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老地方的路途上,興奮的心情湧現,
回想起我們一眾兄弟經已很久沒有聚首一堂,
一切就如像回到結婚前那樣美好。
 
慢著,當年跟兄弟無憂無慮的時候,
我們總是想著要是有女朋友真好,
從前的想法對比現在的想法,
不禁慨嘆人真是矛盾的生物。
 
到達老地方,即是我們以往下課流連的公園,


他們已在公園中聊著笑著,不過我們已經成長了。
 
Ivan是我們的男神,也許他有時候會有一點天然呆,
Ken經已介紹過,在投資銀行工作,
Raymond是我們一眾兄弟中,數學頭腦最為靈活的一位,
傑仔最為單純務實的一位,更是Ken的剋星;
 
為何?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最後,當然不少得是剛為人父的Vincent!


 
「喂,大佬,好耐無見。」
 
而其他沒有出席的,聽說是去了旅行。
 
Ken二話不說的走上前,假裝一個擁抱,然後雙方握手,
這是我們這麼多年來的指定動作。
 
跟他們逐一寒喧後,我們開始了一個久別聚會的晚上,
晚餐當然少不了來一個火鍋,喝一口青島,簡直是男人的浪漫。


 
「喂,Ken今晚邊隊?」
 
「唔洗問啦,我地All in左利記嫁啦!每位五十!」
 
然後眾人點頭的回答著我,
而我更是驚訝的問道,
 
「下,你認真?」
 
Ken輕聲的在我耳邊說,
 
「但我補左十蚊買對家。」
 
「哈哈。」


 
 
火鍋的時間過得很快,很快便到了整晚的高潮,
就是「睇波」。
 
過程……我只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欲哭無淚。
 
凌晨一時,我低著頭,意志消沉的打開家門,
詠宜竟然還未進睡,坐在客廳看電視,
而岳父母則不見踪影,應該是睡著了。
 
「老公,你唔係睇波既咩。」
 
「唉,唔好提啦。」
 


「點解呀?」
 
詠宜趕緊的走過來接過我的外套,
然後如像過關的緝毒犬般嗅著我的外套,
得知沒有問題,滿意的點頭放行。
 
正當我準備走進睡房,發現睡房的大門關上,
詠宜立即走上前把我截停,
 
「老公,有樣野我唔記得同你講。」
 
「咩事呀?」
 
「我地今個月訓客房,我想Daddy媽咪佢地訓大間啲。」
 


「下?」
 
詠宜立即不滿的問道,
 
「係咪唔得呀?」
 
「唔係。」
 
詠宜由不滿立即變臉為笑意盈盈,
更挽著我的手臂對我說,
 
「我老公對我最好,最就我!嘻。」
 
唉,待她好不是第一天,難道她今天才感受到嗎?」
 


「知道我對你好就得啦。」
 
「係啦係啦,快啲去沖涼啦。」
 
「俾我坐一陣至去沖得唔得?」
 
詠宜立即用著命令的語氣號令著我,
 
「No!唔準!依家立即去。」
 
最該死的是我每次都聽從她的命令,
世上只有這個女人令使我這樣。
 
走進浴室,打開Facebook望見Ken的最新近況,
 
「時間十分寶貴,我用了三天的時間約人,用了三十分鐘的時間在公司樓下的商場買了一瓶好酒,用了三十分鐘駕著車,跟我的一眾兄弟聚會,用了三小時吃火鍋,用了十分鐘買了許多零食,用了十五分鐘上別人的家「睇波」,但離開這個家,我只是用了三分鐘。我相信現在末日逃生,災害避難絕對難不了我,因為我有了這一次的經驗。」
 
他的近況更是附上一張袋中全是零食,啤酒,還有一瓶紅酒。
 
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想起數小時前,我們在酒吧的門外,發現座無虛席,更該死的是我們忘了訂座。
 
