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粹虛構********************
 
1.
黑夜,北區某屋邨內。
 
「呢度就係其中一個地點?」我拿著手提電話,對著單車停泊處拍了好幾張照片。
 
我是劉柏全,一位玄學資訊BLOGGER,我的工作就是把我所長-玄學帶到互聯網世界與人分享,透過別人瀏覽我的部落格來賺取廣告費,雖然收入不算高,每個月也只不過一萬多港元,但是我很喜歡這種能夠自由隨心工作的SOHO族生活。
 
今天,我來到位於上水的天平邨,親身進行一場資料搜集,目的當然是為了豐富下一期部落格的文章內容。




 
天平邨位於上水,是公共屋邨,居民於1990年相繼入伙,於2000年加入租者置其屋計劃,不少租戶搖身一變成為業主,是其中一個產生奇蹟的屋邨。
 
我的目標是天喜樓,在過往短短的三個月內,天喜樓就發生了四宗跳樓案,當中的死亡人數多達五人,最重要的是他們都只是二十三歲或以下的青年,到底是發生了甚麼事才會令到一群本應正值盛年的少男少女相繼自殺?
 
是社會問題?是風水問題?還是……有惡靈在找替死鬼?
 
天喜樓於1989年落成,與北京天安門事件同年,那年四月開始,在中國內外都充滿著大量的激動情感,於香港更有多達一百萬人參與了聲援北京學生的遊行,及後解放軍於六月三日晚上進入天安門進行清場行動,死傷者不計其數,讓整個中國乃至香港都蒙上一層愁雲慘霧。
 
天喜樓在這樣的氣氛下竣工,難免會讓天喜樓沾上一點兒負面情緒。不過這樣最多只會讓住在這裡的居民比較容易激動,較難控制情緒,並不至於讓人萌生自殺念頭。




 
從心理學上角度來說,根據維特效應(The Werther effect),經過傳媒報導第一單跳樓自殺案後,會令到該處徘徊在生死邊緣的居民作出模仿行動,引起更多的自殺案件,也許就是這個原因,跳樓案才會接二連三發生。
 
不管是哪種原因,我都要把真相查出來。
 
天喜樓樓下有一個庭院,庭院在多年前本來是一個水池,後來因為蚊患問題嚴重而被填平,原有的水池填平後就改作種植花卉。在庭院中間有一涼亭,在庭院其中一個出入口建有一塊刻有「天雷曉月」四字的橫匾,令整個庭院更具中國風味。
 
「本來呢度格局缺火銳金輔之以水,點知不單止整走晒啲水,仲搞到成堆木係度,本來就唔夠駛既水就更加渣都無得剩,搞到成個格局錯晒。」我不禁搖頭輕嘆。
 
「既然出面睇完,就去入面睇下先。」




 
現在時間是晚上十時,天喜樓的兩旁大閘都配有密碼鎖,沒有密碼的我只能等待他人進出時乘機潛入。還好皇天不負有心人,很快就有人幫我混進去了。
 
進入大堂後,我閃閃縮縮的躲開大廈保安的注意,向著能夠到達三十五樓的升降機走去。
 
想不到都已經晚上十時許,還有不少人在大堂內等待升降機,也許是當了SOHO族已久的我,已經忘記了很多市民都需要超時工作到至八、九時,加上生活在上水的人,要從九龍甚至香港島回來這個極北之地,單是車程也要耗掉大量時間,十時許還有那麼多人回家,絕對不算稀奇。
 
升降機到達地下,「地下(廣東話)、Ground Floor、地下(普通話),請勿貼近升降機門……」
 
我跟著人群走進升降機內,正當我想按下三十五樓的時候,原來第一個進來的男子已經按了該樓層按鈕,除了三十五的按鈕亮起外,並沒有其他的樓層亮起燈,我心底覺得有點奇怪,為何計算我在內,合共六人都是要去三十五樓?也許是巧合吧。
 
升降機慢慢上升,大約去到二十樓的時候,整台升降機激烈震動了一下,然後一動不動。
 
「仆街,唔冷係又困LIFT啊?」穿著白色外套,黑色牛仔褲的那位少年說。
 




又?為何是又?難道這裡的LIFT整天在壞的嗎?
 
