怒氣沖沖的對著我說,
 
「好呀,一於咁話,黃志然你聽住,由聽日開始至下個月,你同我每晚都返屋企食飯,
由你老婆我親自下廚!」
 
媽的,你們二人不和為何拿我來出氣?
大家要知道,詠宜煮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你們一定未嚐過菜心炒牛肉,牛肉熟透菜心還是冷的,
最該死的是有條菜蟲作伴碟如像恥笑我一樣,
可是我不敢說難吃,畢竟我不想耳朵銀包受罪,
最終順得哥情失嫂意之下,我肚子受罪了三天。
 
最後,整個月我成功瘦身兼纖體連小肚腩也打掉,
整個月除了上班期間的午飯時間,其餘時間也沒有一餐溫飽。


 
到現在回想我還是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