距離球賽開始還有二十分鐘,正當我們不知所措之際,
Vincent英勇的走上前,拍了數下胸膛對我們說,
 
「我屋企咁近,可以去我屋企呀。」
 
Ken驚訝地問道,
 
「下,你老婆呢?」
 
「第一,我唔怕佢,第二,佢返左夜更,第三,兄弟去我屋企睇波有咩問題?」
 
Ken點著頭答道,
 
「好,我地就去你屋企。」
 
「嗯,去我屋企啦!」
 
Vincent真的不怕老婆嗎?
這是我的心一邊走著,一邊疑問著,
Raymond跟Ivan還有傑仔議論紛紛,
而Ken則用著手機跟別人互傳著Whatsapp,
是他的女友?還是他的同事?
反正我一向不會追問。
我們用了五分鐘的時間途步走到Vincent的家中,
打開電視剛好便開始賽事,Vincent更細心仔細的鋪設好即棄桌布,
好讓我們的花生,薯片碎屑容易清理。
 
但不是出於他的細心,原來是出於一種基因所致。
 
過了大約十分鐘,Ken還是一邊觀賞著賽事,一邊發著Whatsapp,
突然Ken驚慌的大叫一聲,
 
「大獲!Vincent,打俾你老婆,有人報料,你老婆有小小唔舒服,依家返緊屋企!」
 
Vincent如夢初醒立即拿起手機,致電給他的太太,
電話掛掉後他雙眼充滿著背叛的氣色投向我們,
他把電視轉向閉路電視,監察著樓下大堂,
一邊熟悉的把即棄桌布執拾好,一邊對著我們說,
 
「我老婆返緊黎,就到屋企樓下!快走!散水。」
 
Vincent打開大門,緊張的把我們逐一趕出家門,
 
我們驚慌的拿回私人物品,穿回鞋子,
Ivan手中擁著著數罐啤酒,傑仔擁著薯片和花生,
Ken還未穿好鞋子便被我們推出門外,
Raymond更無奈的拿著一雙鞋子,場面十分狼狽。
 
正當我們準備走到升降機之際,Vincent又把我們叫停,
 
「我老婆岩岩入左Lift!你地快去後樓梯迴避。」
 
就這樣,我們如像一群羊被Vincent這頭牧羊犬驅逐至後樓梯後,
他便走回家大關上大門,我們一行五人在後樓梯的防煙門中
如像奸夫淫婦一樣偷望著Vincent的惡妻回家。
更聽到Vincent恭敬順從的說,
 
「老婆你今日咁早返黎既?個肚唔舒服?係咪好累呢?」
 
世上不只有我一個男人如此害怕老婆,
還有一些更可惡的,就是口中說著不怕老婆,
但行動上則怕得要命。
 
接著我們還特意的走落數層然後離開,
在Vincent的樓下大堂,Ivan好奇的問著Ken,
 
「你話你有人報料Vincent個老婆返緊屋企,咁係邊個報料?」
 
Ken氣定神閒地說,
 
「同打LoL一樣,最緊要係咩?」
 
我們眾人搖頭,Ken接連回答,
 
「就係「插眼」,記唔記得有一次聚會,佢老婆帶左幾個個樣唔錯既同事,就係咁樣識左!」
 
我問道,
 
「咁佢又會話你知既?」
 
Ken慨嘆地回答,
 
「你唔好問啦!既然無波睇,咁我地都返去啦!」
 
我再三問著他們,
 
「咁幾時再聚呀我地?」
 
Ivan:「我今個月唔得呀,好多野做。」
Raymond:「我未知。」
傑仔:「我要等下個月。」
 
Ken拍了我的肩膞說,
 
「你都應該知道,我份工幾難就時間嫁啦!一係咁,我地下個月再約啦。」
 
「下。」
 
他們眾人道別後逐一散去的同時,
我的心情如像由天堂掉進谷底,
 
他們知道,我能夠換到今天的聚會,是等價交換所得的嗎?
 
我在浴室中,不禁無奈的慨嘆,
想起了我家中還有一位一時「鬼上身」,一時正常但難以相處的妻子,
還有兩位暫住在我家中,同時難以溝通的岳父母。
 
天噢!
 
洗澡過後,詠宜恥笑的看著手機,然後對我說,
 
「老公,我岩岩睇到阿Ken打既近況!哈哈。」
 
老婆大人,你在恥笑我嗎?
 
「唉,唔好提啦。」
 
詠宜臉帶陰謀的對我說,
 
「唔緊要啦,你想睇波既,以後老婆晚晚同你睇!」
 
「下,你想點呀?」
 
我知道!詠宜想走數!
 
真是千算萬算,算漏了女人是反覆無常的生物。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