一對小情侶躲在一角,女的說:「我好驚啊,發生咩事啊?」
 
她男友攬著她道:「唔駛驚,好快有人黎救我地嫁啦。」
 
那位身穿黑色PUMA 衛衣的少年,按著警鐘,煩人的鈴鈴聲馬上響個不停。
 
「頂……收唔到電話。」黑牛男說。
 
「係喎……點算啊BB?」那對情侶中的小女孩說。
 
小男孩抱著她說,「唔駛驚嫁BB。」
 
對於被困一事,我倒沒有太大感覺,反正不用多久就會有人來營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除了吵耳的警鐘聲外,沒有任何動靜。
 
「好嘈啊,唔好再禁住佢啦。」黑牛男說。
 
黑色PUMA 衛衣少年停止按住警鐘按鈕,雙手抱胸站回一旁。
 
整個升降機都變得很安靜,安靜得連手錶秒針的跳動聲都能夠清楚聽見,突然,燈光完全熄滅,嚇得那個小女孩尖叫一聲,我熟練的拿出手提電話,開啟了電筒功能,手提電話馬上發出耀眼的白光。
 
「唔駛驚,無左電都唔會有咩問題既,好快有人黎嫁啦。」我說。
 
「我好驚啊!快啲放我走啊!」那女孩尖叫道。
 
「靜啲啦屌……」黑牛男說。
 




小男孩挺胸說:「講乜啊你!」
 
要我在一個密閉空間內面對他們真是讓我感到極為煩惱,他們難道就不會好好的在等待救援,是要在嘈吵不停嗎?我懶得理他們,把電筒關掉節約電量。
 
小男孩見我熄了電筒,就拿出了他的手提電話用作照明,除了他外,所有人都靜站在原位。
 
「喂,聽唔聽到啊?」黑牛男問道。
 
「聽到乜啊?咪嚇人啦!」小男孩說。
 
我馬上細心的聽,果然在升降機上方傳來一些微弱的聲響,那種聲響就像是有一些金屬勾到了金屬的碰撞磨擦聲。
 
黑牛男驚恐的說:「會唔會係條纜就斷啊?」
 
「啊!!唔好啊!!!」小女孩尖叫。




 
「唔好嘈啦……斷一條半條部LIFT都唔會急降。」我說,我真的受不了那經常尖叫的女孩。
 
黑牛男對著PUMA男說:「喂,你過黎幫手整開道門。」
 
PUMA男想了想,就過去幫忙,他們二人一人抓著一邊升降機門,用力的拉。
 
「你地無睇麥兜廣告咩?困LIFT個陣千祈唔好難郁,要『得正正』係度。」我說。
 
「唔幫手就咪嘈啦你。」黑牛男說。
 
看到他們的行為真讓我哭笑不得,就算他們二人拉開了升降機門,升降機極有可能是卡在兩層的中間,縱然打開了都只會見到一堵混凝土牆,也就是升降機槽的內部,那又有何用?
 
我細心聽著上方傳來的聲音,發覺有點不對勁,那種聲音好像越來越接近,活像是有些東西在接近我們,一個不安的想法,由我的心底而生。
 
「喂!快啲打開道門!」我大喊。
 
黑牛男怒說:「屌,得把口,咁你又唔幫手?」
 
我拉起手袖,走近升降機門,用力推開兩道門,合我們三人之力,總算弄開了升降機門。
 
打開門後,我們看到二十樓的大堂,想不到升降機竟然剛剛好停在20樓的位置,就連分毫的差誤也沒有,這樣的巧合,反而令我的不安感越加濃厚。