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章》自述-兄弟於單程路上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td2w3wtSAA
(Open Music Pls)
 
我是任懷禮。
「離被死亡選擇的名單,成就新時代的創立。你,《亡選(貳)》中的成員,代表著一處不可思議的地方。你的手機號碼是一個座上標。六小時後,你會傳送到該座標,終生不能離開半步。若然離開,將於該星期日的中午12點死亡。最後,退出《亡選(貳)》的代價,六小時後,《亡選(貳)》將會帶走你身邊一個靈魂,即是令他死亡。這個靈魂的名字是…」
「王強。」
 
最後,我沒有隱瞞,將這件事告訴了阿強,告訴他6小時後就會死的事實。
 




「其實你肯同我講事實,我好開心。」阿強說。
我與阿強重新回到當年某水庫的石橋邊緣。
 
「對唔住。」我苦澀地說。
明明之前一直擔心阿強會被《寂默》選中,想不到最後他卻是因我而死。
成為了我離開的犧牲品。
 
阿強沒有怪責的意思,反而鬆一口氣:「至少依家我哋終於可以講返嗰件事,當年我累你俾人嗌殺人犯。」
 
聽到這裡我有點尷尬:「算啦...都過咗咁耐。」




他不讓我說下去:「係過咗好耐,但影響咗你一世。當兩個人,存在一個禁忌話題,就唔會係真心朋友,我知咁多年嚟,你都無放低過,我都無。只係大家都唔想講。我想用其他嘢補償,你唔好意思推,唯有勉強接受。
我清楚。我明知自己消失對你更好,但內心又過唔去。」
 
「變成一邊吃力不討好;另一邊勉強無幸福。
我曾經幻想過《亡選》件事,令我可以補償更多。
結果的確拉近返個距離,但對你嘅一切一切,始終只可以用自己條命嚟抵銷。」
「記住,佢唔係揀咗你一個身邊人,
而係選擇一個有負於你嘅人,《亡選》並無揀錯到。」
 
聽著他的自白,我亦回憶自己一直的感受,很不堪的是他全都說中,這些話為何要死前一小時才說出來?




大概這是人類永遠的謎。
我大喊:
「你已經還夠啦!你咁多年嚟已經還哂啦!唔應該再用你條命嚟還。我條命係整定,但你唔係,你唔應該知咁多嘢,你應該可以享受一個正常嘅人生。」

他按著我:「還唔夠架,所謂補償只係空談,債永遠係一輩子。
借咗就係借咗,只係差在還一世,定借一世。借命只有填命。
嗰一日之後,你俾人屈我無企出嚟認罪。
你為我承受一個人生,所以今日我還返一個人生俾你。」
 
時間只剩下半小時不到,他站在石橋之上說:「記得當日,喺路途嘅山路上,有一座蘑菇屋,你嘈住話要睇。不過車嘅移動從不停止,你就咁錯過咗嗰一幕。
我當時話,唔緊要,回程嘅時候睇咪得囉。
估唔到,其實我哋都返唔到轉頭。」
 
「懷禮,你覺得,心臟爆炸嘅一刻,痛唔痛。」
這個問題,我至死都無法回答。




 
6:00am,在十字架山前,上了一支寫著「王強」的十字架。
 
還記得我當時問吳芯琪的一個問題:「我父母哥哥嘅死係因咩事。」
 
她合上雙眼:「你爸爸任岐,是一個錯誤的存在,一介凡人但思想突破真理。我相信你都知,佢一早已經留意到依個世界只係某人大腦,大家只係一種為大腦提供養份嘅細胞。而佢做得最錯嘅係佢想查出真相。而佢愈接近真相,對成個世界愈危險。」
「所以,造物主了結咗佢嘅生命,連同你媽媽。當佢去到智利,打算諗出上一代《亡選》秘密嘅時候。」
「而上一代《亡選》,即係你哥哥有份參與嗰一次。你哥哥同你一樣,係代表『不可思議』嘅龐貝古城。不幸地佢哋失敗咗,所有《亡選》參加者無一生還。」
 
與我所想的大致相同,只是想不到我們兩兄弟,都有同樣宿命。
另外,看到這個識破真理的老爸,依然看不透兒女私情,還是有些喜劇感。
也罷,煩惱的事,要交給一懿了。
我想你一定可以完成我們沒完成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